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 逆天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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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云知秋漂洋過海，這段日子里，若昭傲劍經吉神醫妙手回春，不僅自己的傷勢完全恢復，由于高麗各類藥引均有大補功效，他的內力似乎還比原先增加了不少。
想到自己還有要事待辦，若昭傲劍再也不能耽擱，于是告別了吉神醫，去附近鎮上買了匹快馬，一路向俠客山莊趕去。
一路上，只見從北面過來的難民成群結隊，打聽之后知道金兵已經大兵壓境，岳家軍正在死守，河南境內已經多處被金兵占領，岳家軍幾乎要孤立無援了。若昭傲劍心中焦急，催馬快行，不一會來到了俠客山莊，卻發先莊內空無一人，向人打聽，才知道北俠率領各門各派已經兵發守天島，傲劍心中大叫不妙，趕緊上馬繼續向西趕去，他知道一旦雙方拼殺，死傷必將慘重。
俠客山莊往西行，必經少林，嵩山少林寺位于河南西麓，東西綿亙近百里，若昭傲劍見到如此雄壯的景象，心念一動不由想到，恩師常說少林乃天下武學北斗，數百年來經久不衰，如果能上山請得少林派出援兵先支援岳飛，兩處相距甚近，少林的援兵數日就可以趕到。
于是立刻拍馬轉向，朝少林寺奔去，不一會來到少室山腳下，只見兩名少林棍僧攔住去路，說道：“哦彌陀佛，施主請留步。”
若昭傲劍翻身下馬，拱手說道：“晚輩蓬萊仙宗若昭傲劍，有急事想拜見掌門方丈，請二位師傅麻煩引見。”情急之下，居然忘了自己已經不是蓬萊仙宗門下。
兩名棍僧雙手合十，說道：“今日山上有貴客登門，施主請改日再來。”
“改日？”若昭傲劍焦急地問道：“晚輩真有急事相告，耽擱不起，二位師傅請幫我通報一聲。”
兩名棍僧互相看了看，說道：“那你請稍等，我們去匯報下。”
“那有勞兩位師傅。”
不一會兒，兩個棍僧快步走來，身后跟著一名中年僧人，若昭傲劍見此人氣度不凡，走路腳步穩重而靈活，想必就是恩師所說的少林方丈南僧無法，于是上前拜道：“蓬萊仙宗若昭傲劍拜見方丈無法大師。”
中年僧人微微一笑，說道：“老衲不是方丈，無法乃老衲師兄，施主你認錯人了。”
旁邊的一名棍僧說道：“看來你根本就不認識我們方丈，還要說有急事相見。”
另一棍僧說：“這位是我寺戒律院首座無天大師。”
若昭傲劍恍然大悟，記得師傅說過少林有三大神僧，分別是主持方丈無法大師，戒律院首座無天大師，達摩院首座無海大師，眼前這位就是神僧之一的無天大師，于是說道：“原來是無天大師，晚輩失敬。”于是深深一拜。
無天問道：“你就是那大鬧俠客山莊的蓬萊棄徒？不知施主你上少林所為何事？”
若昭傲劍尋思，此人是南僧的師弟，又是少林神僧，向他說明應該也可以，于是點頭說道：“金兵南下，大軍已到河南境內，岳飛岳元帥率岳家軍在汜水關抗擊金兵，然后敵眾我寡，晚輩想聯絡武林各派前去支援，途徑少林，想貴寺離汜水關甚近，如果派出少林高手前去支援，定能解汜水關之急。”
無天聽完，沉思半響，說道：“少林乃清修之地，一般不過問世間誰主沉浮，天下風云變化莫測，不論是金人當道還是宋君當權，只有佛祖在心中不變。施主你請另尋援助去吧。”
此一番話一說，若昭傲劍不由大驚，沒想到少林如此不顧大局，于是說道：“大師此言差矣，當年少林派出棍僧幫助秦王李世明平定江山，那是何等豪情，為何如今卻要至黎民百姓于戰火而不顧，這大大有背佛家慈悲心腸。”
無天嘆了口氣，說道：“施主你可知道之前北俠一道俠客令，如今我師弟無海率少林高手盡數前往守天島，連同武林各派一起征討魔教，少室山上本已人少，今日更有貴賓相至，老衲如何還能再派出僧人前去支援岳元帥，還請施主盡早離去，到別處找援助吧。”
