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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 勇敢的女記者

  《艾勒全球郵報》編輯室,西班牙,馬德里
  
  2006年7月6日,星期四,上午8:29
  
  “安德莉亞!安德莉亞•奧蒂羅!你死到哪里去了!”
  
  主編的突然咆哮,讓新聞編輯室一下子鴉雀無聲,當然,這么說也不確切,因為這里從來都沒有片刻的安靜,尤其是出刊前一個小時,總是熱鬧紛亂。但是今天,現在,除了屋子里電話聲、收音機、電視、傳真機,還有打印機仍然照舊發出聲音,一個人聲都沒有,這就使那些機器發出的聲音顯得非常突兀甚至有些可怕。
  
  主編兩只手各提著一個箱子,腋下夾著一份報紙,走向編輯室。在門口,他扔下兩只箱子,然后徑直走向國際部,那里只有一張桌子是空的,主編的方向就是那張桌子,“砰”的一聲,他的拳頭重重地擊打在桌子上,臉上滿是怒氣。
  
  “你給我滾出來!我已經看見你躲在下面了!”
  
  慢慢地,桌子底下鉆出一頭長長的金色頭發,然后是一張有著藍色眼睛的年輕女子的臉,她想讓自己淡定,但無法掩蓋她緊張的神色。
  
  “嗨,主編你好……哦,我的筆剛掉了……”
  
  退伍軍人出身的主編走近女子,一邊整理自己的假發(關于主編的禿頂的話題是辦公室的禁忌,所以安德莉亞剛看到的一幕對她將要迎接的風暴于事無補)。
  
  “我很不高興,奧蒂羅。一點也不高興。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你到底在干什么?”
  
  “您是什么意思啊,頭兒?”
  
  “你銀行里有一千四百萬歐元存款嗎?奧蒂羅?”
  
  “呵,上次我查看的時候還沒有……”
  
  實際上,上次她看自己的戶頭,她所有的五個信用卡都嚴重超支,都是因為她太喜歡愛馬仕的包包和莫羅•伯拉尼克的高跟鞋,無法抵抗它們的誘惑。她還在想是否可以說服財務部對她施加憐憫,讓她可以先預支三年的圣誕節獎金。
  
  “那你最好有一個馬上要蹬腿的富婆姨媽,因為你要讓我破費了,奧蒂羅!”
  
  “請不要向我發火,主編。那次在荷蘭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我可不是在和你討論你花的客房服務費,奧蒂羅,我說的是佛朗格斯•杜培爾。”主編一邊說,一邊把手里的報紙摔在桌子上,那是昨天的郵報。
  
  原來如此,糟糕!安德莉亞想。
  
  “就一天,我就休息了一天,這五個月繁忙的工作中我就離開了一天!你就給搞得一團糟!”
  
  主編話音剛落,整個編輯室——從門口到最遠的角落,每一個記者都舒了一口氣,又回到了自己的桌前,似乎突然他們又可以集中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了。
  
  “可是,主編,盜用就是盜用啊。”
  
  “盜用?你用這個詞嗎?”
  
  “當然啦!從你客戶的賬戶轉移一大筆錢到你自己的私人賬戶,不叫盜用叫什么?”
  
  “那么你就用國際版面的頭版來慶祝我們大股東的這一個小錯誤?他可是我們主要的廣告客戶。你就這么愛護我們忠實的客戶嗎?奧蒂羅小姐?”
  
  安德莉亞咽了口唾沫,假裝她并不知道這個關系。
  
  “大股東?”
  
  “國際銀行,安德莉亞。假如你不知道,我告訴你。他去年給我們報紙投了一千二百萬歐元,并且他正打算在來年投給我們一千四百萬。當然,是曾經這么想,現在已經成為過去式了!”


  
  “主編……真理是無價的。”
  
  “是啊是啊,無價,一千四百萬,一去不復返。這件事的罪魁,你和莫蘭諾,滾吧!”
  
