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節(jié) 打不開的心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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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給女兒講完這個寓言故事后，告訴女兒人不能想當(dāng)然，不能概念化；看待事情不能光看表面，要看實質(zhì)。孩子在成長的時候，大人可以用寓言跟他們講道理。在成人的世界里，那些約定俗成的人生法則和觀念，又有誰來改變呢？又有誰能改變呢？
正因為如此，AB無論遇到多難的事情，即使需要他打碎牙咽到肚子里，他也不會跟任何人說。有誰會相信一個渾身上下充盈著光環(huán)的人，會有痛苦和煩惱？他那不是吃飽了撐的，無病呻吟嗎？維多利亞穿著恨天高的鞋子很性感也很誘惑，唯有她自己知道為此她的腳付出了什么。同理，唯有AB自己知道，他身上的光環(huán)不是白來的，而是他用旁人想象不出的代價換來的。
終于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AB讓自己的痛苦探出了頭。事實上，他這次的一醉方休是為他第二天的再度理性而清路。
這就是AB，寧愿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也不愿找伽羅一訴衷腸。在外人眼里，他是光鮮的，在伽羅面前他也不應(yīng)該示弱。基于這點，AB始終沒有和伽羅聯(lián)系。為了自己的尊嚴(yán)，伽羅也不想主動再找AB。她寧愿咬著牙在猜測和內(nèi)心的爭斗中恍恍惚惚地過著無魂的日子。誰說愛情不是一場戰(zhàn)爭？誰能守到最后，誰就是那個光榮的勝利者。伽羅愛AB，AB心里也有伽羅，但是出于各自的某種原因，他們誰都不肯向?qū)Ψ降皖^。
凌晨12點多，AB回到家，醉醺醺的他仍然不忘自己的習(xí)慣——先到女兒的房間看看。大部分時候他回到家的那一刻女兒已經(jīng)睡著了，但AB還是要坐在旁邊待上一會兒。遇到伽羅之前，女兒是他事業(yè)奮斗的動力。他要留給她最優(yōu)越的條件，最成熟的教育。看著女兒熟睡的小臉蛋，AB的精神就好像充了電一樣，明天又是百分百的精力去戰(zhàn)斗。
今晚似乎很反常，女兒還沒有睡著，要媽媽完美給她念故事書。完美坐在床邊講《刺猬與玫瑰》的故事，背對著站在門口的AB。
有一只鳥兒在花農(nóng)那里偷食了花種，離開的時候還不忘銜幾粒飛走。當(dāng)它飛到一個花園的墻角上時，不禁被滿園各種美麗的花朵所吸引，停了下來。
“啊！”鳥兒剛想要贊嘆，一粒花種卻漏了下來，鳥兒不敢再多說什么，飛走了。
那粒漏下的種子于是順著墻沿落入了花園內(nèi)。可那是花園的墻角啊，很少會被注意到，她卻要在那里悄悄地生長。
她努力地吸收露水和陽光，希望可以像花園里其他的花朵一樣美麗，希望可以引起主人的注意并得到主人的疼愛。不管有多艱難，一定要開出美麗的花朵。這是她的愿望。
隨著太陽和月亮無數(shù)次的在天空輪換，白天她靜靜地吸收著陽光，晚上在接受露水滋潤的同時輕聲吟唱著動人歌曲。
終于有一天，她的愿望實現(xiàn)了，她開出了花朵。然而，她并不快樂，因為她在墻角，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沒有人和她說話。每晚她只能在花園的墻角憂傷地唱著歌。
“也許我的花朵并不美麗，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她在心里這樣想著，默默在心里流淚。花朵其實是很脆弱的。
也許一個生命在世界上生存下來是為了要遇見另一個生命吧。
