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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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君生與一名陌生美女聊得開懷。
“君生。”璧人喚。
一見璧人，徐君生意外，下意識與那名女子分開一定距離。
“你怎么來了？”他又兩步并一步上來，一臉不滿地問。
那名女子也直直鉆進了辦公室里，招呼也不打，連最基本的禮貌也無。
“我來替你送襯衫。”璧人將袋子遞上。
“好。”君生催促，“送到了就早些回去。”
“那位小姐是誰？”璧人拉著君生問，“好似新來的，從前沒有見過。”
“是，她是新來的秘書琳達。”
“昨晚你是與她在加班？”璧人怯怯，“小吳他們呢？”
“其他組員均在總公司培訓，昨晚我有要緊文件要趕，琳達特意留下幫我，我們在辦公室熬了一宿，剛剛才有空去趟員工餐廳用餐，你還想曉得什么？”徐君生怒。
“ 不， 不， 君生， 你不要生氣，” 璧人解釋，“ 我沒有任何意思。”
“好了，快些回去，下次不給你電話，不用再特意送襯衫來，”
君生蹙眉，“還有，記得出門時整理下自己的頭發，亂哄哄，似堆雜草一樣，全無個人形象。”
君生進辦公室。
璧人頹然。
回到停車庫，璧人將咖啡贈予李伯。
“李伯，請你的朋友們品嘗。”璧人微微笑。
“呀，多謝徐太太。”李伯笑著接過。
璧人同他告別，又開車子出去。
剛剛君生的口氣很是厭惡。
是的，是厭惡。
璧人望著后視鏡中的自己，伸手試圖撫平毛糙的發。
“你啊你，我梳不梳都是一副樣子。”她喃喃。
腦海里又出現那個與君生并肩站的琳達—一身職業套裝，頭發盤起，干凈利落的美麗。
再看看自己？
唉。
后頭有車子按喇叭，璧人回神，面前的綠燈已亮，她踩上油門，加速向前。
璧人找了一家理發店停下。
當然是弄頭發。
一直以來，她最在乎君生對她的評價。
如今，君生嫌棄她的頭發。
她當然要立刻做出改變。
店員問她想要怎樣的造型。
璧人不好意思地答：“你看看什么樣的造型適合我？抱歉，我已經幾年沒有進過理發店了。”
店員笑著點點頭。
他替璧人做了柔順，發尾微卷，剪了斜劉海。
鼓搗好后，秀發順滑、光亮不算，璧人也添了幾分嬌美。
璧人滿意，即刻付賬離去。
一路上，璧人一直在猜測徐君生看到自己后的各種反應。
他一定大吃一驚，之后贊美一番。
她偷偷發笑。
買好晚飯的原材料，璧人接上非非返家。
非非坐在后座上將她深深打量。
“媽媽你弄頭發了？”非非問。
“是，好不好看？”璧人愉快地反問。
“嗯，比起之前的枯草要好得多。”
有非非的鼓勵，璧人又信心大增，心情愈加好得無與倫比。
她開了音樂，哼起了小調，身子不自覺跟著節拍輕輕晃動。
心情好，做什么都干勁十足，順風順水。
比如今晚的晚餐，璧人也覺得每樣菜都味美可口。
預備好所有，她與非非靜靜等待。
璧人急不可耐，盼望君生快快回家來。
她希望君生快些看到自己的新形象好眼前一亮贊揚一番。
終于，君生回來了。
璧人歡快地去開門。
“君生，回來了。”
“嗯。”君生卻只應一聲，低著頭進來。
“君生。”璧人又喊一聲。
“怎么？”君生依舊低頭換鞋。
“你抬頭看看我。”
“做什么？”
“快嘛。”
君生抬起頭來。
“你看看我有什么變化？”璧人眨巴眨巴眼睛。
君生望著璧人橫看豎看：“沒有。”
璧人泄氣。
君生入內，璧人在玄關整理皮鞋。
君生在身后喊：“璧人，你日日在家里，好好整理下屋子可不可以？書架上頭一層灰，都不曉得擦拭干凈。”
“好。”璧人悶悶地答。
