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節 兒女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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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飛穿上外衣,對林天南正色道:“金人侵我國土,殺我百姓,岳飛此生將以力敵之,如今你既然違背祖先,投靠金人,我與你無話可說,你走吧!”
林天南仰天長笑,道:“岳兄你這是下逐客令了!本來林某還想把女兒許配給令郎,如今看來是一廂情愿了。”
岳飛怒道:“你簡直是做夢,岳某怎么會跟你這個賣國賊結為親家!”
“哼哼,好話都說盡了,今天林某來此,要么邀請你投靠大金國三太子,要么就帶你的人頭回去見他!想要林某空手而歸,只怕沒那么容易!”林天南冷冷說道。
“爹!”這時一直坐在下面的林蝶舞說道:“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岳叔叔?”
林天南回頭怒道:“小孩子家懂什么,虹葉,帶你姐姐先走!”
“哈哈哈,你為人不忠不義,連女兒都不聽你話了!”岳飛笑道:“想取岳飛性命的人何止你一個,有本事,你就使出來吧!”說完從大廳一側拔出紅纓銀槍。
岳家槍法,素來聞名天下,岳飛的槍法,世人皆稱:萬軍叢中取一上將首級猶如探囊取物!此時岳飛挺槍闊步站在那里,林天南心里倒也有點忌憚,冷冷笑道:“岳兄打算用這戰場上的笨重兵器來對付林某?”
聽到這里,后堂的若昭傲劍和岳云再也按奈不住,疾步沖進大廳,擋在岳飛身前。若昭傲劍喝道:“林天南,你出賣朋友,背棄祖宗,如今還幫著金人來對付岳元帥,你當真是大宋的罪人!今天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岳飛見若昭傲劍擋在自己前面,問岳云:“云兒,這位是何人?”
岳云搖了搖頭,說道:“孩兒還沒問呢,他說有人要害您,我就帶他進來了,爹,有孩兒在,您請安坐,這個不要臉的老家伙孩兒替您打發了。”說完從岳飛手中接過紅纓銀槍。
林天南見了此狀況,知道岳家槍法著實不易對付,他不認識若昭傲劍,但在軍營時見過他,知道此人功夫不弱,今天要想在這里同時對付他們,有些力不從心,于是哈哈大笑:“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在軍營逃走的無能小輩!很好,今天林某可以一次把你們都解決了。”
若昭傲劍“哼”了一聲,看了看邊上的林蝶舞,只見她美麗的臉蛋上掛著萬般無奈的焦慮。此刻他臉上還涂著泥灰,頭發也亂得象稻草,林蝶舞和林虹葉都沒能認出他。
“老賊,休夸海口,先來試下我的銀槍!”岳云說罷,一招“獨龍出洞”便刺向林天南,這招凌厲無比,快如閃電,林天南正要應對,對方的銀槍突然止住,原來是岳飛一把抓住了槍桿。
“林天南,今天看在你女兒的份上,岳某不為難你父女,你們走吧!”岳飛說道:“以后再遇到,你我必將生死相搏!”
林天南知道今天寡不敵眾,也不多說,哈哈大笑兩聲,轉身便快步離去,全然不顧兩個女兒還在廳中。
若昭傲劍走近林蝶舞,說道:“林姑娘你還好吧。”
林蝶舞正要開口,林虹葉拉了拉她:“姐姐,別理他,這人臟得很,我們趕緊走吧,不然追不上爹爹了。”說完拽著林蝶舞離開了元帥府。
若昭傲劍本想跟她們兩表明身份,卻又覺得有諸多不便,眼睜睜望著姐妹倆離去,正在站在那里發呆,突然胳膊被人擰了一下,一個動聽的聲音在耳邊說道:“阿明哥,你是不是看上那個林姑娘啦?”
