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4節(jié) 血腥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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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鬼腦殼洞里比較寬大的一個石洞廳，因為有石縫透光，所以石廳里比較明亮。此時，在石廳里的一張用石頭為腳、木板為面搭成的石桌上，杯盤狼藉、碗歪筷亂，黑山魈茅田春為歡迎廖干操而設(shè)立的接風宴已經(jīng)結(jié)束。
“我有話要單獨對廖先生、楊女士說，”曾化名為田老桿、在胡宅做過門房的黑山魈，望了一眼已酒足飯飽、正在愜意地剔牙縫兒的廖干操，以及忐忑不安地緊坐在他身邊的楊金鳳（林玉蓉），對陪席的柳熵、義大頭、王五、張六、柳定玨、柳定康、麻子三等人道，“你們暫時都在這兒候著吧！”說著將廖干操、楊金鳳（林玉蓉）引進一個隱秘的小洞，叫他的心腹黨羽王五、張六守在洞外不讓任何人進來。
“哼！”義大頭冷哼一下鼻子，“黑山魈想避開我們向廖干操問出秘密獨吞寶藏，真不夠義氣！”
“我知道那兒有個岔洞連通這兒，可能會偷聽得到他們的談話，”柳熵神秘地對義大頭說，“走，我們到那邊聽聽看！”說著柳熵叫柳定玨、柳定康在這兒吸引住王五、張六的注意力，然后他和義大頭就不動聲色地往岔洞那邊走。麻子三愣了一下，也悄悄地隨后跟了過去。
這個密洞里的地上鋪有稻草和被褥，洞壁上掛著手槍和黑山魈趁手的那把純鋼鬼頭大砍刀，由此看來，這個石洞應該是黑山魈與他的心腹死黨青臉猴王五、絡(luò)腮胡張六的寢室。
“廖干操，楊金鳳，你們坐吧！”黑山魈自己坐下之后，用手指了指對面的兩個稍微平整些兒的石礅，對廖干操、楊金鳳（林玉蓉）二人道。
“大寨主，多謝你的好酒好菜款待，”廖干操和楊金鳳（林玉蓉）順從地并排著在那兩個石礅上坐下，笑著對黑山魈道，“你不就是想要知道那張藏寶圖的秘密，獨吞那批軍火和財寶嗎？何必要搞得那么緊張，那么神秘呢？”
“那這么說，”黑山魈驚喜地道，“你愿意把藏寶圖上的秘密告訴我？”
“是的，”廖干操道，“只要你大寨主發(fā)誓，絕對保證我和楊金鳳的安全，我就將那批軍火、財寶的埋藏地點告訴你！”
就在這時，柳熵帶著義大頭和麻子三從另外的岔洞和石縫靠近了黑山魈與廖干操密談的這個秘洞。他們貼在石壁石縫上一聽，由于距離近石洞又不隔音，所以黑山魈與廖干操的談話，他們?nèi)颊嬲媲星械芈牭煤芮宄?
