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9節 陳年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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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尋找出暗中給義大頭下指令的那個神秘人，也就是義大頭時時在嘴上掛著的那個“老大”，吳探長決定從往返的電話記錄上著手，從打入的電話號碼上做文章，只要查出打給義大頭的是哪個電話號碼，再根據這個號碼尋找電話機的主人，那就容易得多了。
吳探長和小馬來到鶴云市郵政局，找到電話總機值班室，察看有關記錄得知，最近打入福船鎮鎮公所的電話，除了縣府、市府的電話外，打得最多的是一個“48494246”的電話號碼，而再進一步詢查這個電話號碼的主人，發現它正是福船鎮胡又閔的！
“莫非，”小馬發出疑問，“打電話威嚇、指揮義大頭的，是胡又閔？”
“不可能！”吳探長掏出酒壺喝了一口桂東烈酒“炮打燈”，斷然否決，“據李淳反映，前兩天神秘人還打了電話給義大頭，而那時，胡又閔已被砍頭好一陣子了！”
“那會不會是胡又閔的兒子胡雄？”
“神秘人絕對不會是胡雄！”吳探長推論道，“神秘人能威嚇、指揮義大頭，一定很有些來歷和本事，并且還有可能手抓有義大頭的要命把柄！胡雄青皮愣小子一個，哪兒有這個本事？另外，如果胡雄真的是那個神秘人，一定非常陰險狡詐、做事深藏不露的人，目前他又在利用義大頭協助楊金鳳買廖家大院，哪兒會蒙面持刀跑到‘醉一香’酒樓去刺殺義大頭？”
“既不是胡又閔又不是胡雄，”小馬疑問道，“那用他家的電話威嚇、指揮義大頭的，會是誰呢？”
“此人能便捷地使用胡府的電話，說明他一定是主宰胡宅里的人，”吳探長捏弄著手里的小鋼球說，“我們要加強對胡宅特別是對胡宅電話的監視，就能很快地揪出這個人來的！”
“另外，”小馬補充道，“既然楊金鳳到福船鎮是來給神秘人買廖家大院的，他一定會與這家伙有聯系。我們只要盯緊楊金鳳，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有道理！”吳探長說，“我們轉回福船鎮后，就以那日蒙面刺殺義大頭一事到胡府去找胡雄，摸摸底看這小子到底是不是個人物！”
回到福船鎮，吳探長和小馬立即就趕到胡宅去找胡雄了解情況。胡又閔被砍了腦袋之后，他老婆悲戚病倒，胡雄的妻子也不管事。接待他們的是替胡宅看門的田老桿。望著神情陰戾、臉上劃有一塊紅刀疤的田老桿，吳探長就覺得此人非同尋常。
“我們少爺出門做生意，不在府里，”田老桿面無表情地望著桂東神探和他的助手，冷漠地說，“吳探長有事找他，只得等他回來再說了！”
田老桿砍死胡雄之后，立即與馬駿處理了他的頭顱與尸體，就連血跡也已鏟走，不留絲毫痕跡。現在田老桿見吳探長主仆二人來找胡雄，也不露一點聲色，以胡雄外出做生意為由搪塞、哄騙吳探長。
“那他什么時候回來？”小馬問，“我們真的有很急的事情要問他！”
“大概十來天吧，”田老桿繼續哄騙吳探長二人，“我們少爺年輕性子野，來去無影行蹤不定，回家的準日子我可說不準！”
“那他一回來你就通知我們，”吳探長說，“到時我們再來找他！”
“一定一定！”田老桿答，并畢恭畢敬地將吳探長和小馬送出胡宅。
走出胡宅，吳探長與小馬還就如何監視胡宅以及田老桿，達成了一致意見并做出了妥善的安排。就在這時，一個詭秘的人影帶著包東西從一戶大門緊鎖的人家里鉆出來，見了吳探長和小馬扭頭就跑。
