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4節 無頭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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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訂下的,伍士林與花艷麗的婚期一天天臨近,隨著它的臨近,花艷麗、伍士林,阿春夫婦,吳雨克與小馬,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作著最充分的準備。
因為這是最后的決戰,這是關系著各自生死榮辱的決戰!
“艷妹,”這天散會,伍士林一回到家,叫開房門一把摟住花艷麗就不停地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郎蠻山的巨匪滾地雷被人給殺了,除去了他這個禍害,這下我們就可以放心大膽地結婚,高枕無憂地生活了!”
“是嗎?那可是太好了!”花艷麗心中笑笑,但卻裝作才剛知道似的大吃一驚,“滾地雷壞事做了那么多,天忿人怒,實在是該死!”
“聽人說,滾地雷是被一個姓花得漂亮女子砍了腦袋,她騎馬出逃還擊斃了好多個攔截、追殺她的土匪呢,”伍士林突然笑著問,“艷妹,你姓花也曾被滾地雷擄掠過到山寨,殺他的該不會是你吧?”
“不是不是,怎么會是我呢?”花艷麗用溫柔的小手愛撫著伍士林,“我不會騎馬也不會打槍,弱不經風的小女子一個,怎能做得出如此驚天動地的壯舉來?砍頭殺人,騎馬打槍,這一定是個美貌絕倫、膽識過人又身手敏捷的俠女所為啊!”說著便迫不及待地摟花艷麗上床,與她作癲作狂地親熱起來。
郎蠻山巨匪滾地雷被一個智勇雙全的女俠砍死,身首異處下身也被剁爛的消息一在福船縣傳開,就立即成了人們街談巷議、茶樓酒店的話題,還有戲劇名家編成桂劇、說書藝人寫成段子到處演唱,轟動一時。直到有一天縣府又大辦婚宴、伍士林伍縣長娶其美艷的小姨子花艷麗為妻的事情傳出,人們的興奮點才又從那件事情上轉到這個話題上來。
婚宴擺了一百多桌,伍縣長還將那只占染過鮮血的大金兔,作為新婚妻子的嫁妝當場贈給了花艷麗,更是令一般的士紳百姓、姑娘媳婦驚羨咋舌。因為新娘不僅是縣長已故前妻花艷芳的妹妹花艷麗,而且她還聰明絕頂,美貌絕倫,也是桂東郎蠻山出了名的稀世佳人。據曾經前去鬧過洞房的人出來說,雖是再婚,但縣長與他小姨的婚禮也辦得相當豐盛隆重,極具特色。這場稀世婚禮舉行之時,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新郎新娘除了拜天拜地之外,還沖著那只扎了紅綢、擺在神案上的大金兔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洞房花燭,柔情醉人;兩人雖多次云雨,但還是倍感新鮮。喝過交杯酒,揭下紅蓋頭,伍士林與花艷麗這對新婚夫妻便緊緊相擁,顛鸞倒鳳,盡情歡娛。那只曾濺滿過人血的大金兔,就瞪著眼睛高踞在兩人的床頭之上。只是這對新婚夫婦根本沒有想到,在新房的兩個角落里,正有四雙犀利的眼睛,在專注而緊張地盯著他們。
事畢,筋疲力盡的伍士林渾身汗漬,仰面癱倒酣然而臥,發出呼呼的鼾聲。“伍士林,你這該死的淫賊,”望著熟睡的伍士林,花艷麗咬牙叫道,“你強娶我姐姐害死了她和我父母與冬哥,今天我要殺死你,為他們報仇!”說著從身上掏出一把鋒利的尖刀,咬牙便向伍士林當胸刺來。
就在尖刀即將刺向伍士林的心窩的時候,原本鼾聲呼呼的伍士林突然睜開眼睛猛地翻身竄起,撲向花艷麗便與她扭打起來。花艷麗雖然跟著白有卿學了些功夫,但哪兒時曾為巨匪的伍士林的對手?于是便讓伍士林奪去了手中的尖刀,仰面朝天地被他死死地叉著脖子摁在床面上。
“你這臭婊子,竟敢用毒招算計我‘一槍斃命’,真是自來找死!”伍士林咬牙罵道,“我早就知道你這女人不懷好心,所以假裝中計和你周旋,哪知你真得要殺我!”
“淫賊,”花艷麗問道,“既然你早就知道我要殺你,干么還要和我結婚?”