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拜過岳飛,細述了之前在金兵軍營所見的一切,只是關于自己的身份沒有提起,就說自己叫阿明。
岳飛聽完后深深嘆了口氣,說道:“林天南與我深交數載,不想他居然會背棄祖宗。”
岳云說道:“父親,象林天南那種人,不值得為他惋惜,眼下之計,是要如何應付金國的大軍。”
“如今金國大軍壓境,眼看著一場浩劫又要到來,我當奏明圣上,速速調派兵馬來支援。”岳飛說道:“云兒,我書信一封,你連夜送到開封府,請宗澤將軍速速調遣援軍,早做防備,并且通知應天府。”
“孩兒遵命!”岳云領命離去。
“兩位今天就住在我元帥府吧。”岳飛對若昭傲劍和楚兒說道。
“那就麻煩岳元帥了。”
夜色朦朧,若昭傲劍突然聽到陣陣琴聲,于是走出房外,只見月色下,岳飛一人撫著琴,獨自唱道:
昨夜寒蛩不住鳴。
驚回千里夢,已三更。
起來獨自繞階行。
人悄悄,簾外月朧明,白首為功名。
舊山松竹老,阻歸程。
欲將心事付瑤琴。
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若昭傲劍聽此歌聲悲壯豪邁,秋夜中覺得有絲絲涼意,見岳飛穿得單薄,于
是走近說道:“岳元帥,夜間寒冷,保重身體。”
岳飛抬起頭,看見是若昭傲劍,便說道:“小兄弟,多謝你的關心,岳飛一生戎馬慣了,不在乎一點炎寒。”
“這詞是您寫的嗎?”若昭傲劍問道。
“唉,這詞是岳某以前所寫,小兄弟你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嗎?”岳飛問道。
若昭傲劍說道:“請岳元帥賜教。”
岳飛說道:“我大宋地廣人多,論兵力應該遠遠強于金國,但是卻被他們一路打到這里,丟失國土無數。正是因為大宋朝中不少人主張議和,主張投降,如果我們宋人能夠齊心協力,金兵根本不敢來挑釁咱們,失去的國土也一定能收復回來。”
若昭傲劍點點頭道:“是啊,中原那么多人,千千萬萬的大宋子民聯合起來,一定可以把外敵驅逐出去!可惜現在猶如一盤散沙,各自還在為自己的名利爭斗!”
岳飛拍了下桌子,說道:“小兄弟,你說得很對,如果世人都象你這樣深明大義,世上也就少了戰爭,百姓可以安居樂業。”
“可惜那些自命名門的武林各派,大都只為爭名奪利。”若昭傲劍說道。
“如果天下各門各派能夠拋棄前嫌,聯手抗敵,那金兵必敗!”岳飛說道:“可惜岳某不是江湖中人,這件事也不是哪個人隨便能辦到的,這個人在武林中必須有很高的威望。小兄弟,你行走江湖,可曾知道當今武林中有誰有這能耐?”
若昭傲劍尋思:恩師雖然名震天下,但是不喜歡發號施令,西狂前輩素來獨來獨往,而南僧又是個出家人四大皆空,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想來必是淡薄名利之人,唯有北俠歐陽無極,是大家推崇的武林領袖人物,可是自己在俠客山莊上跟他翻了臉,此刻如何再能去找他。但是想到這事有關國家存亡,也相信北俠是個深明大義之人,于是對岳飛說道:“晚輩年紀尚淺,閱歷也不夠豐富,但是常聽江湖人說,北俠歐陽無極,是武林各派的表率。晚輩想如果此人出馬號天下武林,一定能夠號召各派前來相助。”
“好!”岳飛喜道:“我也曾聽人說過北俠的名號,只是不曾相間,小兄弟如能辦成此事,那將是我大宋千萬子民的恩人!岳某先謝過!”
“事不宜遲,晚輩明天一早便上路,前往洛陽去找北俠。”若昭傲劍說道。
第二天,岳飛送若昭傲劍和楚兒出關,臨別時若昭傲劍說道:“岳元帥要防備林天南前來刺殺,此人武功高強,實在棘手!”
“多謝小兄弟關心,岳某出生入死數十載,從未曾怕過什么,再說我這元帥府也不是他說來就來的。”岳飛說道:“倒是你,這一路前去,任務重大啊!”
“岳元帥放心,各派援兵一定會前來支援。”若昭傲劍抱拳道:“晚輩先行離去了。”
“好!岳某一定緊守關隘,等待你的援兵!一路保重了!”
騎上岳飛贈送的馬匹,兩人并肩騎著,漸漸遠離了汜水關。
途中若昭傲劍見楚兒似乎不是很高興,于是問道:“楚兒,怎么了?”
楚兒問道:“阿明哥,你覺得兩人各騎一馬開心,還是兩人合騎一馬開心呢?”原來她是想跟若昭傲劍騎同一匹馬。
若昭傲劍哈哈大笑,說道:“當然是跟楚兒騎一匹馬開心咯,但是那樣馬兒可不開心啦,累壞它了。”
楚兒被他這么一逗,也樂了,說道:“楚兒想跟阿明哥騎一匹馬,我們可以讓其中一匹跟在后面,輪流休息,這樣它們就不累了嘛。”
若昭傲劍拗不過她,只得答應,楚兒樂茲茲得坐在他身后,一路上二人說說笑笑。北方氣候多變,到下午的時候天空刮起了狂風,暴雨轉眼就來,兩人好不容易在曠野上找到一家大戶人家,只見開門的是個老傭。
若昭傲劍拱手道:“這位老伯,外面大風大雨,請讓我們進來躲一下。”
那老傭看了看他們兩人,說道:“好吧,不過你們只能呆在柴房里,老爺不喜歡外人老打攪,我們這里平時不接待外客的。”
“那有勞老伯帶路了。”若昭傲劍和楚兒跟著老傭進了院子,進門拐個彎,有間破舊的柴房,老傭推開門,說道:“進去吧,沒事別出來,等雨停了就趕緊上路吧。”
若昭傲劍聞到柴房里一陣潮濕霉味,不過再怎么說也強過在外面吹風淋雨了,于是謝過老傭,跟楚兒走進柴房,找了個相對干凈的地方,墊上包裹,讓楚兒先坐下休息,自己找了個柴堆上躺下。
剛一躺下,突然聽到門外有人說話,一個女子的聲音問道:“王伯,家里來了陌生人?”