“探長，這不是福船鎮有名的老賊茍忠林嗎？”小馬眼尖，認定是他立即問吳探長，“他一見我們就跑，莫非又偷了別人的東西？”
“肯定是這么回事兒，”吳探長答，“追上他，將他所偷的東西替失主追回來！”說著，他倆便高叫著要茍忠林站住，盯住其背影直追過去。
這個拼命奔逃的茍忠林六十多歲,是福船鎮出了名的老賊。這天他外出行竊,滿載而歸時卻被吳探長和小馬碰現。他死死地抓著贓物轉身就逃，吳、馬二人立即自后拔腿就追。逃啊逃,追啊追,無路可逃的老賊茍忠林最后沒轍了,只得咬牙翻墻跳進廖家大院,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見茍忠林逃進了廖家大院,吳探長忙叫小馬守在外面,自己前去叫門找人。廖干操開門聽吳探長說茍忠林行竊帶著贓物逃進了老宅,以為茍忠林也和其他人一樣,又是進宅來打黃金主意的,心中不禁十分惱怒,直罵老賊該死。他領著吳探長樓上樓下,每個房間進行搜查,最后終于在三樓的一間存放破舊雜物的房間里找到了茍忠林,并協助吳探長人贓俱獲將老賊給抓住。
“你這老賊,”廖干操拼命地摑了茍忠林兩巴掌，用力地踢了他的腰眼兒兩腳,恨恨地罵道,“想進宅來打我黃金的主意,你這是找死！”
“我老茍今年都已六十多歲,就真是來找死又怎么樣？”茍忠林用手揉了幾下被廖干操打腫的臉頰踢痛的腰眼兒,朝廖干操狠啐一口道,“你廖干操二十幾年前就已掐死過一個女子,今天干脆將我也掐死好了！”
“茍忠林,”吳探長聞訊趕忙過來追問他,“你說廖干操二十幾年前曾掐死過女人,可掌握有什么可靠的證據？”
“這……”茍忠林被吳探長問得直翻白眼,一下子竟答不上話兒來。
“吳探長你別聽這老賊胡說八道,他這是無中生有來陷害我！”廖干操又撲過來要踢打茍忠林,被吳探長攔下制止住。
“吳探長,廖干操真的殺過人,”茍忠林急白了臉兒說,“你將廖干操抓起來一關一審,帶人到他的宅院里來一挖一搜,還愁找不到他廖干操殺人的罪證？”
“茍老賊,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告你個誣陷罪！”廖干操如對切骨仇敵一般死死地盯住茍忠林，恨恨地罵道,“下次你這狗賊若再敢進我這宅院里來偷東西,看我不砸斷你的手腳揭掉你的賊皮！”
吳探長人稱“桂東神探”,對探案查線索自然有他的一套。他知道現在當著廖干操的面不便再就其二十幾年前殺人一事再訊問茍忠林,就和小馬一道帶茍忠林回留住的旅社客房審問。開始茍忠林怕廖干操報復不敢說,但經過吳探長、小馬的開導和說服,他竟說出了一件二十幾年前發生在廖家大院里的誰也不知道的殺人懸案！
茍忠林說,二十幾年前的一天,他偷偷溜進廖家大院里行竊。當他偷了些東西用包兒提了準備離開廖家的三層小樓,經過廖干操居住的一樓廂房時,卻突然聽到廖干操正在里邊和一個女人爭吵。
當時廖干操還未結婚,房中哪來的女人？茍忠林抑制不住好奇之心,偷偷湊近前去,從虛掩著的門縫往里瞧。這才發現原來和廖干操爭吵的,竟是廖干勇準備結婚的未婚妻羅逸芳！
“羅逸芳,你別再騙人了,”廖干操冷冷地笑著說道,“說什么你愛干勇,和他終生廝守永不變心,全是騙人的鬼話！其實你是為了我們老宅地下埋藏著的黃金，才虛情假意地嫁給他對不對？”
“廖干操你別狗眼看人低,以為我羅逸芳也像你一樣,是個見不得金子、專鉆錢眼子的變態狂嗎？”羅逸芳憤憤地斥責他道,“這輩子,我嫁廖干勇是嫁定了！”
“羅逸芳,你和我耍蠻頂杠是沒有用的,”廖干操說,“現在在你的面前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改變主意別與廖干勇結婚,我補償你婚姻損失費2000塊現大洋！另一條是你若硬要嫁干勇以婚姻作掩護窺覷我宅院內的黃金,那我就馬上掐死你,讓你為地下的黃金殉葬！”