  這時另外一個禍首走了進來,好像是他的腿把他拽進來的。佛內多•莫蘭諾是夜間負責編輯,是他刪掉了一則無關痛癢的關于一家石油公司利益的新聞,而換上了安德莉亞的炸彈新聞。這是一次對勇氣的挑戰,現在他悔之莫及。安德莉亞看著她的同事,一個中年男人,想起他的妻子和三個孩子。她又吞了一口唾沫。
  
  “主編,莫蘭諾和這事無關。是我在報紙要印刷之前把消息放上去的。”
  
  莫蘭諾的臉剎那間亮了一下,但立刻又恢復了悔恨交加的樣子。
  
  “別胡扯了,安德莉亞。”主編說,“這不可能。你沒有進入藍色指令的權力。”
  
  報社電腦系統叫做赫爾墨斯,是按照顏色代碼指令處理工作的。新聞頁面是紅色時,表明記者們在修改;如果是綠色,說明已經發給編輯審批;藍色是夜間值班編輯使用,指令通過可以印刷成文。
  
  “我用莫蘭諾的密碼進入了藍色指令,主編。”安德莉亞撒謊道,“他真的和這件事無關。”


  
  “哦,是嗎?那你從哪兒搞來的密碼?你如何解釋?”
  
  “這個很容易,他把密碼放在他辦公桌最上方抽屜里。”
  
  “是這樣嗎?莫蘭諾?”
  
  “呃,這個嘛……主編,”莫蘭諾支吾著,偷偷松了口氣,但盡力不讓主編看出來,“對不起。”
  
  《艾勒全球郵報》的主編仍然不滿意,他迅速轉向安德莉亞,他的假發在頭頂又偏了。
  
  “見鬼,安德莉亞。我真看錯了你。我還以為你只是一個傻瓜,現在我知道你不僅是個傻瓜,還是個搗蛋鬼。我要以我個人的名義確保沒人再雇傭你!”
  
  “可是,主編……”安德莉亞說,她的語氣中顯出絕望。
  
  “省省吧,安德莉亞,你被解雇了!”
  
  “我不知道……”
  
  “你被解雇了,我不想再看見你!我也不想再聽到關于你的任何消息!永遠!”
  
  主編走了。
  


  安德莉亞看看四周,除了她同事們的后背,什么也沒有。莫蘭諾走過來站在她身邊。
  
  “謝謝你,安德莉亞。”
  
  “沒事。要是咱倆都被解雇,那才慘,我會瘋的。”
  
  莫蘭諾搖搖頭:“對不起,要你告訴他是你違章操作。現在他氣壞了,他會讓你很難再找工作。你知道他曾經干過什么……”
  
  “看來他已經開始干了,”安德莉亞說,用手指著周圍,“突然間我就像是一個大麻瘋病人。嗯,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人見人愛的記者了。”
  
  “你不是壞人。安德莉亞,實際上你是一個很有膽量的記者。但你太不合群,也不擔心結果。不管怎么說,祝你好運!”
  
  安德莉亞對自己發過誓一定不會哭,她是一個堅強獨立的女子。在保安幫她把她的東西放進一個紙盒子時,她咬緊牙,使勁讓自己不掉淚。
  
  安德莉亞•奧蒂羅的公寓,西班牙,馬德里
  
  2006年7月6日,星期四,中午11:15
  
  自從依娃搬走后,每次回到家,最讓安德莉亞討厭的事情就是聽到自己拿鑰匙開門以及把鑰匙放在門口小桌子上的聲音。那是一種空洞的回音,讓安德莉亞感覺就像自己生活的全部。

  
  依娃在的時候,一切都不是這樣的。她會飛跑到門前迎接安德莉亞,親她,然后嘴巴像吹泡泡一樣報告她自己一天干的事情和遇到的人。而安德莉亞呢,總是被這種“轟炸”鬧得連坐在沙發上都不可能,她總是祈禱著要能安靜些該多好。
  
