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 新婚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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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在一個月后舉行。一切都按水如華的吩咐辦理，連一個朋友也沒有邀請參加，只有朱曉燕請一個男性朋友當伴郎外。四個人坐車去教堂，冷冷清清地舉行婚禮儀式。儀式完畢，再坐車去富華大酒店吃飯。
吃過飯后，華擁城陪伴水如華，回家休息。次日一大早，新婚夫婦由朱曉燕送上了去羅馬的航班。兩人商定要在這些歐洲國家游玩三個月。
以前，華擁城曾經去過西歐許多國家，什么希臘，羅馬，瑞士，德國，法國等，可說游遍了歐洲，此次完全是舊地重游，可以做如華的資深級向導。他常常為她講解一些古堡的傳奇故事，讓其聽得津津有味，樂不思蜀。
在羅馬游玩的某天上午，華擁城太累，不想出來，水如華獨自一個人上街走走。街上車水馬龍，滿街行人，都是碧眼金發，充滿異國情調。在這里各種外國語都能聽到，就是難于聽到一句中國話。如華倒是思念家鄉的好處，至少問路也會有人能懂。她本來只是隨便走走，轉過幾條街，卻就忘了回去的跑怎么走，心里很焦急。可她又怕華擁城會笑話自己，所以，努力想靠自己的記憶找到回家的路。后來看看實在不行，正想找輛出租車，不巧這時，對面走來一位金黃頭發，體格強健，面容俊美的美國青年。
“對不起，能告訴我去這兒，怎么走么？”他手中拿著張英文羅馬地圖，指著一個地方，溫和地用英語問她。
“我聽不懂你說什么。況且，我也不清楚這地方。”她忙說道。
“哦，我懂漢語。”美國青年忙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你也是來此游玩么？”
“是啊，你呢？”
“我在法國一家大學任教，利用假期出來游玩。”
“真的？不好意思，我正在找回酒店的路，你知道去中國人開辦的華南大酒店的路怎么走么？”被問路的人，卻反而成了提問者。
“我不是很清楚，不過，相信你肯定沒有我熟悉這個地方，因為我畢竟己經來過兩次。”見她露出懷疑的目光，忙接著說，“不過，羅馬太大了，除非長年生活在這兒，否則，就是來個幾十回，也一樣會迷路。這樣吧，我也沒什么急事，不如陪你一起去找你要去的地方，好么？”
如華她仍舊很幼稚，她真的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居然沒有一點懷疑地點頭同意。換了別的女孩，絕對沒有這么大膽。——這里可是羅馬，還是與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在一起。天，她可真夠大膽！
“我叫杰菲遜，家在美國加州威克小鎮。你呢，美麗的女孩？”
“我啊，阿華。”
“阿花，很好聽的名字。我記得你們中國有一句話說，如鮮花一般美麗的姑娘，對你真的是太恰當了。”
如華不好意思說這是同音字。她看了看時間，都快吃午飯了，很焦急，忙說：“杰菲遜，如果我還不能回酒店，我先生他會非常焦急的，你能幫我找到那個地方么？”
“哦，上帝，你看我的記性，我想起來了，華南大酒店，是不是？它就在前面街道轉角，過去約二百米就是。走吧，不用坐車，很快。”水如華忙跟隨杰菲遜，一起快步向前走去。說真的，她以前還從來不曾對一個陌生男孩這么相信過，可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杰菲遜，是個能夠讓人相信的人。
轉過一個街角，如華抬眼一看，可不是，華南大酒店就在前面。她這時有些懷疑，是不是杰菲遜早就知道，只不過故意不講。不過，他還是平安把她送回到了酒店門前。
老遠，就看到華擁城正站在酒店門口轉來轉去。一見到她，忙迎上來，辟面就說：
“你可真是的，怎么能這樣亂逛呢？你以為這是在深圳么，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辦？”
“好了。不就出去逛一下么，犯得上如此小題大做？哦，這是我剛才在街上認識的朋友，杰菲遜。”
“你好，我是杰菲遜，很高興認識你!”說著，杰菲遜向華擁城伸出手。華擁城忙與他握手，并客氣地說：
“你好，——華擁城，很高興認識你！也真誠謝謝你送我妻子回來。一起去喝杯啤酒，好嗎？”
“哦，不用了，謝謝！希望你們有空到巴黎玩，我在巴黎大學任教，這是名片。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說罷，他把一張名片，遞到如華手里，微笑著擺擺手離開。
回到房間，華擁城板著面孔，一臉的不高興。