老傭回答:“是啊,一男一女兩個青年,外面風大雨大,我讓他們在柴房落個腳,雨一停就趕他們上路。”
“王伯你就喜歡做好人,當心爹爹知道了又要罵你。”
若昭傲劍聽著這個聲音怎么那么耳熟悉,透過窗縫往外一看,居然是林虹葉,心中一驚:莫非此處是林家大院?
楚兒見他往著窗外,問道:“阿明哥,你怎么了?”
若昭傲劍對她說道:“楚兒你別作聲,呆在柴房不要出去,一柱香時間不見我回來,立刻上馬逃。”
楚兒不解得望著他,若昭傲劍取出迦樓碧血簫,塞到她手里,說道:“如果阿明哥有什么不測,你要把這柄簫帶到蓬萊交給我恩師,他老人家人稱東劍,是蓬萊仙宗的掌門人。”說完,便推開柴房門,走了出去。
林家大院里的路七拐八彎,只見前方有間屋子里似乎有人走動,若昭傲劍悄悄走了過去,聽到房間里有人談話,正是林天南和他的女兒。
“爹,您能不能收手不要這么做了。”這個聲音若昭傲劍再熟悉不過,就是他念念不忘的林蝶舞。
“小孩子家懂什么,爹做的是大事,總要付出點什么,爹跟你談的事,你答應了嗎?”
“爹,女兒不想嫁人,尤其是那個金國的太子。”林蝶舞央求道:“您就別逼女兒了。”
“哼,養女不中用!”林天南怒道:“你娘死得早,爹把你拉扯大了,你卻一點也不體諒爹爹。”
“爹…您的養育之恩,女兒為了您就是死也愿意。”林蝶舞泣道:“但是女兒決計不能嫁給那個金國太子,女兒,女兒已經心有所屬。”
聽到這里,若昭傲劍心砰砰直跳。
“好丫頭,我想你怎么死活不肯定答應,原來已經有了心上人了。”林天南嘆了口氣,聲音漸漸溫和:“爹知道你為難,但是如果我們跟金國太子結為親家,日后你跟你妹妹的榮華富貴可以說是享之不盡,南宋遲早要滅亡,眼下投靠金人才是出路,爹年紀也大了,活不了幾年了,這么做也是為了你們姐妹兩日后能過上好日子啊!”
見林蝶舞不語,林天南轉過身去,背對她說道:“爹今天不逼你,你再好好想想。”說完,邊向門外走去,若昭傲劍連忙躲進旁邊的花叢中。
眼看著林天南遠去,若昭傲劍從窗外輕輕翻入林蝶舞的房間,剛一落地,就看到林蝶舞那憔悴美麗的面容,只見她眼中還帶著淚花,一看見有陌生人闖進,剛要驚呼,若昭傲劍連忙說道:“林姑娘,是我,若昭傲劍。”
林蝶舞見是若昭傲劍,不禁喜出望外,輕聲說道:“若昭公子,你怎么會來這里?”
若昭傲劍抹干了臉上的雨水,說道:“我跟一個朋友是途徑這里進來躲雨的,你還好嗎?”
林蝶舞點了點頭:“我很好,只是…”一想到父親要逼自己嫁給完顏杰,心中立刻又憂郁了起來。
“我在窗外都聽到了。”若昭傲劍說道:“你爹真是個大惡人。他出賣朋友,出賣國家,現在連你都不顧!”
林蝶舞頓時淚水流了出來,喃喃說道:“可是他畢竟是我爹,他做再多壞事,我也要尊重他敬愛他,他說什么我做女兒的肯定要遵從。只是…只是一件事我不能答應他。”
若昭傲劍問道:“是不是他逼你嫁給那個完顏杰的事?”