  結果,她的禱告終于得到了結果。三個月前的一天早上,依娃走了,正像她來的時候一樣:突然之間就消失了。沒有離別的眼淚,沒有惆悵。安德莉亞什么也沒說——甚至還覺得是一種解脫。而現在,當鑰匙開門打破公寓寂靜的時候,那種微弱的回音卻讓她有更多的時間想起她們在一起的日子,她不禁有些傷感和遺憾。
  
  安德莉亞努力用不同的方法讓自己適應這種寂寞:當她離家的時候,她讓收音機開著;每天走進門時她迅速把鑰匙放進自己的牛仔褲兜而不是桌子上;她甚至自己和自己說話。但是這些統統都不管用,都不能掩蓋那種寂寞的聲音,因為那聲音來自她心靈深處。
  
  安德莉亞來到家門前,門口臥著一只黃色的老貓,安德莉亞一腳踢開它,算是對那種即將到來的寂寞聲音的最后抗議。這只貓是安德莉亞在寵物店看到的,當時它看上去很可愛。然而幾乎四十八小時后,安德莉亞就開始討厭它了。這對她來說無所謂,對于這種感覺安德莉亞認為自己可以對付。因為討厭是一種積極的感覺:你可以討厭某人或某件事,這沒什么。但是讓她無法對付的是挫折感,因為那是一種被動的,讓她無法擺脫的情感。

  
  “嗨,L.B.,他們把你媽咪解雇了。你有什么想法?”安德莉亞給那只黃貓起名叫L.B.,其實是小雜種的縮寫,那天這個討厭鬼闖進浴室,企圖把那瓶昂貴的香波扯碎,從那次以后,安德莉亞就給它起了這個名字。
  
  L.B.對它主人帶來的這個被解雇的消息不感興趣。
  
  “你無所謂,是不是?不過你應該有所謂,”安德莉亞說,從冰箱里拿出一聽貓食倒在L.B.腳前的一個盤子里,“等到你沒東西可吃的時候,我就把你送給中餐館的王先生。然后我就去他那里要一盤‘左宗雞’加檸檬。”
  
  這個讓L.B.成為中餐館美味的主意也并沒有讓這只黃貓有什么感覺。黃貓對任何人都沒有什么好感。它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壞脾氣,無動于衷,懶散而傲慢。安德莉亞討厭死它了!
  
  因為它讓我看到很多我自己的影子。安德莉亞想。
  
  安德莉亞向周圍看看,一切都讓她煩。書架上都是塵土,地板上有剩飯,水池里有堆積如山的臟碗碟,還有一部寫了一半的小說手稿,那是她三年前開始寫的,如今還散落在浴室地板上。
  
  該死!要是我有信用卡去雇一個清潔工就好了!

  
  房間里唯一還整潔有秩序的地方——感謝上帝——就是臥室里那個巨大的衣櫥。安德莉亞對衣服非常講究。公寓其他地方可以看上去像戰場,但是衣櫥一定要整齊。她知道依娃的最終離去一定和她不愛整潔有關,因為她們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兩年。依娃是一個工程師,她就像一架清潔機一樣,安德莉亞給她起了個綽號叫“浪漫吸塵器”,因為依娃喜歡屋子里一塵不染的樣子,就像巴里•懷特一樣的潔癖。
  
  安德莉亞終于領悟:她的悲摧是由公寓的臟亂造成的,想到這,她似乎得到啟發,決定動手清理自己的“豬圈”。把這些衣服都賣到ebay上去,然后找一份報酬好的工作,付清債務,再和依娃重修舊好。現在,安德莉亞有了目標,有了使命。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好。
  
  安德莉亞感到一股力量涌進她的全身。然而這股力量,精確地說,持續了四分二十七秒。這幾分鐘讓她打開一個垃圾袋,把桌子上四分之一的殘羹冷炙扔進垃圾袋,外加把幾個碟子歸放到廢品回收袋,安德莉亞四處亂竄,直到碰到一本書,那是她昨天吃晚飯時看的,書被碰到地上,夾在里面的照片散了一地。
  
  她和依娃一起照的,最后在一起的照片。

  
  沒用!
  
