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節 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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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再吃點啥？”看著桌子上一片狼籍，胖老板站起身問道。
“大叔，你別客氣了，夠吃了。”我們趕緊客氣了一句。
“真是的，客氣啥呀，你們記得有空再來我這就行，我就愛聽你們講這些故事。”胖老板邊說邊向廚房走。
“那給我再來盤烤白鮮子吧。”我厚著臉皮說了一句。
“沒問題，我再給你們炒兩盤辣炒的，保證你們吃完還想再吃。”胖老板樂呵呵地進了廚房。
“你還真不客氣。”小豆子糗了我一句。
“切，哪個你少吃一口了？”我不甘示弱。
不一會兒，胖老板就端了2盤辣炒的鮮子出來，又把一盤白鮮子烤在爐子上。哇塞，他還真不是吹的，做得特好吃，結果剛剛說我不客氣的小豆子吃得比誰都歡。
“哎，大叔，就沖你這手藝，再有假期我們一定還上你這來！”笑洋洋擦了下油子麻花的嘴，滿足地說道。
“呵呵，有你這話就成了，下次來我還請你們吃燒烤。”胖老板被他一句話哄得眉開眼笑，又起身把烤好的白鮮子也端了上來，“來，吃這個。”
“胖大叔的手藝真是太絕了。”遙遠豎了下大拇指，“為了感謝大叔的盛情款待，我就講個故事聊表下心意吧。”
代價
其實，這個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代價的，這個道理就如同你買東西一定要付錢是一樣的。
遲琳有個別的女孩很少有的習慣，那就是逛古玩市場。她也不是真的想淘來什么古董，就是那么一種奇怪的愛好，每次她走一個個舊物攤的時候眼睛就會不自覺的發亮，就如同別的女孩看到自己心愛的衣服一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喜歡古玩市場的哪里，但就是無法抗拒古玩市場對她的吸引，所以每個周末她都一定要在古玩一條街上消磨一天的時間。
又是周末，遲琳獨自來到了古玩一條街。一個人來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除了她以外，實在沒有哪個姐妹愿意逛這種地方了，不過，遲琳還是蠻自得其樂的。
東西還是那些東西，賣東西的人似乎都沒有變換過，遲琳一路游游逛逛地邊走邊看。忽然間，一個瘦小干枯的老婆婆吸引了她的注意。老婆婆的面攤開了一張破布，破布上面擺放的都是一些比布更破舊的東西，破舊的程度讓過往的行人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這個瘦瘦的老婆婆稍微有點駝背，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黝黑的皮膚，似乎是常年日曬下的成果，干枯的雙手就如同雞爪子一般，指甲里都是洗不干凈的泥土。在擁擠的人潮中，老婆婆顯得更加獨特，只是過往的行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對她多加留意，似乎全都看不到她一般。
遲琳走過去，在老婆婆的舊物攤前頓了下來。破布上無非就是一些舊瓶子、舊碗之類的東西，遲琳挨個看了一遍。《千年密咒大公開》，這樣一本舊書出現在她的眼前，遲琳有些奇怪，為什么自己剛剛沒有看到這本書呢？她拿起書，簡單的翻看了一下，里面記載的都是一些不知道哪里流傳來的咒語和小法術，看起來似乎很有意思。“這本書怎么賣？”遲琳開口問了一句。“這本書嗎？”老婆婆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遲琳一下，然后緩慢地回答道：“這書只賣給跟它有緣的人。”不就是一本舊書嗎？怎么還弄得這么神秘，遲琳暗笑了一下，她一定是想引起別人的興趣，所以才故意這么說的。“那么怎么才算是有緣人呢？”遲琳順著老婆婆的話追問。“呵呵~”老婆婆笑了，“喜歡它，并且可以善加利用的人就算是有緣人。”“我是很喜歡它了。”遲琳又翻了一下書，“不知道我這樣算不算有緣人？”“既然你喜歡，那我就把它賣給你吧。”老婆婆果然答應了，“只要3塊錢。”3塊錢？這么便宜哦，遲琳馬上從口袋里掏出3塊錢遞給老婆婆。“姑娘。”老婆婆突然叫住起身準備走的遲琳，“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你一定要善加使用這本書里的咒語。”代價？遲琳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不過還是點頭說了聲謝謝。