林蝶舞點了點頭,不語。
若昭傲劍心頭一熱,上前輕輕抓住她的手,柔聲說道:“什么都別管了,跟我一起走吧。”
林蝶舞的手被他捏在手心,心中驚喜交加。
若昭傲劍接著說道:“自從那日在洛陽城外相遇,我一直念念不忘,希望能再見你一面,之后其實我們在汜水關岳將軍府見過一面,只是你沒認出我。”
“啊,那天那個人原來是你,難怪我覺得聲音好熟悉。”林蝶舞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微笑,但是轉眼又陷入憂愁,說道:“我爹不會放過我們的,我不能走。”
若昭傲劍誠然說道:“不用擔心他了,跟我走,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天下之大,必有你我容身之處。”說完順勢把她摟在懷里。
林蝶舞心中蕩漾,輕聲說道:“那我們什么時候走呢?”
若昭傲劍把她摟在懷里,心想:如果永遠都不要放開那該多少。
正當兩人情誼纏綿之際,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笑道:“你們再卿卿我我的,到底還走不走呀?”
若昭傲劍一驚,原來是林虹葉,只見她已經站在了門口,前面兩人忘我之時,加之外面狂風暴雨,都未曾察覺她的腳步。
“虹葉,我…”林蝶舞連忙從若昭傲劍手中掙脫,上前拉著林虹葉的手說道:“好妹妹,幫幫姐姐吧。”
“姐姐,你當真要離開爹爹和我,去跟他淪落江湖么?”林虹葉問道。
林蝶舞點了點頭,說道:“以后照顧爹爹,就要靠你了。”
“若昭公子,我姐姐跟你走后,你可要好好對她,不許讓人欺負了她哦!”林虹葉說道:“我會祝福你們倆的。”說完眼淚流了出來,其實虹葉心里不僅舍不得姐姐的離去,也掛念著若昭傲劍,此刻見兩人要遠走高飛,十分傷感。
“我們走吧。”若昭傲劍說道:“趁著雨勢你爹不容易發現。”
“我送你們出去。”林虹葉推開門,三人小心翼翼地從長廊向外走去,剛走到庭院中間,卻見林天南站在屋檐下。
“很好,女大不中用果然沒說錯,居然跟著這小子私奔!”林天南說道:“這小子就是你們當日所說的那個吧,我教的迦樓碧血簫居然在他這里?”
“爹,你放姐姐他們走吧!”林虹葉撲上前去抱著林天南的大腿哭道。
“哼,連你也敢為他們求情。”林天南怒道:“松開手,你給我回屋里去,沒有我同意不準出來!”
“我不,爹,你放姐姐走吧!”林虹葉死活不肯放開,對林蝶舞喊道:“姐姐,你們快走!”
“臭丫頭!”林天南一指點了她的睡穴,林虹葉只覺得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虹葉!”林蝶舞驚呼:“你怎么了?”
“不用擔心,只是昏迷過去了。”若昭傲劍抽出長劍指向林天南,說道:“林天南,你勾結金人,出賣朋友,還癡心妄想讓岳元帥投靠金人,這些我可以不跟你計較,現在我要帶蝶舞走,如果你敢阻攔,休怪我劍下無情。”
林天南哈哈大笑,說道:“我林天南縱橫江湖數十年,還未曾怕過誰。你小子敢唬我!”說完飛身而來,右掌拍出,攻勢凌厲!
若昭傲劍把林蝶舞往邊上輕輕一推,自己縱身而上,一掌“凌霄掌”擊去,雙掌相遇,對方勢大力沉,若昭傲劍只覺得胸口一熱,知道抵擋不住他的掌力,一個跟頭向后翻躍,同時一記“氣劍指”射出,林天南側身讓過,驚道:“原來是你,蓬萊派的功夫學得不賴啊!”
林天南在天明神教位居白虎護法一職,最擅長的是林家祖傳的“猛虎破山掌”,這些年來,敗在他掌下的英雄豪杰也不在少數,此時見這一個毛頭小子居然能接自己一掌,也十分驚訝,不敢大意。
若昭傲劍知道這一戰兇險萬分,對方掌力內功遠勝自己,絕對不能硬拼。與是長劍一劃,所謂“欲守則攻”,一招“截波百回”蕩出,直取林天南。蓬萊劍法精妙絕倫,雖然林天南占盡上風,但是一時也無法將若昭傲劍徹底擊敗,轉眼間兩人已經斗了數十回合。
這時候雨勢漸漸小了下來,林蝶舞緊張得看著兩人生死大戰,一邊是親生父親,一邊是心儀之人,此時她心中的感受,是無法形容的。
就在此時,屋頂上突然有個聲音笑道:“林天南,沒想到你已經老到連自己未來女婿也贏不了,要不要我幫忙呢?哈哈哈。”
只見一個身著深紫色外衣的男子站在屋頂上,林天南見此人來了,“哼”了一聲,也不理睬,運起內力猛出一招,猶如猛虎下山之勢攻向若昭傲劍。若昭傲劍知道自己擋不住這招,連忙施展輕功向后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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