  安德莉亞倒在沙發上,哭了。任憑垃圾袋里的東西又傾瀉出來,散落在客廳地毯上。L.B.走過來,從垃圾里揪出一塊比薩啃起來,那比薩上的奶酪都已變綠。
  
  “顯而易見是不是,L.B.?我就是這種人,改變不了,根本不會用掃帚和拖把!”
  
  黃貓根本對主人的話沒有任何同情心,它跑到門口,開始用爪子磨蹭門框。安德莉亞機械地站起來,意識到有人馬上就會按門鈴了。
  
  在這個時候哪個蠢蛋會來?
  
  她猛地打開門,把剛要按門鈴的來訪者嚇了一跳。
  
  “嗨,你好啊!真巧!”
  
  “我猜我的消息傳得很快啊!”
  
  “是個壞消息,如果你要哭的話,我就撤了。”
  
  安德莉亞讓開門口,并沒有掩飾臉上厭煩的表情,但是心里到底有些安慰。她應該猜得到的。安里奎•帕斯卡是她多年的好朋友,有一副她可以倚靠的肩膀。安里奎在馬德里最大的一家電臺工作,每次安德莉亞受挫,他都會及時出現在她的門口,臉上帶著笑容,手里拿著一瓶威士忌。這一次安里奎一定認為安德莉亞非常需要安慰,因為他手里的威士忌是十二年陳的,并且除了臉上的微笑之外,他手里還拿著一束花。
  
  “你必須這樣做,對吧?作為一名優秀記者你必須和報社最大的廣告商斗爭。”安里奎說,他走進走廊來到客廳,居然沒有被L.B.絆倒。“你這個垃圾站有沒有一個干凈的花瓶?”
  
  “讓那破花兒去死吧!你把酒瓶給我就夠了,誰還管它們?反正它們也活不久。”
  
  “現在你讓我糊涂了,”安里奎說,不再管花放在哪里的問題,“現在我們在說依娃還是你被解雇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安德莉亞咕噥著,她從廚房拿出兩個玻璃杯。
  
  “你要是和我結婚的話,也許事情會更清楚些。”
  
  安德莉亞憋住不笑,安里奎個子很高,也很迷人,對很多女人來說,可以在十天內就成為最理想的伴侶,但也就十天而已。接下來三個月就會像噩夢一樣了。
  
  “要是我喜歡男人,你可能在我頭二十人的候選名單里。”
  
  現在輪到安里奎笑了。他優美地倒了兩小杯威士忌,他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安德莉亞已經一飲而盡又伸手去夠瓶子了。
  
  “悠著點,安德莉亞。你要是最后又去了急診室可不是好玩的。”
  
  “我倒覺得這主意不錯。至少有人可以照顧我。”
  
  “多謝你對我的好心無動于衷。請不要這么一驚一乍的好不好?”
  
  “兩個月內我失去了我的愛人,又失去了我的工作,你覺得我不該這么一驚一乍的嗎?我的生活簡直像狗屎一團糟。”
  
  “我可不想和你爭論。至少你現在周圍還有依娃留下的東西可以思念。”安里奎說,一邊指著亂糟糟的屋子。
  
  “也許你可以當我的清潔女工。那一定比你那個什么破體育節目更有意義。”
  
  安里奎的表情沒有變化。他和安德莉亞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安德莉亞把頭埋進沙發靠墊使勁尖叫起來,用盡她所有的力氣。幾秒鐘后,她的尖叫變成了抽泣。
  
  “我該帶兩瓶酒來。”
  