“怎么了嗎，不會是因為杰菲遜吧？吃醋了？”如華很小心地打趣。剛才在外面玩，她倒沒有什么擔憂，現在卻有些害怕了。
“你說呢？”
“好啦嗎！”她坐到他膝上，雙手摟住他脖子，親昵地說，“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這樣，好嗎？”她輕柔熱烈地吻他，讓他忍無可忍，終于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在一陣狠狠發泄后，他們雙雙坐到了大浴池中。
“你還生我的氣嗎？”她緊緊地摟著他問，時不時從浴池中，用手掬上一點水，澆到他的頭上身上，看那水珠慢慢地一條條小白蟲似的滑下去。他則很累了，累得只想一動不動地喘氣。連回答她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你愛我嗎？”她還是那么慢條斯理地問，似乎也并不用他回答。
“永遠都愛！”他停了一下，想了想又接著說，
“如華，明天，咱們去澳大利亞，那邊的海岸風光，天下獨步，清靜安寧，空氣清新，你一定會喜歡。”
“隨你吧。”
臥室里傳來手機和弦聲。
華擁城準備站起來。
“別管它！”
他仍舊沒有動地方。
晚上，出去吃飯時，華擁城想起下午的電話，打開手機聽留言，是老媽打過來的，說：
“擁城，你知不知道，黃氏電子現在正準備收購我們華氏電子，你老爸都快急瘋了，你還不快回來，想想辦法，還要與他賭氣到什么時候？就算媽求你了，快回來吧，啊？”
華擁城結婚，連老媽都沒有說，所以她并不知道他在度蜜月。可是聽說自家公司，要被那個惡毒婦的公司所收購，他即生氣，又難受。可他不想回去，反正老爸說了，要與他斷絕父子關系，自家的公司如今也與他無關。所以他決定不理會這件事。再者說，如果連父親都沒辦法，他又能有什么辦法可想？回去也是白搭。
這件事，他沒有告訴如華。在晚上與次日，他接連收到三個老媽的電話，他都沒有接。他還在生老爸的氣。
按照華擁城安排，第二天下午，他們坐上去澳大利亞的航班。到悉尼后，即刻找家酒店住下。
第二天，華擁城帶如華在街上玩了一整天。晚上又在一家本地飯店里吃一頓很有澳洲風味的飯菜。從飯店出來，己經晚上十一點鐘。兩人沿著街道走回下榻酒店。
“悉尼的夜色真的很美。好像星星也比我們那兒明亮許多。”
華擁城卻什么沒說。他正想著自家公司的事。
“你怎么不說話呢？”
“沒有啊。你剛才說什么？”
“啊，又在想什么黃麗欣？肯定是的。”
天，居然被她猜中了。不過，他想黃麗欣卻是因為恨她要收購他家的公司。
“絕對沒有。我可以喜歡世上所有的女人，卻絕對不會愛上她！請相信我。”
“色魔！我看你有這個膽量！”如華用手指輕輕地點著他的鼻尖說。
一輛小面包車忽然在他們身邊停下，下來五個手持棍棒的搶匪，他們不由分說，一棍把華擁城打昏死過去，接著把大喊大叫的水如華，拉上了小面包車，后飛速開跑。
正在附近巡視的警察，聽到女孩的尖叫聲，即刻趕過來，卻只發現受傷倒地，正昏迷不醒的華擁城。馬上傳呼總臺，為其叫來一輛救護車，把他送行市區某醫院。經過搶救，華擁城很快醒來。其實他只不過受了點皮外傷，醫生用ＣＴ拍片，認為沒有腦淤血，也沒有腦震蕩。
從醫院出來，己是次日凌晨。市警局也派人來找到華擁城，叫他去錄口供。并且，開始派人調查水如華被綁架案。
從警局錄完口供，回答了他們所有的問題后，他才有機會離開。回酒店下榻住，他奇怪發現，在房間內桌上，有一封信。打開一看，信的內容如下：
華先生，你妻子現在我們手上，如果你不想看到她做成人頭豆腐湯的話，最好在三天內，給大爺我準備一百萬美金，少一分都不行！記住，快準備，別報案，否則，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華擁城當時真的傻眼了。一百萬美金，相當于八百多萬港元，叫他那里去弄？
從警局回到酒店，華擁城精瘋力盡。他卻沒想到，在桌上又看到那封要命的敲詐信。知道這是綁架者寫的，應該是由服務員送進來的，忙打電話叫來該酒店經理，讓他查出是誰把此信，送進他房間的。同時，他又打電話通知此綁架案的專案組人員。
沒多大會兒，經理找到了送進此信的服務生，她卻說：
“對不起，先生，我并不知道是誰送來的，當時我進來為您收拾房間，在門外拾到此，見上面寫著“轉交2103號房客”，所以，我就拿進來放在小桌上。”
“是這么回事？”華擁城翻到信背面，的確如此用英文打印著如此字樣。他一時認為此事很傷腦筋。覺得這伙綁匪很聰明，這些綁匪會不會就是本店里的人呢？
“沒事了，你們走吧。”經理帶著服務員離開。
華擁城開始合計，現在該如何去弄筆錢，來把如華贖出來呢？
“咚！咚！”傳來重濁的敲門聲。
“請進！門沒鎖。”
進來兩位悉尼市警察。他們是水如華綁架案專案調查組的兩名警官。
“華先生，發現了什么重要線索么？”
“是的。請坐下吧。”等兩人坐定，“拿，這就是我說的信。剛才我找過那個服務生，她說有人把它扔在門下，她開門進來收拾東西時，順利撿進來放在此小桌上的。”