若昭傲劍越聽越氣，覺得再說下去也沒多大意義，于是不再多說，轉身上馬離去。邊走邊氣憤，心想少林號稱武林泰山北斗，怎么如此不明大義？這才走沒多遠，突然察覺身后一陣疾步聲，回頭一看究竟，卻覺一股強勁掌風襲來，不及抵擋，連忙側身一躍，從馬上跳下，可憐那馬兒，被那掌力打得撕心裂肺般慘叫，倒地斃命。
掌風斃馬，這等功力深厚無比。若昭傲劍只見對方一身黑衣，蒙著個臉，于是喝道：“來者何人，為何偷襲我？”
黑衣人低沉的聲音說道：“你可是蓬萊仙宗的若昭傲劍？”
“是又如何？”若昭傲劍答道。
“是的話，交出你身上的迦樓碧血簫，饒你不死。”黑衣人冷冷說道。
若昭傲劍“哼”了一聲：“照閣下前面這架勢，不論我交不交出簫，你都是想致我于死地，看似穩操勝卷，不過你忽略了一件事。”
黑衣人問道：“哪件事？”
“就是想要我死，沒那么容易！”若昭傲劍說完，刷刷刷三劍攻出，又快又狠，黑衣人顯然沒想到他會這么快出手，左右躲閃，雙袖揮動，蕩開他的長劍。
若昭傲劍見他袖風強勁，總覺得在哪見過這招，突然想到當年見過在舟山枯井大師在救他兄妹二人時，曾經使過這招，于是說道：“閣下使的原來是少林功夫，不想少林和尚號稱四大皆空，居然也會動貪念殺念！”
黑衣人“嘿嘿”一笑：“不想你小子年紀不大，倒也認得少林絕技鐵袍袖！”說完捏掌成拳，說道：“讓你見識一下老夫的手段！”雙拳擊出，猶如疾風驟雨般落下，若昭傲劍知道自己接不住他這輪攻擊，連忙施展輕功在林子中躲閃，只聽見稀里花拉身后所到之處的大小樹木，盡被黑衣人的拳風打得肢離破碎，若昭傲劍從未見過如此拳法，幾乎被他的拳風逼得無可退路。
就在這時，樹上傳來兩聲冷笑，一個聲音說道：“少林神僧的羅漢伏魔金剛拳果然厲害。”
黑衣人聽他這么說，停下攻勢，抬頭望去，只見樹上站有兩人，一個是錦衣書生般的年輕男子，手持一把折扇，另一個女子一身紅衣。至于二人什么時候上到樹上，自己全心在攻，居然沒有留意。
若昭傲劍卻認得那紅衣女子，高聲招呼道：“是司馬姊姊嗎？”
紅衣女子正是當年江舟上遇到的司馬韻如，只見她輕輕一躍，落在若昭傲劍身旁，頗為高興地說道：“原來是若昭小弟呀，這些年不見，你長這么大了，姐姐我差點沒認出你來，還以為是哪個功夫了得的年輕俊才呢。”
黑衣人哼了一聲，說道：“原來是魔教六星之一的司馬姑娘，難怪輕功如此了得。”
司馬韻如甜甜一笑，說道：“老和尚你好眼力，你是少林三大神僧中哪位？”
黑衣人不回答她，眼睛盯著若昭傲劍，生怕他逃走。
司馬韻如朝樹上的男子看了看，說道：“師哥，這位小兄弟跟我有一面之緣，與本教也頗有淵源，我要助他一臂之力。這老和尚很厲害，我不是他對手，你幫我么？”
樹上的男子笑道：“你我同門同教，情同手足，如何不幫？”說完便飄飄然落地，無聲無息，輕功著實了得。
黑衣人哈哈大笑，說道：“能在老夫不察覺中到來，這武林中可沒幾人，如果老夫沒有猜錯，閣下便是六星之一的追星白逸飛，失敬失敬。”
此人正是天明教六星之一的白逸飛，他和司馬韻如同出一門，江湖上傳言此人功夫神秘得很，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實力。
若昭傲劍見此人只不過是一介書生，居然露了一手絕頂輕功，心想此教果然人才眾多，高手如云，難怪可以稱雄武林這么多年。
白逸飛折扇一抖，對黑衣人說道：“看閣下鐵袍袖和金剛拳的造詣，當今武林屈指可數，請問是少林哪位神僧？”
黑衣人不語，白逸飛繼續說道：“今日的形勢，閣下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同時對付我們三人，小生估計你占不到上風。”