  這時手機響了。
  
  “是你的手機。”安里奎說。
  
  “管他是誰,告訴他去死吧!”安德莉亞說,她的臉還埋在靠墊里。
  
  安里奎用優雅的手指打開安德莉亞的手機。
  
  “《奔流之淚》,你好,可以幫你做點什么嗎?呃?請等一下……”
  
  安里奎把電話遞給安德莉亞。
  
  “你還是自己聽吧,我不說外語。”
  
  安德莉亞接過電話,用手背擦掉眼淚,努力使自己聽起來正常。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傻瓜?”安德莉亞咬牙切齒地說。
  
  “對不起。您是安德莉亞•奧蒂羅小姐嗎?”是一個說英語的家伙。
  
  “你是誰?”安德莉亞也用英語問道。
  
  “我叫雅各•羅素,奧蒂羅小姐。我代表我的老板雷蒙德•凱因,從紐約打來。”
  
  “雷蒙德•凱因?你是說凱因集團?”
  
  “完全正確。你就是那個去年采訪布什總統寫出一篇很有爭議文章的安德莉亞•奧蒂羅小姐吧?”
  
  當然啦,那次采訪對西班牙甚至整個歐洲都造成了影響。安德莉亞是第一個得以進入那個橢圓形辦公室的西班牙記者。當時她提出一些問題,非常尖銳,有些問題采訪之前沒有被官方認可,但是安德莉亞還是問了這個來自得克薩斯州的總統,并讓他有些緊張。那次獨家采訪后,安德莉亞很快有機會加盟EL郵報,可以說那個報道讓大西洋彼岸都有些震動。

  
  “我就是那個安德莉亞,先生。”安德莉亞回答說,“那么你告訴我,為什么雷蒙德•凱因先生需要一個出色的記者?”安德莉亞補充說,暗暗吸口氣,慶幸電話那頭的人不能看到她現在的丑態。
  
  羅素清清嗓子:“奧蒂羅小姐,我可不可以信賴你,不把我們今天的談話寫在報紙上?”
  
  “當然!”安德莉亞說,心說自己都被解雇了,還寫什么啊,真是諷刺。
  
  “凱因先生想給你提供一個你一生中最難得的機會。”
  
  “我?為什么?”安德莉亞問,同時向安里奎做了一個要寫字的手勢。
  
  安里奎從自己兜里掏出一支筆和一個筆記本,把它們遞給安德莉亞,他的臉上帶著問號。安德莉亞假裝沒看見。
  
  “讓我們這樣想吧:他喜歡你的風格。”羅素說。
  
  “羅素先生,在我現在這個階段,我很難想象一個我從沒見過面的人會給我打這個電話,似乎要給我一份讓人難以置信的好工作。”
  
  “好吧,讓我解釋一下。”

  
  羅素解釋了一刻鐘,這期間安德莉亞一直在紙上不斷寫著,臉上滿是驚訝的表情。安里奎試圖隔著肩膀看清她寫的字,但是安德莉亞的字龍飛鳳舞,安里奎根本認不出她寫的是什么。
  
  “……因此我們覺得應該邀請你參加這次的實地挖掘,奧蒂羅小姐。”
  
  “會對凱因先生進行獨家采訪嗎?”
  
  “通常來講,凱因先生不接受任何采訪,從來沒有。”
  
  “也許這次凱因先生需要一名記者打破他的規矩吧?”
  
  電話那頭沒說話,這讓安德莉亞覺得不舒服。她交叉著手指祈禱著,希望自己在黑暗中的一箭可以射中目標。
  
  “我想總會有第一次。怎么樣?我們說妥了嗎?”
  
  安德莉亞想了幾秒鐘。如果羅素說的條件都兌現的話,她將可能和世界上任何媒體公司簽約,并且她可以給那個該死的EL郵報主編一張自己的工資拷貝。哈!
  