一個夜晚，一只刺猬不小心闖進(jìn)了花園。為了躲避花園主人的追打，他拼命往最不起眼的地方跑去，這樣才躲開了主人。同時他也發(fā)現(xiàn)了一朵嬌艷的花在憂傷地唱著歌，他心里不禁泛起陣陣漣漪。
“你是誰？從來沒有見過你。”花兒被他的突如其來嚇到了。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叫刺猬，你呢？”他微笑著說。
“我？不知道，從來沒有人發(fā)現(xiàn)過我，也沒有人和我說過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她難過地低下了頭。
“我以前見過和你同樣的花，叫玫瑰，可是你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一朵，我以后叫你玫瑰好嗎？”
“玫瑰？好呀，謝謝你，刺猬。”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笑了。
那微微一笑驚呆了刺猬，從那刻開始，刺猬愛上了玫瑰。
那晚，玫瑰唱著動人的歌給刺猬聽。刺猬向玫瑰講了很多外面世界有趣的事情，笑得玫瑰花枝亂顫。刺猬喜歡看著玫瑰笑，而玫瑰從來沒有那么開心過。
天亮了，雖然刺猬很不舍，但不得不離開。
“你要走了么？”玫瑰也有些不舍地問。
“是的，不過放心，我晚上再來看你好么？”
“好的，認(rèn)識你真好。”玫瑰綻放著她美麗的笑容。
刺猬又呆了，忍不住想湊上前親吻玫瑰的臉頰，可是——
“哎呀，好痛！”還沒有等他靠近，他身上的刺已經(jīng)先刺到了玫瑰，他突然想起來他是刺猬。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后不會再靠近你了，原諒我好么？”
“沒關(guān)系。”玫瑰一點也不知道，其實自己也刺到了刺猬，只是刺猬沒有說出來。
他們是同類，卻不是一對。
以后，每晚刺猬都在月亮升起的時候來看玫瑰。他們快樂地在一起說笑。而刺猬心里卻有個疙瘩，他不能靠近玫瑰，只能看著她。
一天晚上，刺猬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玫瑰的臉上浮著淡淡的憂傷。
“怎么了？”刺猬關(guān)心地問，他深愛著玫瑰，不希望看見她難過。
“我一直努力地生長就是為了讓花園的主人注意，可是我在墻角……”玫瑰難過地哭了，低下了頭。
刺猬很想上前將玫瑰抱在懷里安慰她，可是……
“不要哭，哭了就不美麗了。我?guī)湍惆桑 贝题氲搅宿k法，“你等著我。”
刺猬跑了出去，故意在花園主人面前亂躥，冒著被追打的危險，把主人引到了玫瑰那里。
“咦？我的花園里沒有種玫瑰，這里怎么長著這么漂亮的一朵呢？我怎么從來都不知道？”花園主人驚喜地看著玫瑰。
玫瑰終于等到了今天，她很高興，也很感激刺猬。刺猬躲在一旁也暗暗為玫瑰高興。
但是，花園主人又開口了：“明天我要把這枝玫瑰采下來送給我最愛的人，她收到一定會很開心的。”之后，主人快樂地走了，留下了悲傷的玫瑰和刺猬。
“對不起，沒想到這樣反而害了你。”刺猬走出來，其實他心中也很難過。
“不怪你，這也許就是我的命運吧，只是我快要死了，以后再也不能見到你了……”玫瑰哭得很傷心。
“玫瑰不要哭，你笑起來的樣子最美麗！”刺猬想上去抱著玫瑰。
“哎呀……”玫瑰又被刺到了。
“對不起……”此時，他們倆面對著永別，刺猬的心是何等悲哀，如果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換玫瑰的性命，他一定愿意。可是人類哪有用刺猬來送人，象征愛情的？
“刺猬，你抱抱我好么？”玫瑰含著淚水。
“可是，我會刺痛你的。”
“沒關(guān)系，我不怕痛，明天……”
于是刺猬上前抱住了玫瑰，他感覺到玫瑰在顫抖，他知道她此刻很疼痛，因為自己也同樣感受著她的疼痛，于是放開了玫瑰。
