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嬰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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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為了生存也會欺騙”——這是件不可思議但真實存在的事。事實上,很多昆蟲以及變色龍等爬行動物都會通過改變自己的顏色或形狀來融入背景,以此來躲避天敵的追捕。
當烏賊遇到對手時,它們會以“噴墨”作為逃生的技能。烏賊噴出的墨汁和它們本身的顏色和形狀都是十分相近的。烏賊希望以此混淆對手的視線以成功脫身。當你看到動物因為恐懼而毛發(fā)直豎時,這其實也是一種欺騙的手段,它們希望以此來擴大自己的體積,讓對手高估自己的實力。
和人類基因十分相近的猩猩是一個經(jīng)常會說謊的“慣犯”。當猩猩感到緊張時,它們往往會微笑。當一只猩猩看到另一只敵對的成年雄性猩猩走過來時,它們往往不希望讓對方看到自己緊張或感到自己處于弱勢,因此它們要么會轉(zhuǎn)過頭去,要么會用手掩蓋住嘴。它們會像俗語中所說的那樣,“用手抹去嘴邊的微笑”,以此來避免受到攻擊。當對手看到猩猩沒有因緊張或弱勢而微笑時,它們一般也不會貿(mào)然進攻。除了同類之外,猩猩也會騙人。在瑞典的一個動物園中,猩猩會假裝溫馴。但在專心致志吃蘋果的表象之下,猩猩實際上在手中藏了石頭。一旦游客靠近自己,猩猩就會用石頭攻擊他們,而且這種事件發(fā)生了還不止一次。
據(jù)動物研究者瑪克辛·莫里斯(Maxine Morris)介紹,大象也會欺騙同類。在觀察華盛頓公園動物園的大象時,莫里斯發(fā)現(xiàn)有些大象會迅速吃完工作人員給的食物。之后,它們會逐漸接近一些吃得較慢的大象,并用搖晃象鼻的方式表達友善。就在對方放松警惕之際,這些大象會迅速偷一些食物,然后揚長而去。
很多哺乳動物都會欺騙人類和說謊。比如,聰明的海豚就具備這樣的本領(lǐng)。在海洋哺乳動物研究院的工作人員通過獎勵海豚小魚的方式教會了它們從水中移除垃圾。然而,一條雌性海豚覺得為了一只小魚移除垃圾太得不償失了,它希望工作人員能夠加倍獎勵自己的勞動。于是,這條海豚會先收集大量垃圾,然后把這些垃圾藏在游泳池底的巖石下。之后,它每次會給工作人員帶一點點垃圾換取小魚,并將這一行為重復多次。通過這樣的方式,海豚如愿以償?shù)孬@得了更高的報酬。
也許,最善于欺騙人類的動物要數(shù)猩猩研究院的“珂珂”了。這只猩猩不但能夠用手語與人類交流,而且能夠用謊言達到自己的目的。當珂珂只有3歲時,它不小心打破了自己的玩具。當一名工作人員就玩具的狀態(tài)質(zhì)問珂珂時,它用手語表示是一位叫凱特的工作人員打破了玩具。當珂珂5歲時,它坐壞了廚房的桌子。當工作人員就此事詢問它時,珂珂表示這次的罪魁禍首還是凱特。還有一次,珂珂因為咀嚼蠟筆而被工作人員批評。珂珂立刻表示,自己實際上并不是在咀嚼蠟筆,而是在給自己的嘴唇上色。當工作人員拒絕接受珂珂的解釋后,它才表示自己說了謊,它是因為餓了才開始吃蠟筆。
還有一次,珂珂和一名男性工作人員在玩耍的追逐過程中輕輕咬了工作人員一口。當工作人員就此事詢問它時,珂珂用手語表示自己“沒有用牙去咬”。這也就是說,珂珂不但撒了謊,而且它知道工作人員想問什么,所以才會提到工作人員還不曾詢問的信息。當人們在交談過程中就對方并未提及的話題提供額外的信息時,這往往說明他們正在說謊。現(xiàn)在我們知道,原來動物也是如此!當工作人員強調(diào)“珂珂,你說謊了”后,表示悔過的珂珂用手語表示自己的“行為是錯誤的”,自己的確用力咬了工作人員。在工作人員看來,珂珂的行為不過是為了避免被懲罰。
我六個月大的金毛貴賓犬安娜貝拉在知道自己做錯事時(如在地毯上小便或偷竊人類的食物),它也會希望用說謊的方式來避免懲罰。當我態(tài)度嚴厲地看著它時,它會用一種可愛的姿勢站立,把自己的前腿鋪在地上,然后撅起自己的屁股并搖擺尾巴。之后,它還會不斷舔我,希望用這些方式讓我忘記它曾經(jīng)做過錯事,來避免受到懲罰。
當安娜貝拉希望我做一些事時(如帶它出去),它也會說謊。比如,它會去搖前門的門鈴,假裝自己需要上廁所。安娜貝拉知道,每次搖鈴后,我都會帶它出去。根據(jù)我的觀察,有時,剛剛已在外面“解決問題”后,它還是會搖鈴。在這種時候,安娜貝拉沒有任何需求,只是想繼續(xù)出去玩。
