- 第6節(jié)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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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見他們聽得一愣一愣的,頓時大笑起來:“你們還真信啊。”
另一個同事訕訕地笑了,檐下水豬卻有點兒笑不出來。他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是為什么。
可能因為下午睡得太多,到晚上,檐下水豬又睡不著了。同事微微打著鼾,檐下水豬心里裝著心事,便跑到走廊里吹風(fēng)。外面的雨早已經(jīng)停了,雨后的空氣分外清新,夜空十分晴朗,無數(shù)繁星閃爍著銀光裝點著黑色夜幕,那一刻,仿佛時間都迷失在了星空之中。
檐下水豬欣賞了一會兒,突然想到要拍照,他轉(zhuǎn)身要回房間拿相機,卻看見走廊的盡頭顯出個人影。由于光線很暗,所以他只看到一個朦朧的身影隱在暗處,一動不動地站著。
“誰?”他立刻警覺起來。
那個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頓時松了口氣,原來是旅店老板。
旅店老板帶著異樣的眼光看著檐下水豬,說:“你……你怎么回來了?”
檐下水豬解釋道:“哦,我們出去不久就碰上下大雨,路不好走,所以……”
旅店老板打斷了檐下水豬的話,說:“你……你不是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嗎?”
任誰聽到這樣的話恐怕心里都不會痛快,檐下水豬立刻沉下一張臉:“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旅店老板顯得有些激動:“你還活著,那我的蘭蘭怎么辦?”
檐下水豬對于他這種說話方式非常厭煩。他突然想起,那個服務(wù)員小伙兒說過,今天是旅店老板女兒的忌日,可能他太過思念女兒,所以有些不正常了。
想到這里,檐下水豬也懶得跟他再糾纏下去,于是扭頭就往房間里走。可是剛走兩步,就感覺頭部一陣劇痛,一回頭,發(fā)現(xiàn)旅店老板手里拿著一把奇形怪狀的斧子,斧子的一端沾著他的血。
旅店老板緊緊地盯著他,眼神狂亂,狀似瘋狂。
在砍傷檐下水豬的同時,他大喊了一聲:“第一百個!”
檐下水豬又是驚恐又是疼,大叫一聲倒在地板上,腦袋一陣陣地發(fā)暈。就在他倒下的一刻,一個同事從房間里跑了出來,看清情況后立刻和旅店老板扭打起來,之后,又有幾個被驚醒的旅客跑出來,旅店老板很快就被眾人給制伏了。
看到這一幕,檐下水豬才徹底暈了過去。
醒來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家簡陋的小診所里,兩個同事都守在一邊。看到他睜開眼睛,兩個人明顯松了口氣。
“你可算是醒了。”一個同事上前扶起他。
“我沒事兒,就是頭有點兒疼。”檐下水豬摸了摸后腦勺,那里扎了一圈繃帶,“這是哪兒?”
“是附近的一個小診所,這里離大醫(yī)院比較遠,我們怕你失血過多有危險,就趕緊送過來了,幸好你傷得不重。”一個同事為他解惑。
另一個同事疑惑地看著他,問:“你跟那個旅店老板怎么回事?他為什么要襲擊你?”
對于這一點,檐下水豬自己也相當(dāng)莫名其妙,他只能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他突然出現(xiàn),跟我說了幾句很奇怪的話,還問我為什么沒死,我不搭理他,他就拿斧子給了我一下子。”
想起當(dāng)時旅店老板狠戾的目光,他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
同事在旁邊插了一句:“那根本就不是斧子,我在電視里見過,那叫降魔杵,是一種驅(qū)魔的法器。我估計他拿的那個是仿制品,要是真的斧子,你現(xiàn)在還有命在?”
檐下水豬恍然點點頭,怪不得他挨了一下卻傷得并不是很嚴(yán)重。
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說:“現(xiàn)在沒事兒了,我們幾個把那人送到附近的公安局去了,警察應(yīng)該能弄明白怎么回事,然后咱們就能走了。”
這件事遠比同事說的要復(fù)雜,由于檐下水豬的傷勢沒好,也因為旅店老板的事沒解決,他們幾個只好在附近又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
好不容易耐著性子等了幾天,檐下水豬頭上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警察局那邊也有消息了,只說是旅店老板醉酒傷人,已經(jīng)按照規(guī)定進行刑事拘留并處以罰款。警察局的人問他要不要起訴,如果要起訴旅店老板,手續(xù)比較麻煩不說,還得在這里再逗留一段時間。如果不起訴,可以選擇私下和解。
對于這個結(jié)果,其實檐下水豬并不滿意。雖然他不是學(xué)法律的,但是也稍微懂一些這方面的事。當(dāng)?shù)鼐炀值奶幚頍o可厚非,但也能明顯看出來他們對本地人的偏袒。他們只是旅行路過的,怎么可能花那么長的時間去起訴一個人,而且受傷時,他們并沒有對自己進行傷情鑒定。
最后,檐下水豬選擇私下和解。其實選擇這么做,還有一個緣故,就是他想知道旅店老板襲擊他的真正原因,而不是警察局給出的“標(biāo)準(zhǔn)答案”。
再次看見旅店老板時,他們真的都嚇了一跳,因為他憔悴灰敗得像個將死之人,這種程度,不像是蹲過幾天班房就能造成的。
雙方坐下后,同事拿出事先就擬好的和解協(xié)議書,旅店老板看了一眼就在上面簽了字,一句異議都沒有。檐下水豬十分詫異,因為上面的和解金額要得著實有點兒狠。
檐下水豬看了一眼協(xié)議書,上面寫著:秦意。
秦老板簽完之后,檐下水豬將協(xié)議推到一邊,問出一個他一直非常不解的問題:“你為什么要打傷我還說那些奇怪的話?蘭蘭是誰?是你女兒嗎?”
他一直不相信秦老板是酒后行兇,因為那天是秦老板女兒的忌日,他不可能喝酒,而且檐下水豬當(dāng)時也沒聞到酒味兒。
秦老板看了他一眼,突然痛苦地把頭埋進了兩只手中,之后,他說了一句話,就不再開口。
他說:“所有的罪惡都是我的,我自會還給你。”
再問,他就什么都不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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