“你敢？”羅逸芳道,“殺了我,廖干勇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怎么不敢？”廖干操殘忍地一笑,“今天干勇要到傍晚才回來,殺了你我巧妙地處理掉你的尸體,誰也不會發現的！”說罷他如惡狼般猛撲上來,抓住羅逸芳便拼命地掐她的脖子。
“廖干操,你宅院內的黃金既是財寶也是禍害,”羅逸芳一邊掙扎一邊狠狠地叫罵道,“今天你殺我,明天別人殺你,將來你也會不得好死的！”掙扎中她在廖干操的用力擠掐下，漸漸地眼翻舌吊,腳蹬手攤,終于被廖干操掐死在地上。
“我廖干操既是人也是狼,”掐死了羅逸芳廖干操冷酷地獰笑道,“誰敢打我宅內黃金的主意,我就送誰上西天！”望著地上的死尸和廖干操那惡狼般的樣子,在門外偷看的茍忠林嚇得猛打了個寒噤,趕忙堤了偷得的財物匆匆溜出廖家大院,由于害怕,此后他再也沒敢入柳宅來行竊……
得到茍忠林的口供吳探長十分重視,立即向鶴云市警察局報報后，馬上與黃迪凱一道著手進行調查,并以茍忠林有贓物埋藏在廖家大院為由,帶人到廖家大院內去搜查開挖,并連續好幾天都將廖干操叫出來訊問。然而終究是事隔20幾年,吳探長、黃迪凱他們進廖家大院中搜查、開挖過多次皆一無所獲,廖干操也一口咬定他根本沒有殺羅逸芳，是茍忠林老賊無中生有栽贓陷害他。因為沒找到有力的證據，廖干操又死不承認，吳探長只得撤消了對廖家大院的監控,將暫時拘押的廖干操放回家去。
查陳年積案這件事雖然就這樣不了了之,但卻引起了廖干勇的極度重視。他開始以尋找黃金為由在廖家大院內查找羅逸芳的遺物,挖尋羅逸芳的尸骨。盡管經過長時間的搜尋仍無結果,但他對哥哥已產生懷疑，仍不肯罷手。
羅逸芳是廖干勇中學時的同學,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心生感情這才真誠相戀準備結婚。根據廖干勇的判斷,羅逸芳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決不會在結婚前夜放棄他而去另覓新歡；由于結婚在即羅逸芳這陣子吃住都呆在廖家,她決不會不告知未婚夫一聲就離家出走。當他從吳探長嘴里知道這件事后馬上就推定,羅逸芳肯定是被廖干操所殺方才突然失蹤。只是他總也弄不明白,廖干操為什么要殺羅逸芳,殺了羅逸芳之后又將她的尸體弄到了哪兒去？
“探長,”小馬問吳雨克,“據你推論，茍忠林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吳探長答,“而且羅逸芳的尸骨就藏匿在廖家大院之中。只是因為年深日久,兇手將它埋藏得十分巧妙,我們一下子難以將它找到罷了！”
“還有人傳聞黑山魈、柳熵也將一批軍火和金銀珠寶埋藏在廖家大院之中，”小馬說，“我們怎么才能將它們找到？”
“靜觀其變，”吳探長答，“守住羊肉抓惡狼！”
“科長,那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繼續監視田老桿、義大頭、楊金鳳和廖家兄弟,”吳探長答,“羅逸芳說得對,宅內黃金是要命的禍根,死盯住它的亡命之徒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據此看來,廖家大院內還會有奇案怪案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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