  即使羅素沒有說實話,那也沒什么損失。
  
  她不再多想了。
  
  “你可以給我訂一張下一班去吉布提的機票,頭等艙。”

  
  安德莉亞掛了電話。
  
  “我一句也沒聽懂,就聽你說了一個頭等艙。”安里奎說。“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看見安德莉亞的情緒突然完全改變,安里奎驚訝極了。
  
  “如果我說去巴哈馬,你不會相信我的,對吧?”
  
  “好吧,”安里奎說,語氣里帶著一絲氣憤一絲嫉妒,“我給你帶來鮮花、威士忌,我把你從地板上扶起來,而你就這么對待我……”
  
  安德莉亞假裝沒聽他說什么,她走進臥室去整理箱子。
  
  教堂地下室的遺物,梵蒂岡
  
  2006年7月7日,星期五,晚上8:29分
  
  敲門聲嚇了塞薩里奧神父一跳。沒有人會到教堂的地下室來,不光是因為到這里的人需要特殊通行證,也因為這里非常潮濕,長期待在這地方對身體非常不利,雖然最近這里裝了四個除濕器,經常會在偌大的地下室發出嗡嗡聲,但仍然潮濕得很。聽到敲門聲,塞薩里奧神父很高興,因為這意味著有了一個同伴,這位年邁的多美尼加修道士微笑著打開安全門,踮起腳尖擁抱這位來訪者。
  
  “安東尼!”
  
  安東尼•福勒神父微笑著擁抱這位矮小的修道士:“我正在附近……”
  
  “我向上帝發誓,安東尼,你是怎么跑到這里的?這里現在已經安裝了錄像監控和安全警報系統,有一段時間了。”
  
  “但如果你知道路的話,總會找到一個入口到這里的啊。你教我的,你忘了?”
  
  老多美尼加修道士一手捋著他的山羊胡子,一手拍著自己的大肚子開心地笑起來。整個羅馬城的地下,是一個錯綜復雜的交通系統,多達三百多英里都是隧道和墓穴,有些墓穴有二百多英尺深。這真是一個精彩紛呈的地下展覽館,一個曲折迂回的迷宮。這些無法揣測的地下通道都與城市某個地方連著,包括和梵蒂岡。二十年前,安東尼和塞薩里奧神父曾把他們的業余時間都花在探索這些復雜和危險的地下通道上。
  
  “看起來塞林要重新審查自己毫無瑕疵的安全系統了。如果像你這么一條老狗都能溜進來的話……但是你干嗎不走前門,安東尼?我聽說你已經不再是圣城辦公室‘不受歡迎的人’了。我真想知道原因呢!”

  
  “其實現在,對某些人來說,我可能是最不受歡迎的人呢。”
  
  “塞林想讓你回來,是不是?要是讓這個劣質的馬基雅弗利盯上了,你可就不容易擺脫啦。”
  
  “還有那些看守梵蒂岡遺跡的守護者也非常頑固,特別是他們說起那些他們其實不懂的東西時。”
  
  “安東尼,安東尼。這個地窖是我們國家最好的收藏秘密的地方。但是這里的墻可以傳播謠言。”塞薩里奧神父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周圍。
  
  安東尼抬頭向上看看。地窖的天花板是拱形的石頭砌成的,由于無數蠟燭兩千年的煙熏已經變成黑色。當然了,最近這些年,現代化的電燈代替了蠟燭。這個地窖是長方形的,大約二百五十平方英尺,有些地方的墻壁被鎬砍劈修葺過。從天花板到地板的墻上有很多小門,里面藏著壁龕,那里是很多圣徒的遺物。
  
  “你在這里呼吸了太長時間的糟糕空氣,這對你的客人可是相當不好。”安東尼說,“你干嗎還待在這兒?”
  