黑衣人哈哈大笑，說道：“的確，今日形勢對老夫非常不利，看來我只好先放過你們，下回誰要是被老夫碰到，運氣可就沒那么好了。”說完轉身慢步離去，似乎根本不在乎三人是否會從背后偷襲。
司馬韻如見黑衣人遠去，問道：“師兄，為何不趁勢將他除去，可省日后麻煩？”
白逸飛搖了搖頭，說道：“此人身懷少林絕技，非你我可敵，如果硬拼，只怕我們會有損傷，何況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如何能為此耽誤大事？”
司馬韻如“嗯”了一聲，走到若昭傲劍身邊對他說：“傲劍，十大門派圍攻守天島的事，你知道不？”
若昭傲劍點了點頭，說道：“我本來是想去通知武林各派這是個陰謀，是你們教叛徒林天南跟金國三太子完顏杰勾結，想武林各派跟天明教兩敗俱傷，他們好趁勢掃平中原。”
白逸飛大驚，問道：“你所說林天南叛教，可是有證據？”
若昭傲劍于是將自己如何遇到火嶺，如何被林天南打傷，擊斃北宮越等事一一敘述給二人聽，只是沒說起自己跟蝶舞之間的事，聽完之后二人驚訝無比，白逸飛嘆道：“沒想到火嶺兄弟居然死于金人之手，而你居然能手刃北宮越，這一切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小弟所言，句句屬實，如果閣下不信，可以去當面對質林天南。”若昭傲劍說道。
“照你這么說，我仔細想了想，十大門派這次圍攻守天島，中間林天南的確下了不少功夫。”白逸飛走上前來，拍了拍若昭傲劍的肩膀，說道：“不論是真是假，等我遇到林天南，一定叫他給個交代。今天我們有個重要的事情要辦，這位小兄弟既然跟我天明教頗有淵源，還請助我兩一臂之力。”
若昭傲劍聽他這么一說，有些猶豫，白逸飛知道他的心思，于是說道：“請恕我直言，以兄弟你現在的武林威望身份，想要阻止這場武林浩劫是很困難的，雙方都是在江湖中有名的人物，怎會聽你一席之言便化解恩怨？”
若昭傲劍之前完全憑著一腔熱情，也沒多想自己如何制止這場廝殺，現在被白逸飛點破，的確覺得自己準備不足，各大門派的人物怎么會相信自己這個無名小輩的話。
白逸飛又說道：“我們所言重要之事，其實是找一個人，而這個人跟兄弟你也有些關聯。”
若昭傲劍大奇，問道：“請問你們要找的是誰？”
白逸飛不答，反問：“你方才可是從少室山上下來？你覺得少林寺可有古怪？”
“恩”若昭傲劍想了想，說道：“的確有古怪，很不尋常。”
這時在一旁的司馬韻如說道：“剛才偷襲你的老和尚，一身少林功夫，至于他的目的，肯定在你身上的迦樓碧血簫。而我們上少林的目的，卻也跟這柄簫原來的主人有關。”
若昭傲劍困惑地問道：“這柄簫的主人？”
“不錯，這柄簫最初的主人，正是我天明神教教主。”白逸飛說道：“教主失蹤多年，我們一直在尋找，最近才得到可靠消息，懷疑他被困在少林。然而少林寺守備森嚴，一直沒有機會潛入，今天山上似乎來了客人，因此我二人才想趁機前去好好打探。”
若昭傲劍聽云風刃說起過，天明教教主逆天唯我，武功當年天下第一，然而十多年前突然失蹤，從此再無音訊，導致天明教群龍無首，如今聽白逸飛說逆天唯我居然被困在少林，非常驚訝，不過轉念一想，也只有藏龍臥虎的少林寺才能困得住這么厲害的人物。于是說道：“小弟愿隨二位一同前去，如果遇到逆天老前輩，我也好將這迦樓碧血簫奉還給他，了卻家父生前所托。”
“好，事不宜遲，我們這便出發。”白逸飛說道。
三人的輕功都頗有造詣，繞過層層守衛，不一會便來到少林寺內部，只是這里殿院甚多，三人一時也沒了方向。七拐八繞路過千佛殿時，若昭傲劍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閃入一尊佛像身后，悄悄望去，心頭一怔，原來大殿上首坐著的正是金國三太子完顏杰，莫非這就是少林所謂的貴客？
再望旁邊一看，之前在軍營見過的那個雷霆上人和軒轅法王均在他身邊坐著，少林為首的是一位年長的老僧，面目慈祥，他身邊坐著的卻是之前在少室山下見過的無天神僧。