“還有，買這么多香皂堆在書房做什么？洗衣還是洗澡？完全不知所謂。”
璧人不作聲，內心一陣酸楚上涌。
他沒有注意她做了頭發，不但如此，他也遺忘了她有收集手工香皂的習慣，況且那里頭也有他曾經去英國出差時買來送她的玫瑰精油皂。
璧人唏噓，君生不再關注自己了。
可，究竟是何時開始的呢？
這個答案，卻連璧人自己也回答不上來。
即便如此，她依舊聽君生的話開始大掃除，將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清潔干凈。
沒辦法，這是君生的命令嘛。
有人來按門鈴，璧人腰間系著圍裙，一手拿著抹布跑去開門。
是EMS。
送來美人郵給母親的禮物。
璧人打開，精美的絲絨禮盒內裝有一副大溪地黑珍珠耳環。
璧人失笑。
這個姐姐，這會兒倒是和自己心有靈犀。
這副耳環同自己的項鏈正好配成一套。
夜間沐浴好，璧人坐在化妝臺前抹晚霜，徐君生半躺著看電視。
“君生，母親生日宴定在明天晚上。”璧人對他說。
“哦。”君生繼續按著遙控器。
“媽媽本想在自家里隨意吃一頓的，但佳人執意要在小南國開一桌。”
“哦。”
“明日我接非非先過去，你下了班直接過來好不好？”璧人坐到君生身邊去。
“哦。”
君生看著電視里的滑稽片段呵呵笑。
璧人沉默，他對此事漠不關心。
床頭電話響起，君生接聽。
“喂……喂……這里信號不好。”
君生起身走到陽臺去。
璧人將電視頻道調到苦情劇觀看。
“上月制的計劃出了點問題，”君生掛上電話又跑進來，“我得馬上去酒店一趟。”
“現在？”璧人看看墻上的時鐘已是午夜12 時。
“是，計劃明日就要定稿，必須今晚修改完畢。”君生取著車鑰匙出去。
“路上小心。”璧人不忘提醒。
君生未應，只聽得客廳的大門關上的聲音。
璧人等至凌晨方寐。
一覺醒來，天已蒙亮。
君生又一次夜不歸宿。
璧人起身替非非制早餐。
推門出去，非非早已穿戴整齊，獨自坐于沙發。
“非非今日起得好早。”璧人意外。
“爸爸昨晚又在外頭過夜？”非非問。
“爸爸是在加班。”璧人答。
“媽媽，你都不知道管教一下？”
“什么？”璧人險些笑出聲，這孩子說話一副大人模樣。
非非張嘴，欲言又止。
“人小鬼大，”璧人愛憐地扭了女兒小臉一把，“媽媽即刻給你烤面包。”
璧人又跑進廚房，非非嘆口氣，這個母親，真太沒心機。
璧人沒有察覺非非的異樣，她一心投入在母親生日的愉快氣氛里。
到了傍晚，璧人早早換上套裙，施了淡妝，準備出席生日會。
璧人提著美人與自己的禮物，接上非非一同去了小南國。
佳人與父母均已到達。
“ 姐姐。” 剛出電梯， 便瞧見佳人坐在包間里頭朝自己揮手示意。
璧人攜著非非快步過去。
進屋，璧人先向父母問好告安。
“等你好久了。”佳人拉她坐下，非非也被外婆摟進了懷里。
“姐夫沒有來？”佳人問。
“他稍后過來。”璧人答。
佳人替璧人滿上蕎麥茶。
璧人這才發現佳人今日穿著的湖藍色裙裝與耳上的水晶吊墜均是復刻她的模樣，去年璧人還穿戴著它們，參加過遠房表哥的婚禮。
“姐姐最近心情不錯吧。”佳人說。
“何以見得？”
“比上次見到時，又豐腴了許多。”佳人笑答。
璧人又悲又喜。
一個陌生男子進來坐到佳人身邊。
“菜已點好。”他對佳人輕聲細語。
璧人看著他。
“姐姐，這是我男友郭俊。”佳人介紹，“也是酒店銷售總監。”
恐怕是特地要大家見見這位男友，才請了這一桌吧。
璧人與郭俊寒暄：“年紀輕輕就能做到銷售總監，前途無量。”
郭俊撓著后腦勺羞澀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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