  有一個公認的事實,就是在過去的一千七百年里,這里每一個天主教堂,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小教堂,都會在每個隱蔽的壁龕里放置著一名已故圣徒的遺物。而現在他們待的地方,是世界上保存圣徒遺物最多的地方。有些壁龕已經基本空了,只有一些骨頭的殘片,而其他一些壁龕里放著幾乎沒有被碰觸過的完整骷髏。每次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要建教堂,都會有一個年輕的修道士來到這里,拿著一個鋼制的箱子找到塞薩里奧神父,然后從這里拿去一些圣徒殘骸或遺物,小心地放進那個新建教堂的壁龕中。
  
  這位老歷史學家這時候摘下眼鏡,用自己的白袍子褶邊擦拭著。
  
  “安全,傳統,還有頑固。”塞薩里奧神父說,“這些字眼概括了我們教會的圣母。”
  
  “沒錯。而且這里太潮,散發出憤世嫉俗的臭氣。”
  
  塞薩里奧神父在自己那臺先進的蘋果電腦屏幕上輕輕敲著,記錄下他朋友的來訪。
  
  “在這里我可以尋找真理,安東尼。四十前在這里給這些死人骨頭做檢索,你有沒有吸吮過一根古老的骨頭,安東尼?這可是辨別骨頭真偽的最佳辦法,但是會在你嘴里留下一點兒苦味。但是四十年后,我感覺我還跟剛開始一樣,沒有距離真理更近一點兒。”他嘆了一口氣。
  
  “哦,那么也許你可以幫我一個忙。看看這張照片。”安東尼說著,遞給塞薩里奧神父一張相片。
  
  “總是有事才來,總是這樣……”
  
  剛說了一半,這位多美尼加神父停住了,他定睛在照片上足足幾秒鐘,然后走到自己工作的桌子前。他從一堆書里抽出一個厚本,那是用古老的希伯來文字寫成的,封面是一副用鉛筆畫的標志圖形。他一頁一頁翻看,仔細查看里面不同的圖形,最后他有些吃驚地抬起頭。


  
  “安東尼,你從哪兒拿到的?”
  
  “從一個古老的蠟燭臺里。一個老納粹那里。”
  
  “開麥羅•塞林讓你去找的,對不對?你必須告訴我每個細節,不要落掉任何一個。我必須知道!”
  
  “這么說吧,我欠塞林一個人情,于是我同意為神圣同盟執行我最后一個任務。他讓我去找一個住在澳大利亞的戰爭罪犯,他在1943年,從一個猶太人家偷竊過一個蠟燭臺。這個蠟燭臺外面是用金子包裹的,這個家伙戰后一直留著它。幾個月前我找到他拿回了蠟燭臺。把上面的蠟融化后,我發現那層銅皮,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幅照片。”
  
  “你有沒有清晰度更高一點的?我根本看不清上面的文字。”
  
  “那是在蠟燭上卷起來的。如果我完全打開它,就一定會破壞它的原樣。”
  
  “幸虧你沒弄壞它。否則你就是毀滅了一個無價之寶。它現在在哪兒?”
  
  “我給了塞林,當時也沒想太多。我以為是在地區元老院有人要它。干完這事我就回了波士頓,說服自己我已經還了塞林的人情……”
  
  “你說的不完全是實話,安東尼。”一個聲音傳來,這聲音很平靜,不帶任何情感。這人像個間諜一樣溜到這里,他矮墩墩的,長相平庸,穿著普通的灰色衣服,樣子是那么不起眼,但是從他的聲音,可以發現他躲藏在一堵墻后,這堵墻很不起眼,就像變色龍一樣隱藏在那里。
  
  “不敲門就進來是不禮貌的,塞林。”塞薩里奧神父說。
  
  “在被召喚的時候不響應也是不禮貌的。”這位神圣同盟的領導人此時盯著安東尼說。
  
  “我以為我們結束了。我們都同意的,就一次。”
  
  “但是你只拿出第一部分,就是發現了那個蠟燭。現在你得保證那個東西會被正確使用。”
  
  安東尼•福勒沒有說話。
  
  “也許知道了更多的事你會感激我的,”塞林說,“就像現在我們正在做的,塞薩里奧神父,可不可以請你告訴安東尼你在那張照片上發現了什么?”
  