回到寢室后，遲琳將這本《千年密咒大公開》拿了出來，躺在床上仔細的翻看。這本書是10多年前出版的，前言部分寫的很是有趣，最后竟然補充說明了一句，這本書是在“愚人節”正式出版的，那就說明里面那些所謂的咒語也都是騙人的把戲了？遲琳對這本書失去了興趣，隨手把它扔在床頭的書桌堂里，不再看它了。
大學生活一向都是輕松又愉快的，再加上些戀愛做調劑，簡直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了。已經入秋了，天氣也越來越冷，不過看著一對對情侶有了更好的相互依偎的理由，這樣的天氣似乎也是不錯的。遲琳一個人郁悶地躺在寢室里，同房間的姐妹都跑出去約會了，只有她一個人，心情冰冷得比外面的氣溫還低。何故？還不是因為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郭亮是他們學校的學生會主席，外表英俊無比，內含豐富深厚，可以說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了。在去年學校的圣誕化妝舞會上遲琳正式結識了郭亮，舞會后，遲琳又多次找理由約會郭亮，一來二去的，兩個人竟然也成了一對。頓時，遲琳成為全校女生談論的對象，每天跟著郭亮同出同入，真是讓人羨慕極了。
可是好景不長，像郭亮那樣惹人注目的男生，怎么可能因為有了女朋友就少了女孩子的追求呢？為此，遲琳沒少吃醋。一個禮拜前，兩個人又因為新入學的校花學妹寫給郭亮的情書鬧翻了，郭亮氣憤地丟下一句“你簡直不可理喻”掉頭就走了。從那天起，他們就誰也不搭理誰了。遲琳很后悔，自己為什么那么沖動，這下郭亮真的不再搭理她了，連在校園里遇見都裝作沒看見一樣，而那個給他寫情書的學妹更是每天找機會纏著郭亮，看得遲琳牙根直癢。
“唉~”遲琳又嘆了一口氣，翻個身無聊地看著窗外的太陽。“啪嗒”一聲，一本書從書桌堂里掉了出來。遲琳揀起來一看，正是自己幾個月前買的那本《千年密咒大公開》。閑得實在無聊，遲琳又翻開了這本書。書里的咒語林林總總的分了很多類別，其中有一條咒語吸引住了遲琳。原來這是一條如何與心上人重歸于好的咒語，里面記載的方法十分簡單：首先用一張純白的紙剪出蝴蝶的形狀，然后將自己心里的話寫在上面，再把這只支蝴蝶從高出向著心上人的方向放飛出去，然后心里默念些希望和好的話就可以了。雖然這個咒語看起來好像小孩的游戲一般，但是俗話不是說“死馬當活馬醫”嗎？在實在沒有辦法，又不甘心就這樣與郭亮分手的情況下，試驗一下這個咒語對自己也沒有什么害處呀。于是，遲琳趕緊起身，按照書上寫的做了一只紙蝴蝶，又跑到教學樓頂將蝴蝶朝著郭亮寢室方向放了出去。
事情說來還真是巧合，就在遲琳放飛紙蝴蝶2天后，在去食堂吃午飯的路上遲琳又遇到了郭亮。遲琳試探著沖他笑了笑，郭亮竟然也回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并且說，“一起去吃飯吧。”從那天起，他們二人又恢復了情侶關系，感情似乎比以前來得還要好。同寢的姐妹還告訴遲琳說，那個校花學妹聽說郭亮又跟她在一起了，氣得又哭又鬧，聽到這些，遲琳得意地笑了。
就這樣，遲琳發覺，這本書里的咒語似乎真的有效果，于是她又挑了幾條小咒語試驗了一下，結果竟然都靈驗了。天啊，看我揀到什么寶貝了，遲琳真是越想越美，覺得自己買下這本書簡直是這一生最明智的決定了。
秋去冬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郭亮對遲琳的態度卻一天比一天熱烈，這讓遲琳的心里也好似點了一把火一樣，熱乎乎的。唯一不盡人意的地方就是，聽說那個校花學妹似乎對郭亮并不死心，竟然還總制造一些巧遇的機會，企圖登上郭亮下任女朋友的寶座。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給她一點教訓！遲琳暗自下了決心。
應該怎么辦呢？找人恐嚇她一下，或者干脆打她一頓？可是這樣不僅觸犯了校規，遲琳更怕郭亮會對她的行為產生反感，搞不好還會因為可憐那個女孩，真的跟自己分手和她在一起了呢。不、不、不，一定不可以做得那么明目張膽，那么為什么不看一下那本密咒書里是否有什么可以整治她一下的方法呢？遲琳為自己這么聰明的想法感到驕傲。