警官威達把信拿過來，很小心地看看。見信封與內信紙條都是打印字，并且可惜上面又被大家都拿過，有指紋怕都看不到了。但還是很小心地把它收起來。
“這伙綁匪很狡猾，他們是老手。但我們相信自己的實力，一定能夠救出你女友，放心好了。如果再有什么情況，請隨時通知我們。”接著，他又轉過身，“蘭斯，在這電話上安裝竊聽器。”等到蘭斯把這件事做完后，他們告辭離開。
華擁城惱躁地在室內走來走去。己經是上午十點鐘，而他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好好睡過覺，現在卻精經緊張得一刻也不能安靜。他真恨自己，居然讓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把妻子給搶走。有時都氣得直打自己的腦袋，罵自己沒用，是廢物一個！就這樣自怨自艾，瘋子一般地來回走幾百趟，直到電話聲響起。
“喂，找誰？”
“華先生吧，你聽著，我們是搶匪，為了聯系方便，快告訴我們手機號？”
“139＊＊＊＊2068。”華擁城嚇一跳，忙報出自己的全球通手機號碼。
“重復一遍。”
華擁城忙重復了一遍。
“我要聽聽女友的聲音。”
“喂，你老公想你啦。哈，哈，……老公，快來救我啊。老公，擁城，……怎么樣？聽清楚了吧？”
“我求求你們，千萬別傷害她，你們要的錢，我會在三天內準備好，但你們一定要保證她人身安全，要把她毫發無損地交給我！”
“沒問題，只要在三天內，準備好一百萬美金，我們一收到錢，自然會把她完好地交給你。大家江湖上混的，說話算話。到時我們會另行通知你如何交貸。”接著對方就掛斷了線。
華擁城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想不到事情會搞成這樣，早知如此，就不該從羅馬跑過來。淚水悄悄地流出眼眶，打濕沙發上的面子，也把他的衣服領弄濕。他不知道，現在如華在那兒，也不知道，綁匪們會把她怎么樣？他心理更恨自己，為什么當時那么軟弱，人家一棒子就把他打昏在地呢？
等到冷靜下來，好好分析想想，知道靠警察來救，那是幼稚與可笑的。綁匪們又不是善男信女，他們會等到你空手去救她，再把她安然無恙地還給你？此肯定是幻想！
現在看來，當務之急，就是湊齊一百萬美金。沒有贖金，什么都別想！必須趕快回香港籌錢。
他匆匆忙忙趕往機場，坐上直達香港的飛機，想回去找幾個朋友借錢。可氣的是，東挪西湊，一天功夫，才借到不過五十萬港幣。加上自己的不過才八十萬元。而至少需要八百多萬港幣，才能換來一百萬美金。他又在傍晚時分，匆忙回到深圳，以最低的價格，把原價值兩百萬的別墅，當一百萬出售給一位老早就對此別墅垂涎三尺面熟的朋友。同時也以三十萬的價格，把自己進價一百萬的跑車，也買給了他。沒辦法，不買，他也借不到錢。可如今就是買了一切，他仍舊還差約六百萬港幣。怎么辦呢？他想到水如華的小姨朱曉燕。
他提著手提箱，坐出租車，來到朱曉燕公寓樓下。上了樓敲門，朱曉燕正好在家，見到如此狼狽的華少，她一驚非小：
“哇，怎么回事，這么快就回來了，如華呢？”
“先讓我坐下歇歇。好累啊！”華擁城憂郁悲傷地說，似乎快要哭出聲來的樣子，讓朱曉燕很擔憂。
朱曉燕把他讓進去，對他有十萬分的懷疑。華擁城進去后，把手提箱放在一邊，過去坐倒沙發上，背向后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朱曉燕不安地問。
“如華她被人綁架了。”
“不會吧？”朱曉燕嚇得心怦、怦直跳，花容失色，“為什么要綁架她呢？她又沒錢，該被綁架的人應該是你啊？”
“我也一直不懂，為什么會這樣。可能這些綁匪知道，綁了我，沒有人去催錢吧。”華擁城一直也不相信，怎么會有人來綁架水如華。這時，他忽然想到，這些綁架者，他們會不會與朱曉燕是同伙的呢？這很有可能性。他們知道自己愛如華，想這樣來詐錢嗎！說真的，華擁城還真希望是朱曉燕設局騙錢，至少如此，如華不會受到傷害啊。
“綁匪說要多少錢沒有？”
“說了，一百萬美金，現期三天，否則，……”
“怎樣？”
“就那樣啦。我現在把車子房子，一古腦全賣了，還差六百萬呢。你說現在該怎么辦？”他緊緊地盯著她。
“喂，可別盯著我看，我可沒錢。你老爸那么有錢，為什么不去找他要。要知道如華可是你老婆，也是與你在一起才不見了，你還不自己努力想辦法？要是讓大姐他們知道，不知道會怎么擔心呢！”
華擁城沒有說話，的確，雖然他與父親吵過嘴，可畢竟是父子，他總不至于見死不救，眼睜睜地看著如華被綁匪們所害吧。
“燕姨，你說的沒錯，我現在就回去。”說罷，站起身，提上小提箱，離開朱曉燕家，下樓開車去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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