“我發(fā)誓，”黑山魈因為急于要得到那批軍火和財寶，所以急忙發(fā)誓道，“如果你廖干操將軍火、財寶的秘密告訴我，我就絕對保障你和楊金鳳二人的人身安全，如有違背，我就尸碎萬塊，不得好死！”
“那好，”廖干操說，“其實不瞞大寨主說，那批軍火和財寶，我就將它們埋藏在這鬼腦殼洞中的一個名為碎身洞的岔洞之中！”
“啊？！”廖干操此言一出，別說黑山魈與楊金鳳（林玉蓉）大出意外，就連在一旁偷聽的柳熵、義大頭和麻子三，也齊齊地大吃一驚。
“大寨主，當我知道你們將一大批軍火和財寶埋藏在我廖家大院之后，我就起意要將它們轉(zhuǎn)移易地另埋，占為己有，”廖干操說，“當你和二寨主柳熵兩股山匪盡力火拼兩敗俱傷之后，我就和廖干勇逃歸福船鎮(zhèn)回到祖屋廖家大院中。當時廖干勇一心只顧了尋找他的未婚妻羅逸芳，但我卻趁機用重金收買了你手下的七八個山匪，悄悄地將那批軍火和財寶從廖家大院里轉(zhuǎn)移出來，埋藏在了砍頭崖鬼腦殼洞里的一個名為碎身洞岔洞里……”
“那藏寶圖又是怎么回事兒？”黑山魈問，“為什么我們按圖索驥總也找不到那批軍火和財寶？”
“因為那張所謂的藏寶圖是我為了迷惑、誤導你們所畫的假圖，依照它你們怎么能夠找得到軍火和財寶？”廖干操得意地嘿嘿笑道，“為了確保這批軍火和財寶萬無一失沒人能取走，我除了將它們巧妙地隱藏、拋出假藏寶圖故弄玄虛之外，還花重金請來幾個能工巧匠，設(shè)置了詭秘、蝎虎、殺傷力極大的機關(guān)與陷阱，來對付那些窺覷這批軍火與財寶的蟊賊！可以這樣說，沒有我的指引，不在我的指導下破壞或避開那些機關(guān)陷阱，即使傷亡成千上萬，也沒人能打開我特制的洞門取得那批軍火和財寶！”
“而據(jù)我所猜測，”黑山魈道，“我那些被你收買的弟兄和被你請來的能工巧匠，都已經(jīng)被你殺人滅口喪生于山洞中了吧？”
“不錯，我是將毒藥下在慶功酒里斃殺他們的！”廖干操得意地笑道，“死人不泄密，我只有全部將他們干掉，軍火和財寶的秘密才會永遠不被人知道！”
“你，你太兇殘?zhí)荻玖耍?rdquo;黑山魈驚駭?shù)氐钩榱艘豢诶錃猓瓦B他身旁的楊金鳳（林玉蓉），以及在山洞那邊偷聽的柳熵、義大頭和麻子三，也被廖干操慘無人道的暴行所震驚和激怒：這個山猴子樣的廖干操哪兒是人？簡直就是一頭吃人害命的惡魔！
“我們彼此彼此，”廖干操陰惻惻地笑道，“與你黑山魈相比，我是小巫見大巫了！”
“我已經(jīng)立了誓確保你和楊金鳳的安全，”黑山魈茅田春迫不及待地說，“這下，你應該將軍火、財寶的埋藏地，以及機關(guān)陷阱的躲避方法，告訴我了吧？”
“為防有人偷聽，大寨主你附耳過來，”廖干操說。于是黑山魈附耳過去，廖干操與之耳語。廖干操的此舉令躲在另一邊岔洞偷聽的柳熵、義大頭三人十分著急，因為廖干操的聲音太小，他們竟然連一個字兒也沒聽見。
“好，很好！”聽完廖干操說的有關(guān)軍火、財寶以及機關(guān)陷阱的情況后，黑山魈立即大笑著將青臉猴王五、絡(luò)腮胡張六叫進來，低聲吩咐一陣后說：“你倆立即帶人按我剛才的吩咐，去將碎身洞里的軍火與財寶取出來！”
“是！”王五、張六齊應一聲，立即帶人去碎身洞取軍火與財寶。那邊偷聽的義大頭急了，要跟著去。“別動，”柳熵止住他，“廖干操兇殘狡詐，我們等等再說！”
“哈哈哈！”待王五、張六出去以后，黑山魈突然取下掛在石壁上的手槍，指住廖干操說：“寶藏的秘密我已知道，廖干操你死去吧！”說著就要動手摳扳機。