之聽那老僧緩緩說道：“三太子殿下所說二事，老衲恕難從命。其一，少林乃佛門清修之地，向來與世無爭，殿下所賜大金國國教之名，本派萬萬承受不起。其二，三太子所言逆天唯我，鄙寺上下數千名多百弟子，并無此人，還請三太子明察。”
若昭傲劍等人聽道他說起逆天唯我，都是分驚訝，莫非這些金人來少林也是這個目的？
卻聽完顏杰哈哈笑道：“南僧果然是南僧，出家人四大皆空，視名利為糞土，小王佩服，佩服。只是，逆天唯我乃魔教匪首，一直與我大金為敵，之前有人見他躲進了少林寺，小王就納悶，這魔教與少林向來是水火不相容，如何會少林會偷偷收留魔教匪首，這就不怕毀了少林千年名譽么？”若昭傲劍心想：原來他就是南僧，看上去比恩師年紀要大許多，卻不知南僧成名前已經步入中年。
“簡直一派胡言。”這時在一旁的無天怒道：“少林乃佛門圣地，怎么會藏有魔教惡徒。”
“師弟，休得無禮。”無法插話道：“出家人不打誑語，三太子要找的人確實不在鄙寺中。”
“你說沒有就沒有了�。�”這時一旁的軒轅法王嚷道：“除非讓我們搜上一搜。”
“這”無法沉思片刻說道：“人多恐怕擾亂了佛門清修，還請三太子把隨從留在殿上，略帶一兩人，老衲陪你們四處走走。”
完顏杰喜道：“好，就請有勞方丈了，小王順便領略一下少林千年古剎風景。”
“各位請隨我來。”南僧說完，起身緩步向殿后走去，完顏杰及雷霆上人軒轅法王緊隨他身后，若昭傲劍等人知道他們耳力極好，因此等他們走遠后，才悄悄跟上。
一行人從千佛殿出來，穿過方丈院，又走過達摩殿，戒律院，將少林寺大大小小各處都走了圈，完顏杰等人將所到之處的和尚看了又看，卻未有何發現。
一圈下來，南僧說道：“各位看也看了，現在可以相信老衲了吧。”
完顏杰不語，軒轅法王冷冷一笑，說道：“活著的地方我們是都看過了，死的地方卻還沒去搜過，方丈為何不帶我們去古塔群走走？”
此言一出，南僧微微一怔，說道：“古塔群乃我歷代高僧舍利安放之處，怎能輕易打攪，還請三太子高抬貴手，對逝者尊重。”
完顏杰不悅，說道：“小王我親自前去祭拜這些高僧，是他們的榮幸，有何不尊重，方丈就請開方便之門，我們看完古塔群后，就不再打攪貴寺清修了。”
無法見對方執意要去，只得從命，帶著眾人來到少室山后的古塔群，只見此處各類舍利古塔比比皆是，確是一代高僧安葬之處。完顏杰等人四處看了看，卻見前面有座小廟，問道：“那是何處？”
無法尚未開口，無天答道：“這是鄙寺一位高僧清修之處，平日不許外人前去打攪的，各位請止步。”
軒轅法王陰沉地說道：“越不讓人看，越是有問題，莫非里面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說完也不顧無法無天二人阻攔，大步往前走去。
無天大怒，喝道：“留步！”一把抓向軒轅法王肩膀，尚未碰到法王，旁邊雷霆上人一掌拍來，無天只得變抓為掌接招，兩人雙掌相遇，各自退了一步。這趁這機會，軒轅法王已經來到小廟前。
“里面的高僧請出來相間！”軒轅法王叫道，話音剛落，“呯”地一聲，從廟中躍出十多名僧人，齊聲喝道：“來者何人！”，只見這些僧人赤裸著上身，渾身成金銅色，軒轅法王數了一數，一共是十八名僧人。
軒轅法王問道：“莫非各位便是少林寺的十八銅人？”
完顏杰看了看無法，心想：難怪你不出手阻攔，原來有少林十八銅人在前面，此地既然守備如此森嚴，里面必定有鬼。
為首銅人喝道：“此地乃少林禁地，除少林方丈外任何人不得入內，請速速離去！”
“老子有個毛病，就是古怪的地方越是想去。“軒轅法王笑道：“今日就領教下少林的十八銅人陣！”說完嗖地一下，閃到為首銅人身前，一掌拍在他身上，那銅人不躲不閃，法王一掌拍到，直接將他震開數步，卻好似渾然不覺一般，倒是法王自己猶如拍在生鐵之上，直痛得手掌發抖。
