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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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貓說:“如果你膽小,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米粒當然不是膽小的女孩,只是她從來沒有騎過貓,怕壓壞了他。
皮拉催促著:“來吧,就像坐你爸爸的摩托車一樣。記住,千萬別向下看,只管看上面和前面就是了。”
米粒不想失去飛行的機會,趕快坐了上去。皮拉的背熱乎乎的,很柔軟。
米粒問皮拉:“我可以抓住你的耳朵嗎?”
“不行,我必須依靠耳朵的轉動來辨別四面八方的聲音。”
米粒接著問:“那我可以抓住你的尾巴嗎?”
“也不行,飛行的時候,我需要用尾巴來調整方向。”此時皮拉已經把尾巴調整得像一個螺旋槳了。
“你可以抓住我脖子后面的毛。”皮拉把脖子里的毛豎了起來。
他們開始起飛,從窗臺飛出去,風呼呼地從耳邊吹過。白貓在前面飛,黑貓皮拉帶著米粒跟在后面。
天空中散布著的一些星星,閃著光,并不亮,但是很清澈。月亮彎得像一個鉤子,柔柔地掛在茉莉公寓的樓頂,好像要把米粒家的十八層公寓樓鉤起來似的。
遠處屋頂上閃著綠綠的光,那是一雙雙貓眼。貓都弓著背,豎著耳朵,在月光下形成一個個優美又神秘的身影。
皮拉帶著米粒在一個空曠的屋頂上降落。
貓和鴿子常常把別人家的屋頂當成自己的道路,而那一根一根的電視天線,就是他們的路標。
大白貓站到一根最高的電視天線旁邊,那里已經聚集()了很多的貓,他們豎起了尾巴,弓起了背,他們這樣的時候,情緒都有些激動。
大白貓很威嚴地“喵嗚——”叫了一聲,他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最后被黑夜吞沒。其他所有的貓“喵嗚——”地回應著,他們的聲音也在夜空中回蕩,最后也被黑夜吞沒了。
米粒猜測著白貓的身份,他究竟是歌星還是演說家?結果發現他竟然是被糖巫婆用魔法控制的隱形貓。
皮拉告訴米粒:“只有今天,貓兒可以飛行。大部分的貓是第一次飛行。所以飛行的時候大家都很認真,彼此之間不說話。”
米粒問:“那你是第幾次飛行了?”問這個問題,相當于我們人類問別人幾歲了。
皮拉說:“第八次。”皮拉這樣回答等于告訴米粒,他在八十年前就已經飛行過,參加過貓的聚會了。
和那些平凡的貓相比,掛歷貓皮拉是非凡的。
那么來接掛歷貓皮拉的白貓一定也是非凡的。
白貓被大家圍在中間。
白貓說:“我很榮幸能夠和你們見面,你們生活得好嗎?”
米粒猜測白貓可能是個歌星。
因為,許多的貓像歌迷一樣瘋狂地回答:“好!”
但是有一只小小的白貓站出來,說:“我生活得很不好,我被人類拋棄了,請您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白貓撫摩著小小白貓的頭,用緩慢而平靜的聲音回答:“從很早以前開始,我們貓就選擇和人類一起生活,這讓我們感到安全。但是,有一些貓為了獲得自由,寧愿做一只野貓。不管以哪種方式生活,我只希望大家生活得快樂。”
小小白貓昂著頭看著白貓,“喵嗚——”地叫著,宣告著從這個貓節開始,他將要開始野貓的生活了。
米粒又重新猜測白貓的身份。白貓說的話富有哲理,米粒覺得他像是一位了不起的演說家。
但是,白貓沒有繼續他的演說,而是像一位真正的紳士那樣向大家鞠()了一躬,并且說:“能夠和你們見面是我十年中最盼望的一天。”
皮拉小聲告訴米粒:“這也是所有的貓最盼望的一天。十年來,能親眼看見白貓的機會就只有一次,他是所有貓的首領。”
首領?這雖然讓米粒覺得意外,但也讓米粒信服。白貓平常的打扮,平和的目光,充滿了智慧和愛的聲音,這些足以說明白貓是一位深受愛戴的首領。
白貓說:“我很想天天和你們在一起。但是,我是一個囚徒。”
囚徒?所有的貓都覺得意外。
白貓說:“別奇怪,孩子們,我的確是個囚徒。犯了錯誤就應該受到懲罰,誰也不能例外。一千年以前,我背叛了養育我的女巫。”
接著,白貓給大家講述了一個關于女巫和貓的故事:
“一千多年前,我是一只小小的白貓,和糖巫婆生活在女巫森林里。
“糖巫婆舉著一根巨大的棒棒糖,她總是把我粘()在棒棒糖上面。但我不喜歡棒棒糖,我更加喜歡人類的村莊。終于有一天,我離開了糖巫婆。”
米粒插嘴說:“哦,人類有時候會拋棄貓,而貓會拋棄女巫。”
白貓有些不高興地看了米粒一眼,米粒馬上意識到隨意打斷貓說話也是不禮貌的。
白貓略微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糖巫婆非常惱火,她把我變成了一只隱形貓。這樣就誰也看不見我,感覺不到我的存在,只有在貓節這一天,我才會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說到這里,白貓停止了他的演說。原來,十年中只有一天時間,他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所有的貓都沉默()了,他們被白貓首領的故事帶到很久遠的年代,他們被深深地打動,更加愛戴自己的首領。
白貓首領不再講自己的故事了。比起演說,他更加熱衷()于在黑夜里玩游戲。
白貓非常簡單地宣布游戲開始,簡單到連游戲的名字也沒有宣布。很明顯,貓都知道這是什么游戲,許多貓開始在屋檐上忙碌起來。
米粒猜測著他們會玩什么游戲。躲貓貓?還是黑夜競走?
白貓首領很寬容地對黑貓皮拉說:“你可以不用參加的。”
在貓的游戲中,皮拉放過了老鼠班米,許多貓議論:“皮拉原本就是不會捉老鼠的大腳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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