“黑山魈，你不能過河拆橋殺廖干操！”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黑山魈摳動扳機的剎那，楊金鳳（林玉蓉）突然驚叫一聲撲身過去救護廖干操。“啪啪啪！”黑山魈的子彈打出，全部擊中在了她的身上。
“楊金鳳你這笨蛋，”黑山魈跺腳大叫，“過去你不是與奸夫譚兆品合謀要殺死廖干操的嗎？現(xiàn)在怎么又要舍命去救他？”
“因為你冷酷無情，他對我尚有情義，”楊金鳳（林玉蓉）捂著流血的胸口，倚在廖干操的身上，恨恨地瞪著黑山魈說，“我跟隨你的這些年，你除了冷酷無情地蹂躪我，摧殘我，利用我，何曾真正地愛過我一天？而廖干操呢？我那么嚴重地傷害他，背叛他，但他仍然依舊地疼我愛我關(guān)心我，為了他的愛，為了向他贖罪，黑山魈，我吃你的子彈替他去死，值得！”說著，楊金鳳（林玉蓉）回頭癡切地望了廖干操，說：“干操哥，我用生命來向你贖罪，死也無憾了！”道罷撲通倒地，閉眼死去。
“楊金鳳你擋我的子彈替廖干操去死，我恨你！”黑山魈罵著過來狠狠地踢了楊金鳳（林玉蓉）兩腳，然后質(zhì)問廖干操：“楊金鳳為了救你而吃我的子彈，你為什么不出手去救她？”
“因為我希望她死！”廖干操冷酷地說，“對于傷害、背叛過我的女人，盡管我真的愛她，但她還是必須去死！黑山魈，你為我報仇雪恥槍殺了她，用不著我動手殺人背血債，謝謝你！”
“那你干么不和她一起來殺我？”黑山魈問，“如果你趁我槍殺楊金鳳時出手偷襲，說不定我會喪命的！”
“用不著，”廖干操把握性十足地說，“你反正是要死，活著出不了這個山洞，我干么要多此一舉去殺一個死人？”
“廖干操，有一件事我感到非常奇怪，”黑山魈收了手中的槍說，“柳熵是我的二寨主，是我同生共死的兄弟，按理說即使我再淫蕩好色，也不可能去強暴他即將成婚的妻子的！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從中作了手腳，才促使我這樣做的？”
剛才黑山魈與廖干操的話已經(jīng)使在一旁偷聽的柳熵、義大頭、麻子三感到不可思議，現(xiàn)在黑山魈的問話更是令他們在了意，不覺一齊屏息靜氣地豎起了耳朵。
“對，當時我的確是在你的身上做了手腳，”廖干操承認道，“我在你喝得酒水里下了就是連公獸也難以承受的烈性春藥，又在你淫興大發(fā)、失去理性的時候?qū)⑻葡踩亟械侥愕姆恐校瑢⒎恃蝌?qū)入餓狼之口，她自然就被你所害了！”
“廖干操，王八蛋，”黑山魈咬牙大罵，“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為了激發(fā)你與柳熵火拼，讓你倆同歸于盡以報我被綁架上山、你們霸占我廖家大院之仇！”廖干操說，“本來你就已經(jīng)十分妒恨柳熵，對唐喜蓉的美色垂涎欲滴，你們兩人火拼搏殺是遲早的事，我這樣做只不過是在你們這兩把干柴上澆點油點把火，加速它的到來而已！”
直到這時，在一旁偷聽的柳熵、麻子三等人才明白，原來令唐喜蓉慘死的罪魁禍首除了黑山魈，還有廖干操，并且，廖干操還是始作俑者！柳熵和麻子三兩人情不自禁地對視一眼，此時真恨不得揮刀沖過那邊去，將黑山魈和廖干操這兩個畜牲碎尸萬斷，剁成肉醬！
“那這次你大肆張揚地說廖家大院里埋藏有黃金，要將它對外出賣，”黑山魈問，“也是要我和柳熵、義大頭自相殘殺的一個陰謀？”