除此之外,安娜貝拉也會把我的東西藏起來。這有時很可愛,但有時也讓人懊惱。有一天,我正在尋找眼鏡。此時,我用余光看到安娜貝拉正在拿眼鏡當玩具。當我走過去質(zhì)問它時,我發(fā)現(xiàn)它居然把眼鏡用自己的爪子掩蓋了起來。它希望用這樣的動作來欺騙我,但我最終還是拍下了記錄它“罪證”的照片。
當簡聽到自己三個月大的女兒艾米哭鬧時,她會馬上趕過去。簡知道艾米的哭鬧是有原因的:她可能需要食物,感到溫度不適,或覺得肚子痛。然而,當艾米六個月大時,簡逐漸發(fā)現(xiàn)她的哭鬧有時僅僅是為了獲得母親的注意。簡發(fā)現(xiàn),艾米的哭聲有了細微的變化。有時,艾米的哭聲聽著就不像真的,而且只要簡來到她身邊,哭聲就會立刻停止。這意味著六個月大的艾米已經(jīng)明白,哭泣已經(jīng)成為自己獲得母親關(guān)心的“利器”。
英國樸次茅斯大學瓦斯德威·雷迪(Vasudevi Reddy)博士等人的研究顯示,孩子最早在六個月時會假哭(他們甚至先哭一聲,然后等到有人開始理他們后,再繼續(xù)哭泣)或假笑來獲取大人的注意。孩子的這些行為與我的寵物犬安娜貝拉如出一轍。實際上,安娜貝拉在三個月大時就會這一把戲了。雷迪博士還發(fā)現(xiàn),孩子會假裝自己身體不舒服來獲取注意力。比如,一個名為卡西的孩子會假裝自己想拿搖籃里的毛絨動物,然后假裝跌倒。卡西會不斷嘗試站起,然后跌倒。除非看到母親開始關(guān)注她,不然她絕不會哭。她一旦發(fā)現(xiàn)母親開始觀察自己,就會號啕大哭,假裝自己疼痛不止。在媽媽抱起她后,卡西的哭聲也會隨之停止。
心理學家認為,對于前語言期的孩子來說,這些手段是他們表達自己各種需要的方法。孩子除了溫飽舒適的需要外,還有被關(guān)注和被愛的需要。如果擔心這會導致孩子養(yǎng)成“說謊”的習慣,那么,在這樣的行為出現(xiàn)時,家長可以給他一個“正確”的話語。比如:在被哭聲吸引到孩子身邊時,可以溫柔地注視孩子,說些溫柔的、關(guān)心的話。孩子會吸收這些充滿愛意的語言,形成自己的人格底色。在孩子能夠用話語說出自己的需要前,他可以伴隨著場景“聽懂”這些愛的話語。這樣的“愛的滋養(yǎng)”能讓孩子真正離開謊言。
幼兒期
珂珂的研究人員發(fā)現(xiàn),珂珂手語越熟練,它對說謊越擅長。幼兒也是如此,他們會不斷改善自己獲取和表達信息的能力,而這會讓他們越來越善于說謊。科斯蒂的母親把蛋糕放在了桌上,但沒過多久她突然發(fā)現(xiàn),蛋糕少了一角。在看到科斯蒂后,她發(fā)現(xiàn)科斯蒂的臉上和手上都是奶油。母親立刻詢問科斯蒂,蛋糕是否被她吃了。科斯蒂立即避開了母親的眼神,然后一邊搖頭一邊說蛋糕不是自己吃的。
從她臉上的證據(jù)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科斯蒂在說謊。也許,她從母親的聲音中預感到自己即將被懲罰。當科斯蒂發(fā)現(xiàn)母親并沒有相信自己的謊言后,她變本加厲道:“是米奇吃了蛋糕。”米奇是一只長尾鸚鵡,它在蛋糕被偷吃時是鎖在鳥籠里的。科斯蒂的謊言不但有為自己解釋的成分,還有怪罪無辜的鸚鵡的成分。我們可以看到,科斯蒂這樣的孩子不但會使用謊言來躲避懲罰,還會用謊言來改善自己的形象。
事實上,年齡多小的兒童都有說謊的能力。在小瑞恩還站不穩(wěn)時,他在移動的過程中先是把水灑得四處都是,之后還自己摔了個四腳朝天。本來,瑞恩并沒有想哭,他甚至還想自己站起來。但當他看到爸爸正在看著他時,他突然號啕大哭。在爸爸過來把他抱起并開始親他后,瑞恩不但停止了哭泣,而且還笑了起來。瑞恩很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他希望獲得爸爸的注意力和愛,他后來笑了起來是因為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兒童還會通過說謊來避免惹麻煩。當南希問她兩歲半的兒子尿布是否被尿濕時,她的兒子斬釘截鐵地告訴她尿布是干的。后來南希才發(fā)現(xiàn),當時尿布已經(jīng)是濕的,但兒子希望繼續(xù)玩自己的玩具卡車而不希望被換尿布所打擾。雷迪博士的研究顯示,隨著兒童年齡的不斷增長,他們會嘗試各種各樣的謊言以確定什么謊言是有效的,以及在什么情況下說謊是成功率高的。父母應該在這個階段盡量讓孩子知道說謊是會帶來負面效果的。孩子們說謊多是為了躲避懲罰,但他們必須知道說謊往往會讓懲罰變本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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