他們彼此相愛，卻互相傷害。
為了不傷害到玫瑰，刺猬決定做一件事。
刺猬忍著劇痛，開始一根一根地拔掉自己身上的刺。每拔掉一根，就會有紅色的液體流出。
“刺猬，不要這樣！你會死掉的！”玫瑰驚叫著，流著淚水，卻無能為力。
“沒關(guān)系，不痛的！”刺猬在這個時候依然對玫瑰微笑著。
刺猬拔掉了最后一根刺，千瘡百孔，搖搖晃晃地走到玫瑰面前。
“玫瑰，我終于可以不讓你疼痛地抱著你了，我很開心。”刺猬真的很開心。
刺猬抱著玫瑰，任由她身上的刺再刺向他的傷口。玫瑰的眼淚滴落在刺猬的身上，從傷口滲透皮膚，溶入血液，流進(jìn)心臟。
“玫瑰，我愛你！”刺猬以微弱的聲音向玫瑰表白，“可是我卻不能保護(hù)你，讓你永遠(yuǎn)快樂。”
“刺猬，我也愛你！”玫瑰流盡了所有的淚水。
刺猬聽了，滿足地滑倒在地。
第二天清晨，花園主人再次來到玫瑰那里，發(fā)現(xiàn)一只沒有刺的刺猬躺在玫瑰旁，已經(jīng)沒有體溫和呼吸。而那朵玫瑰已經(jīng)枯萎了，花瓣散落了一地，幾片蓋在刺猬的身上。
這個故事之前AB已經(jīng)聽完美給女兒講過數(shù)次，他搞不明白小孩子為什么喜歡聽同一個故事很多次。這個瞬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和伽羅就是故事的主角。伽羅就是那個刺猬，為了實現(xiàn)與他的交融，她不惜埋葬自己。但是伽羅不懂為什么他做不了那朵玫瑰。不淫人妻女。無論情感的外溢是何等的泛濫成災(zāi)，只要身體在三寸距離之外，就不是罪孽——這是他AB的準(zhǔn)則。在他看來，克制是一種美德。因為男女之間的愛具有強(qiáng)烈的排他性，這就奠定了這樣的情感屬于自私的情感。而克制或放棄這樣的情感，對AB來說，是一種高尚之舉。AB這樣的男人，需要這樣的自我認(rèn)同來維系和滋潤自己的道德感覺。但他不懂愛情的本質(zhì)，愛情的魔力在于思想和行動上的不確定性。能克制的感情不一定是愛情。愛情是火，可以讓原本互不著邊際的物種，花和刺猬，奮不顧身地燃燒起來。伴隨燃燒而來的還有死亡。愛情是荷爾蒙占上風(fēng)的產(chǎn)物，克制或放棄都不存在于愛的字典里。伽羅，不就是愛的化身嗎？
伽羅站在落地窗前，拿著一把玫瑰花，一瓣瓣地撕著花瓣。那部單線手機(jī)就放在她的眼前。
“去找他，不去找他，去找他……”伽羅一邊說著，腳下已經(jīng)零落了一片的花瓣。
心細(xì)的C君，早把伽羅的一切看在眼里。他得知馬友友與凱瑟琳· 斯托特來溫哥華演出后，特意取消工作上的應(yīng)酬，讓秘書給他和伽羅訂了兩張池座的票。
在音樂會中，伽羅竭力克制著不讓自己的思緒飛到AB那里去，毫無疑問這沒有用。她的思緒飛起來了，耳中的大提琴音色變成了馬頭琴音色，優(yōu)雅的大提琴變成了纏綿哀傷的馬頭琴，甚至連臺上的馬友友也變成了AB。馬友友在陶醉的時候，喜歡閉著眼睛抿著嘴拉琴；AB在調(diào)整情緒的時候也喜歡合上雙眼，雙唇緊閉。還有馬友友的襯衫袖口和AB的非常相似……她的眼角溢出淚水，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心又在何處。
伽羅是個非常奇怪的女人，她評判男人的性感很另類。有一次，她告訴天使，AB的性感是在他的兩個袖口之間以及他襯衫的領(lǐng)口處。當(dāng)時聽得天使差點兒笑翻了天，她覺得伽羅太奇怪了，AB的脖子和胳膊哪有什么格外吸引人的地兒？！伽羅反笑天使沒有審美情趣，不懂怎樣欣賞男人。接著她跟天使爆了個更猛的料，她說有一次AB從沙發(fā)上起身的時候，她正好看見了AB一側(cè)的腰和胯，她當(dāng)時差點沒暈過去，仿佛遭到了AB的性感電擊。
“他當(dāng)時沒穿衣服吧。”天使故意調(diào)侃伽羅。
“當(dāng)然穿了。你以為只有裸了，才吸引人？”伽羅一副認(rèn)真的神情。