“你說得一點兒也不錯！”廖干操答，“知道我的廖家大院里埋藏有軍火和黃金，你們這些貪婪得不要命的山匪、惡賊都動了占有它的邪念！你黑山魈要買，他柳熵也要買，就連披著鎮(zhèn)長光彩外衣的義大頭，也想將它據(jù)為己有！利用你們的這種心態(tài)，于是我廣開財路，與你與柳熵作交易，和義大頭打聯(lián)手，將出賣廖家大院的事情做大。其結(jié)果，你指使義大頭、陳酉季砍了巴三、劉獨眼等柳熵嘍羅的腦袋，出于私心義大頭、陳酉季又砍了你黑山魈的心腹林大、茍二等人的腦袋，最后竟連胡又閔、陳酉季也死于非命！看著你們自相殘殺，頻頻砍頭，我好高興也好解恨啊！人家都說黑山魈、柳熵、義大頭是桂東郎蠻山最駭人的黑煞神，誰知卻一個個全都遭了我的算計，敗在了我的手下！”
面對廖干操狂妄的叫囂和得意的笑聲，別說在場的黑山魈氣得要命，就連躲在一旁偷聽的柳熵、義大頭和麻子三，也恨得要死，他們真想沖進秘洞里去將那該死的廖干操掐死撕碎，喝血吃肉。
“廖干操，”黑山魈惱羞成怒，咬牙切齒地叫道，“現(xiàn)在寶藏的秘密我已知道，可能王五、張六去碎身洞取軍火和財寶已經(jīng)得手，凡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也已弄明白，留你活著已成禍害，我要一刀砍掉你的腦袋！”說著黑山魈從墻上取下他的那把鋒利的純鋼鬼頭大砍刀：“你死去吧！”咬牙切齒地高舉著就要沖廖干操的脖子砍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輕蔑地盯著神色蒼白，舉刀要砍他的黑山魈，廖干操得意地笑道，“笨卵黑山魈，你以為我真的那么傻，會把寶藏的機關(guān)秘密全部告訴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你派王五、張六帶人去碎身洞取寶那是白白地送死！明的告訴你，沒有我廖干操，誰也開啟不了寶藏，躲避不開機關(guān)陷阱的搏殺！”
隨著廖干操的話音，只見絡(luò)腮胡張六，渾身是傷到處流血，驚慌失措跌跌撞撞地跑來向黑山魈報告：“報告大寨主，我們按照你的吩咐我們?nèi)ニ樯矶慈殻Y(jié)果觸動了寶藏外面的機關(guān)陷阱，王五和同去的五六個弟兄全部慘死，僅剩下我一個人活著逃了回來！”
望著張六的慘相黑山魈吃驚不少，就連躲在一旁偷聽的柳熵和義大頭，也暗拍胸口直叫僥幸。如果他們剛才也貿(mào)然派人隨王五、張六去碎尸洞取寶，也一定會是損失慘重，有來無回！
“廖干操，”事到如今黑山魈只得收起憤怒和大寨主的威勢，賴下臉皮來求他，“現(xiàn)在寶藏內(nèi)的軍火與財寶已經(jīng)成了我翻盤的命根子，求求你帶我們到碎身洞去將它們?nèi)〕鰜戆桑?rdquo;
“黑山魈，”廖干操說：“你要我?guī)ьI(lǐng)你們?nèi)ト毑兀梢裕仨毚饝覂蓚€條件！”
“什么條件？你說！”黑山魈問。
“一、干掉柳熵和義大頭，一刀一個砍掉他們的腦袋！”廖干操得寸進尺地說道，“二、封我為與你權(quán)力相當?shù)凝R頭并肩山大王，并允許我建立只有我能指揮的警衛(wèi)營，你不得干涉我與營中的事務！”
“好，”黑山魈十分爽快地答應，“你提的兩個條件，我不打半點折扣全部答應你！”
“那你立即部署，”廖干操命令他，“派人設(shè)計去砍柳熵、義大頭二人的人頭，事罷之后我再帶你們?nèi)ネ趯毑兀?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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