遲琳從床鋪下翻出那本《千年密咒大公開》，仔細查找起來。不一會兒，“蒼老咒”這樣的三個字跳入遲琳的眼簾，她感興趣地查看了下去：午夜12點的時候，拿著你所恨的人的頭發，在一間空屋子里，畫一個正方形。你站在正中間，拿著頭發念出咒語“……”，就可以使頭發的主人變得蒼老起來，一個月后，頭發的主人才會逐漸恢復本來面目。哈哈，這個咒語簡直太好了，遲琳興奮起來，既可以整治到那個女生，又不會被別人發現是自己動了手腳。說干就干，遲琳先是借口跟那個學妹談心，在她的梳子上偷到了一根頭發。然后周末又特意在外面找了家旅館開了房間，午夜12點的時候，遲琳拿著學妹的頭發念出了咒語……
第二天是周日，而且是個大晴天。中午的時候，遲琳心情很好地哼著小曲回到了學校。一進校園，她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校園里圍聚了很多人，都在指點著女生寢室樓下的一個地方說著什么。“你去哪了？怎么一夜沒回來。”同寢室的一個姐妹從后面叫住遲琳。“哦，我阿姨家有點事，叫我昨天晚上過去一下。”遲琳順口編了句謊話。“你還不知道吧？出大事了。”姐妹拉著遲琳壓低了聲音，“今天一早，XX（學妹的名字）起床竟然發現自己變成一個老太婆了！”“哦？有這種事？”遲琳裝出驚訝的表情，“難道這就是醫學上說的什么蒼老癥嗎？”“誰知道啊？XX受不了這個刺激，沖破寢室窗戶跳樓自殺了！”姐妹的話頓時讓遲琳出了一身冷汗。她自殺了？怎么會這樣！自己本來就是想教訓她一下，而且這個咒語一個月后就會失去效果，她怎么……“那現在呢？人死了嗎？”遲琳連忙追問。“被送去醫院了，不知道結果怎樣呢。”姐妹說著指了一下大家圍觀的地方，“你看，一地的血，真是太恐怖了……”
一個星期后傳來消息，那個學妹沒有死，不過她卻瘋了，被家人送進了精神病院。雖然遲琳的心里有點內疚，不過她一再告訴自己，這不是我的錯，錯就錯在她總是想搶別人的男朋友。不是有句話叫做，謊言重復了一千遍就成為事實了嗎？漸漸的，遲琳真的覺得自己做的沒什么不對，這一切都是XX自找的。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不過才12月中旬，寢室樓的樓頂就已經結出了一個個巨大的冰柱。天氣雖然寒冷，可是遲琳的心里卻暖洋洋的，XX退學后，再也沒有人死纏著郭亮不放，而且郭亮跟她的感情也越來越好了。很快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郭亮告訴遲琳自己先去食堂排隊，讓她把書本放回寢室再去食堂找他。遲琳快步跑回寢室，放下書本就轉身往食堂走，連姐妹們喊她等等的話都沒有聽見。
這天也是個晴天，天空一片蔚藍，太陽照得地面暖暖的，連房頂上的冰柱都有點融化滴水了。遲琳沿著寢室樓走著，忽然之間，她感覺自己的腿邁不動了，不論她怎么用力，兩條腿就如同扎了根一樣，紋絲不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遲琳急得要命。一滴水滴到了遲琳的臉上，她下意識地抬頭向上看了一眼。一條晶瑩剔透的冰柱正從天而落……
這就是遲琳最后能看到的一個畫面。啊！尖叫聲頓時四起，校園里亂成了一片。只見那根從樓頂墜下的冰柱正正好好地插入遲琳的右眼，從她的腦后露出一節，遲琳摔倒在地上，血和腦漿頓時流淌出來……
黑暗的空間里，一個瘦小干枯的老婆婆看著手中的《千年密咒大公開》，搖了搖頭，“唉~”她又嘆了一口氣，“我早就警告過你了，這個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好！這個故事講得太好了！”胖老板喝了聲彩，“人啊，總是喜歡偷機取巧，其實做人就是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任何事情都必須付出代價。”
“不錯嘛~”小樹也稱贊了一句，“這個故事還挺有哲理的呢。”
“嘿嘿~承讓，承讓啊！”遙遠有些臭屁的拱拱手。
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時間，我對眾人說：“已經不早了，再講一個故事大家就睡吧。明兒還都要長途跋涉，回歸家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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