“好厲害的少林金剛不壞身！”雷霆上人贊道：“讓老夫也來領教。”說完飛身一躍，雙掌齊出，連出八掌，打向八名銅人，只聽見“呯呯”數下，八名銅人被他強勁掌力震飛。
“上人好掌力。”軒轅法王說道，卻見雷霆上人不語，轉頭一看，那倒下的八名銅人卻又爬了起來，簡直象沒事一般。
“古怪，真古怪！”軒轅法王喃喃道。
“十八銅人陣！”為首銅人下令，十八名銅人將法王和上人圍在陣中，輪番攻擊，雖然法王和上人的功力遠勝其中任何這些銅人，卻總是無法將他們擊倒，雙方僵持不下。
這時白逸飛向若昭傲劍使了個眼色，三人趁南僧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打斗上，趁機從塔群后面繞了到小廟后面，輕輕推開了窗，溜進屋去。
屋外依舊是打斗聲，屋內三面無窗，燭光昏暗，正中是一尊大佛像，若昭傲劍依稀看見一個白發白須的老僧，在佛像前打座，三人走近，借著燭光，若昭傲劍看清了老僧的面孔，只見他雙目失明，歲數看上去比南僧還要老許多，但是長相極為俊朗，風度不凡，可以想象年輕時肯定是個英俊的男子。
白逸飛看見了老僧的臉，不禁輕聲低呼：“教主！”于是跪倒在地，司馬韻如聽他這么一說，也跟著跪下。
若昭傲劍也猜到了七八分，眼前這個老僧，就是當年稱霸武林的風云人物，天明教教主逆天唯我！可是他怎么又會變成一個瞎眼的和尚，整天呆在這座破廟里打座呢？
只見那位老僧無動于衷，只是慢聲慢語說道：“逸飛，小如，是你們嗎？”
白逸飛和司馬韻如熱淚盈眶，齊說道：“教主，我是逸飛，您的眼睛？”當年白逸飛二人入教時，方才十歲，逆天唯我猶如慈父般待他，因此他們對逆天唯我可謂忠心不二。
“眼睛，十多年前就瞎了。”老僧說道：“老衲現在法號無念，我已不再是你們的教主，請別再喊錯了。”
“教，，，無念大師，您這些年都在少林？”白逸飛問道：“今日我與鳳凰韻如一同前來救您出去。”
“沒有人囚禁我，你們且聽我講來。”原來當年逆天唯我獨步武林多年，有一天在修煉奇功日月神篇時走火入魔，毀了雙眼，內力也散去大半，然而就在雙眼瞎掉的那一瞬間，他突然大徹大悟，放棄了一切，盾入空門，除了少林三大神僧，根本沒有人知道這位老僧，就是以前那個魔教教主逆天唯我，然而最近不知怎么走漏了風聲，南僧才將十八銅人安排在他的廟外進行保護。
無念說完，頓了一頓，問道：“一起來的另一位是何人？”
若昭傲劍心想我進來后就一言不發，居然也被聽出來了，于是說道：“晚輩蓬萊仙宗弟子若昭傲劍，拜見無念大師。”
“哦，你是蓬萊的。”無念微微一怔，說道：“難怪輕功著實不錯，你怎么會和他們走到一起？”
于是若昭傲劍將父親如何救盛銀鋒，自己又被余清風所救，等事一一告之，聽完之后無念嘆了口氣，說道：“沒想到一柄迦樓簫，引發如此多事件。只怪我當年沒有交代清楚。孩子，你過來。”
若昭傲劍走上前去，坐在無念身旁，無念摸了摸他的頭頂，贊道：“的確天賦不錯，蓬萊的內功也很扎實。”
若昭傲劍剛要開口，突然覺得有股寒冷的內力從頭頂沖進，自己不禁打了個冷顫，冷流剛過，又有一股灼熱的內力涌了進來，一冷一熱，若昭傲劍只覺得有說不出的舒服，等冷熱過去，尚不知是何情況，只見無念額頭上無數汗水。
“不想你的蓬萊內力如此扎實，倒費了老衲一番力氣。”無念說道：“你再運一下內力試試？”
若昭傲劍運了口氣，不由嚇了一跳，自己的內力居然蕩然無存，丹田之氣怎么也運不上來了，他驚道：“大師為何廢了在下的功夫？”這一突變，就連在旁的白逸飛和司馬韻如也不明白。
無念緩緩說道：“老衲不先化解了施主身上的蓬萊內力，施主又如何能學習日月神篇上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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