“看來你真的不可救藥了。”天使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她覺得伽羅欣賞AB的才華，喜歡他的另類性格以及他的保守木訥也就罷了，至于AB的身材，她實在不敢恭維，他畢竟已經(jīng)三十好幾，雖然個頭兒很高，身上的贅肉沒有幾塊，但他離標(biāo)準(zhǔn)的性感身材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
“好了，不跟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除非你也死心塌地地愛過誰。”伽羅雖然沒有得到天使的共鳴，她還是挺高興的，畢竟天使開始“走向人間”，可以俯下身來跟她談?wù)勅祟惖那楦辛恕?
自從伽羅遭遇AB后，天使的確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以前，她只要聽說某某有了婚外情，就會義憤填膺地謾罵人家沒有道德底線，不是上帝的好子民。伽羅若不是沒有其他知心朋友，若不是心里憋得實在難受，她也絕對不會試探著把自己和AB的事說給她聽。發(fā)現(xiàn)伽羅要玩兒真的，拼命往里陷的時候，天使很憤怒，她提醒伽羅別忘了她是個中規(guī)中矩的賢淑太太，接著她開始數(shù)落伽羅，她覺得導(dǎo)致伽羅出軌的根源是因為她沒有信仰，精神沒有寄托。
伽羅和天使在溫哥華市中心最繁華最熱鬧街區(qū)的一家最著名的露天咖啡館里一邊曬太陽，一邊低聲清談。憔悴的伽羅，慵懶地坐在那里，目光僵硬，面無表情，若不是她的嘴一刻也沒有停止過移動，過路人很有可能會把她想象成木偶。伽羅第一百零一遍地問天使：“你說他對我有感情嗎？”
天使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她沒想到伽羅竟然這么脆弱，才多大點兒事兒啊，她幾乎成了魔杖：“有感情怎么樣？沒感情又怎么樣？”天使心想不用狠話刺刺伽羅恐怕不行。
伽羅：“有感情，我們就不應(yīng)該這么輕易地放棄。”伽羅手里一直死死地攥著那部單線手機(jī)。
天使：“然后呢？”
伽羅：“勇敢地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忠實于自己的內(nèi)心。連自己都不能忠于的人，還能忠于別人嗎？”
天使：“AB是忠于自己的人嗎？他真要忠于自己，他就不會生活在套子里。”
伽羅：“這就是我目前對他困惑的焦點，我喜歡他是因為我覺得他活得有靈魂，很堅守。但他的行為讓我對他產(chǎn)生質(zhì)疑，除非我看錯了，他對我根本就沒有情感。”
天使：“你以為天底下的人都像你一樣看重情感嗎？”
伽羅：“情感是你內(nèi)心的寫照，是人生快樂的源泉，是真正屬于我們自己的部分，難道不重要嗎？”
天使：“當(dāng)人們連冷暖都不保或者說利欲熏心的時候，對快樂會有不同的理解。”
伽羅：“人類到底是情感動物，無論你身處什么階段，都需要情感。而那種能觸碰你心弦的情感，更是難得，你同意嗎？”
天使覺得伽羅真的不可救藥了，她真要談情感，也應(yīng)該換一個人啊。像AB這種野心勃勃的家伙，怎么可能容許自己在情感的漩渦里打轉(zhuǎn)。于是她話鋒一轉(zhuǎn)：“上次和你說的，你都忘了嗎？”
伽羅知道天使說的是AB曾經(jīng)有過的情感經(jīng)歷：“他過去怎樣和我沒有關(guān)系，我只需要他現(xiàn)在對我是真實的。”
天使：“你真是太天真了。”于是，天使跟伽羅再一次講起了她對AB的追查。溫哥華的地方不大，卻是個藏龍臥虎之地，好多國內(nèi)的精英，富裕后為了孩子，就把家安在了溫哥華。在一個聚會上，天使遇到了人大經(jīng)濟(jì)系畢業(yè)的單芳芳，在閑聊中天使斷定她應(yīng)該是和和晏同齡，就非常巧妙地把話題扯到和晏頭上。真是無巧不成書，兩個女人一說起和晏，竟然有些剎不住車。