  塞薩里奧神父清了清嗓子。
  
  “在我說之前,我要知道這是授權的,塞林。”


  
  “是。”
  
  塞薩里奧神父的眼睛亮起來。他轉向安東尼。
  
  “這個,我的朋友,是一份寶藏的地圖。或者說得更確切些,是一半地圖——如果我的記憶沒有騙我的話。因為多年以前,我曾經拿到過另外一半。這就是庫姆蘭會社銅卷上丟失的部分。”
  
  安東尼的臉色變了。“你是說……”
  
  “是的,我的朋友。史上那些最有意義的東西都可以通過這些符號圖形找出來。也可以發現所有與之相關的問題。”
  
  “上帝啊,那么現在是最寶貴的時刻了。”
  
  “我很高興你終于明白了,安東尼,”塞林插話道,“與這個東西相比,我們的朋友在這間地下室保留的所有遺物都如塵土一般一無是處了。”
  
  “是誰讓你介入這件事的,塞林?為什么過了這么久直到現在你才干?你是想找到格勞醫生?”安東尼問。
  
  “信息是一個教會的受益者提供的,他叫凱因先生。一個另一種信仰的受益者,一個慈善家。他想讓我們找到格勞醫生,并且他用私人的名義提供了贊助費,通過我們發現的蠟燭,去進行一場考古探險。”


  
  “去哪里呢?”
  
  “他還沒告訴我具體的地點。但是我們知道大概位置,在約旦的歐姆達瓦。”
  
  “好極了。但這不是重點。”安東尼打斷塞林,“如果有人對這件事感興趣的話,你知道將會發生什么事情?結果就是:參與到這件事里的每一個人,還沒來得及舉起鐵鍬就都得玩完!”
  
  “讓我們期望你說的是錯的。我們會對這次探險派遣一位觀察員去那就是你。”
  
  安東尼立刻搖頭:“不。”
  
  “你已經意識到這件事的后果,或者說衍生結果。”
  
  “但我還是說不。”
  
  “你不能拒絕。”
  
  “那就來說服我啊。”安東尼說著,向門口走去。
  
  “安東尼,我的孩子,”下面的話跟著安東尼的腳步一起向門口移動,“我不是說我要說服你。你必須自己決定是否要去。幸運的是,這些年我學會怎么對付你了。你有一個牽掛,這個牽掛你看得比你的自由更重要,因此我就找到了對付你的辦法。”
  
  安東尼停住腳步,并沒有轉身:“你干了什么,塞林?”
  
  塞林向他走近幾步。如果說有什么能使塞林比說話更討厭的,就是他提高的音調。安東尼心想,他說的話與他的音調一樣討厭。
  
  “我代表凱因先生現在告訴你:我希望得到你最好的關于這次探險的報告。坦白說,她作為一個記者相當一般,既不是很漂亮,文筆也不是很尖銳,甚至不是完全誠實的。事實上,唯一一件讓她變得有趣的事就是你救了她一命。根據我們對榮譽的價值觀,在她需要的時候,你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幫助她。現在你不會立刻躲到什么最近的廚房去喝湯了吧,因為你知道她正在冒險。”
  
  安東尼仍然沒有轉身。隨著塞林的每一句話,他的手也慢慢握緊,直到握成一個拳頭。他的手指甲扎進自己的手掌。但是他一點兒沒感到疼。他一拳打進一個壁龕。那個讓古人安息的木門碎了,一些先人的骸骨掉出來,撒了一地。
  
  “圣徒掃提諾的膝蓋骨!可憐的人,他一生都是瘸的。”塞薩里奧神父叫著,彎下腰撿起這些碎片。
  
  安東尼•福勒這才緩緩轉過身來,他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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