“因為我貪戀你的美色,也自信你這弱女殺不了我!”伍士林嘿嘿得意地笑道,“現在我娶了你,睡了你,還要殺了你,心中多暢快啊!”說著他拿出一支手槍,指著花艷麗獰笑道:“臨死,我也要讓你見識見識我一槍斃命的本事!”瞄準花艷麗就要開槍。
“你開槍吧,淫賊,”花艷麗恨恨地瞪著伍士林說,“我死了,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然而,就在伍士林即將開槍的剎那,不知打哪兒突然飛來兩支飛鏢,一支打落了伍士林手中的槍,另一支卻擊中了他的胸夾,將他打倒在床上。隨即,兩個身著黑衣的男女,如一道影子一般出現在他的面前。
“阿春?秦珍?”伍士林大驚,“你們為什么要害我?”趁著他受傷分神,花艷麗以飛快地將他的手槍奪在了手里。
“為了我的妹妹的死,也為了我與阿春所受的屈辱!”秦珍咬牙叫道,“伍士林你這畜牲,你忘了那年的那個周末,是如何逼得我妹妹跳崖,如何搶我進山作性奴的嗎?今天你惡貫滿盈,見鬼去吧!”又拔出兩支飛鏢去殺伍士林。
“秦珍臭婊子,憑你們也想殺我?”伍士林突然猶如變戲法一般,手上又有了一支槍,“你以為我這‘一槍斃命’的名號是白得的嗎?”說著對準秦珍就扣扳機。
阿春見勢不好,為了救秦珍他急忙縱身撲向伍士林的槍口。就在這時槍聲“啪”的響起,就見阿春胸綻血花,只叫得出一聲“阿珍”就滾地死去。
“伍士林你這畜牲,我殺了你,為妹妹報仇,為阿春報仇!”說著將手中的飛鏢向伍士林迎面打來。與此同時,花艷麗也舉起了奪自伍士林的那支手槍,“啪啪啪啪啪”,將槍中的子彈全部打進了伍士林的身子里。
打死了伍士林為姐姐、冬哥他們報了仇,花艷麗的心中別提有多高興。“珍姐,謝謝你!”她激動地拉著秦珍的手說,“伍士林一死這里就不便久呆,我們得趕快走,要不讓警察和吳雨克那討厭鬼盯上就不好了!”說著丟下手中的空槍,抱了那只濺有鮮血的大金兔,轉身便要走。
“花小姐,事到如今你還能走得了嗎?”就見秦珍哼地冷笑一聲,奪過伍士林打死阿春的那支槍,瞄準了花艷麗豐胸之中的心窩。
“珍姐你別殺我,”花艷麗驚駭地說,“我把大金兔給你,你留我一條命吧!”
“大金兔我要,你的小命我也要!”此時的秦珍滿目兇光神情猙獰就像是一頭要吃人的魔鬼,“我恨伍士林,包括與他有染的女人!你花艷麗即是他的妻妹,又是他的新婚妻子,你想,我能不殺你嗎?”說著將牙一咬就要開槍。
就在這生死攸關之際,卻“呼”地打來兩只小鋼球,一只打落了秦珍的手槍,另一只集中了她的后背心,使她“哇”地噴出一口鮮血,俯首栽倒在伍士林的死尸上,響響地與他親了個冷嘴兒。
“秦珍,”吳雨克與小馬現身出來,冷峻地望著她,“我都對你說過,殺了伍士林就不要再濫殺無辜你硬是不聽,我只得出手阻止你了,真對不起啊!”
“吳雨克,你混蛋,”秦珍爬起來,恨恨地盯住他,“躲在暗處用小鋼球偷襲,你算什么男子漢?”
“秦珍,你也不是曾經躲在暗處朝我打過黑槍嗎?”吳雨克掏出小酒瓶呷了一口“炮打燈”烈酒,笑道,“我這是一禮還回你一拜!”
“不管你服不服,秦珍,”小馬過來插話,“你與吳探長的這場挑戰,你可是實實在在地輸了!”
“吳雨克,我輸給你了嗎?”秦珍朝著吳雨克一聲冷笑,“不,我沒有輸,我死也不會輸!”說著她拾起地上的槍,對準自己的左胸“啪”的就是一槍:“我秦珍是輸在這顆子彈上!
“唉,秦珍,這顆子彈真得贏了你嗎?不,是你的仇恨與貪念贏了你啊!”望著秦珍撲通倒下的死尸,吳雨克只得苦笑地搖了搖頭。
第二天,日頭偏西了也未見新郎新娘開門起床,驚慌失措的伍府下人們撞開貼著大紅喜字的房門,闖進去一看,只見婚床上躺著縣長伍士林、門房阿春夫婦等三具血淋淋的死尸,新娘花艷麗以及那只曾高踞在他們床頭的濺血大金兔,也不見了蹤影!
下人們趕忙到鶴云市警察局去報案,市長和后來上任的縣長責成市、縣警察局雞飛狗跳地忙乎了一番,不但找不到花艷麗、大金兔和本案兇手,就連破案線索也找不到一點兒。后來市、縣兩級衙門又出了一些新的殺人血案,警察們便又奉命忙別的事兒去了,于是此案就成了無頭懸案被擱置了起來,久而久之,便漸漸地被人遺忘了。
不過,對此奇案民間卻有三種說法:一種說法是貪財的阿春夫婦潛入新房里來盜竊大金兔,與伍縣長三人激烈打斗最后各自中彈同歸于盡,花艷麗被嚇瘋抱著金兔離家出逃不知所終;二種說此案乃郎蠻山巨匪滾地雷的殘部替主報仇所為,他們殺了伍、秦三人并劫走了花艷麗與大金兔;三種說花艷麗是為父母、姐姐和冬哥報仇才作下此案的,她殺了伍士林、阿春夫婦并掠走了大金兔,隱姓埋名遠遁他鄉過平靜的日子——至此,有關金兔血案的真相,以及事態的隨后發展,看來除了花艷麗和吳雨克三人之外,只有那只引起人貪欲、誘惑人送命的大金兔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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