單芳芳說她在人大的時候，跟和晏很熟，畢業(yè)后她們也經(jīng)常保持聯(lián)系，后來和晏突然去了美國，彼此的聯(lián)系才中斷。世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兩年前的圣誕前夕，單芳芳帶著女兒去洛杉磯度假的時候，和和晏居然在迪斯尼相逢。和晏去美國后，有關(guān)她的傳聞，單芳芳也聽說了很多。期間最震驚的就是，柔順謙和的和晏，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竟然與蠻橫強(qiáng)硬的母親以死相對，最后還是她母親作出了妥協(xié)，答應(yīng)她去美國把孩子生下來。
和晏手里牽著的兒子，絕對是韓文軒的翻版。久別重逢的她們，寒暄幾句后，便通稟了各自的現(xiàn)狀。從和晏的談話中，單芳芳得知和晏的生活很平靜很溫馨，她和兒子已經(jīng)把生命之船停泊在了一個寬容的安全的港灣。聰明的天使當(dāng)然要印證單芳芳是否認(rèn)識韓文軒。單芳芳說當(dāng)年韓文軒去人大找和晏的時候，見過他很多次，偶爾他們也會一起聚個餐，或去外面野游一番。內(nèi)心詭計多端的天使得到她想要得到的一切后，只字未提AB就在溫哥華，她忽然比誰都害怕AB再次跟和晏接上線。
“你說什么？還有一個兒子？上次你根本沒提呀？”伽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眼睛瞪得滾圓。
“怎么，你不知道嗎？AB沒跟你說嗎？這小子這樣做太不地道了，當(dāng)年和晏為了他的孩子吃了多少苦啊。”天使假裝打抱不平地說。其實AB也是在那天夜里才從天使嘴里得到這個消息的。他在震驚之余，懇求天使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伽羅，他覺得這個重大的事情應(yīng)該由他親自說給伽羅聽。
天使哪能把AB的請求放在心上，她的目的就是要讓伽羅意識到AB是個偽君子，是個沒有責(zé)任感的王八蛋。
“你是說AB也知道他有兒子嗎？”憑伽羅對AB的了解，她覺得AB不會那么懦弱，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敢承認(rèn)。相反，在她眼中的AB，應(yīng)該光明磊落。他會像炫耀他女兒一樣，跟伽羅炫耀他的兒子。
“你以為呢？從這件事上你就該吸取教訓(xùn)，別把他想得那么完美。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不敢承認(rèn)的男人，還敢承認(rèn)別的嗎？”
“他不告訴我，一定有他的理由，也許他覺得時機(jī)還不成熟。”伽羅的直覺讓她對AB確信無疑。
“得了吧。他知道，他要說了，他的狐貍尾巴也就露出來了，他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也就毀了。男人樹立起一個高大形象有多難啊！”AB之所以請求天使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伽羅，其中的一個考慮就是怕她添油加醋，挑撥是非。那晚，天使出現(xiàn)在AB房間后，AB就斷定天使來者不善，她既不想?yún)f(xié)調(diào)他和伽羅的關(guān)系，也不是真的來替伽羅指責(zé)他的“躲閃和虛偽”。
“AB并沒有在我面前刻意做什么。”伽羅還試圖為AB辯解，她清楚為AB辯解就等于在為自己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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