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 大海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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礁石叢中。
雷陽吩咐：“我們要迅速找到裝配走私小汽車的賊船，殲滅守船殘敵，把船只奪過來。”
他們爬上幾處大礁石了望，月色下，“黑鯊號”像只大水鳥，靜靜地隱蔽在這偏僻的海汊里。
高翱目光炯炯有神，欣喜地低聲告訴雷陽：“賊船收藏在這里！”
雷陽環視四周問：“這里叫什么地方？”
馬小保：“這海汊叫‘馬蹄灣’，黃宗漢將他走私的小汽車化整為零藏在這里，裝好后才運到岸上出售。都是將船藏在這里，黃宗漢可能在船上！”
找到走私分子藏船的秘密據點，雷陽和戰友們興奮不已。
高翱觀察地形說：“局長！要想完好地奪船，硬攻對我們不利啊！攻急了，走私分子會炸船的。”
雷陽：“敵明我暗，正是出奇制勝的機會，我們攻他個措手不及。”
在船只停泊的岸邊，有個模糊的人影，手電光束不時掃射著岸邊。
雷陽低聲說：“這是船上敵人派出的一個流動哨。”
麥英：“我去除掉他！”
麥英在草叢中匍匐前進，機警地躲過光束，摸到敵人面前的草叢里。霎時，靜靜的夜空上，草叢中響起幾聲野鴨的叫聲。
呷！呷呷！
聲音逼真從草叢中傳出來，歹徒的哨兵取下肩上的步槍。但突然蹲下抓起一塊石頭，向野鴨的叫聲方向擲過去，茂密的草叢一陣蠕動，搖晃的草尾向遠方逃遁，并傳來逼真的野鴨的驚恐亂叫聲，呷呷呷！顯然石塊已經擊中了它的翅膀，它帶著傷，驚恐地向遠方亂竄。
匪徒順著草尾擺動的方向追去，他看見面前的草叢里蠕動著，他猛地向前一撲……鏡頭搖過，一雙鐵鉗般的大手，卡住他的脖子。
麥英將匪徒押到礁石背后，雷陽審問了匪徒。
雷陽嚴肅地盯著他的眼睛：“你想獲得寬大處理，你就老實說，現在船上有多少人？認是頭領？”
匪徒害怕得如篩糠，渾身打戰：“現……現在船上有6個人，守船的頭領是走私船黑鯊號船長鎮海蛟。”
麥英：“你們的黃經理在哪？”
匪徒：“他……他意識到這次登陸不吉利，因此他不不……不上岸……”
高翱迫切地問：“現在他在哪？”
匪徒：“就在船上！”
意外的消息，使高翱十分興奮。他向雷陽請求：“局長！讓我上船，將黃宗漢下來。”
麥英：“好！我和你一起上去！”
高翱和麥英帶著幾他戰士悄悄登上“黑鯊號”，高翱在前，麥英在后，向艙房摸去。
船艙里幾個匪徒正在賭錢，高翱正想拉開門，陡然間，他的肩胛骨抵著一支硬梆梆的家伙— —
鎮海蛟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高隊長！快舉起手來！”
高翱屏住呼吸，冷靜地悻悻地問：“你們把黑鯊號游船藏在哪里？”
鎮海蛟冷笑著：“嗨！前面海汊的巖石縫隙里就是黑鯊號，你想一睹黑鯊號風采嗎？。”
高翱咬牙切齒：“是的！我們想上去玩一下。”
高翱轉身來，不由得吃一驚，看見麥英也被一個匪徒用槍迫住。
他佯怒嚷：“媽的！黃宗漢！你也太不夠朋友了……”
他裝出竭斯底里，他大喊時，迅速挨近鎮海蛟，趁機用手指迅速在他的手腕上輕輕捏了一下，霎時，鎮海蛟的手像是突然被抽了筋似的，陡然間垂了下來，手槍落在船艙里，他目瞪口呆像段木頭一般站著，高翱趁勢飛起一腳，將手槍踢飛起來，正好砸在前面用槍迫住麥英的那個匪徒的面門上，直打得他昏頭轉向。
麥英這時趁勢用左手托起匪徒的手槍，右手接過飛來的那支手槍，抬手向匪徒的肚子開了一槍，匪徒捂著肚子摔倒在艙房里。
麥英手一揚，又是三口飛刀，幾乎同時射向另外三個匪徒，他們各人喉嚨上插著一把飛刀，前仆后繼翻落船艙里。
鎮海蛟被高翱點了穴位，他捂住手哼哼唧唧站在那里呻吟著。冷瑛轉過身來，冒火的眼睛盯著鎮海蛟，鎮海蛟渾身顫抖……
南海煙波浩渺，巨浪滔天，海岸上礁石林立，嵯峨險峻。喧囂的海浪，排山倒海，轟擊著一塊突出海面的巨石，白花花的海水，前呼后擁，砸在巍巍的巨石上，忽隆一聲巨響，掀到半天空，然后又如瀑布一般從巨石的崖壁上鐫刻的“回頭是岸”四個大字上傾瀉下來，在巖石縫隙里匯聚成一股洶涌的激流，奔騰而下，直沖大海，濺起高高的浪花，海空上彌漫著白蒙蒙的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徹海空。
夕陽已經墜入海面，在海岸的公路上，疾馳著一輛尼桑警車，它迎著強勁的海風，沖上崖頂，從駕駛室里鉆出一條漢子，他大約50多歲，穿著一套綠色的警服，在落日的余輝之中一雙悲痛而激憤的眼睛。他從汽車里抱出一只沉甸甸的大皮箱，邁著蹣跚的步伐，艱難地站在崖上，悵然若失地望著浩瀚地無垠的大海。
在深沉的孤獨之中，海風颯颯地翻著他的警服，海面陣陣白浪沖向巖石，如如山崩地裂似地在他耳邊轟響，他仿佛聽到整個宇宙的咆哮聲，這是使人振聾發聵的大自然的怒號，他頹然地流出了悔恨之淚。
他憤恨地從皮箱里取出一疊疊的人民幣、美元、日元、德國馬克、港幣，以及其他的股票和有價證券。他仰首蒼天，發出野獸般的嘶啕，并用牙齒撕扯著這些鈔票，撕著撕著，嚎啕之聲變成驚悸人心的慘笑；
“哈哈哈……到頭來落得大地一片茫茫真干凈！”
他邊瘋狂撕扯著鈔票邊狂笑著，鈔票的碎片兒，紛紛揚揚，隨風漫天飛舞，如狂風中枯黃的落葉，飄蕩在煙水凄迷的海空上。
他撕完鈔票，又鉆入尼桑警車，這時，這輛警車像一頭發瘋的野牛，無所顧忌改變了方向，朝路邊的懸崖撞去，由于路旁的突起的行人道阻擋，巨大的慣性使它發出痛苦粗重的呻吟，它跳動一下，又沖上人道，撞斷路旁的護欄，護欄如冬天里狂風中的殘枝，紛紛散落崖下，小汽車也像是團凝固的暮云，一頭栽落黑沉沉的崖底，霎時，靜寂的海空，響起了一聲悶雷般的巨響，聲音在遠山回蕩著……
江浩和雷陽、高翱等趕到現場時，交警隊已經將出事的小車殘骸和方放的尸體抬上來了。
江浩悄悄對雷陽說：“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有大海作證啊！”。(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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