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節 第十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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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熱,已臨近暑假了。
因為有了初吻,就好象舊式婚姻先訂過婚一樣,戀愛變得正式了一些。林也象待嫁的姑娘,性格由剛烈一變而為柔媚。我早已沉醉在這初戀的蜜糖里了。
哲學課上,老師出討論題目:《談早戀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課堂上氣氛熱烈,發言踴躍。討論最熱烈的莫過于那些沒有談戀愛的,因為無比向往卻又沒有戀愛的經驗,憧憬與失落的情緒兼有,故能發揮想象,慷慨陳辭,同學們一時分了正方和反方,多的卻是評委。
我和林才不管這些。
我讓林閉上眼,在她的手心里寫席慕蓉的詩:
假如我是那含淚的射手
林看了,也讓我閉上眼,在我的手心里寫:
我就是那只決心不再躲閃的白鳥
然后再加上幾個驚嘆號,我覺得手心癢癢的,心尖上也有了癢癢的感覺。
我寫:金風玉露一相逢
林寫:便勝卻人間無數
林寫:青衫憔悴卿憐我
我寫:紅粉飄零我憶卿
我寫:曾經滄海難為水
林寫:除卻巫山不是云
林寫:在天愿作比翼鳥
我寫:在地愿為連理枝
我寫: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林寫: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我們沉浸在這小小的游戲中,把自己想象成苦戀的才子佳人,樂此不疲。
我們都非常珍惜暑假前這短暫的時光,變著法開心,希望把幸福的蜜汁變稠變濃,想沖淡這臨近分別的感傷與惆悵。
上課變成了非常有樂趣的事。我們找本世界地圖,一人選擇地球一個角落想象成是我們要去戀愛度假的地方,然后另一人找,在限定時間內找不到則罰背詩詞一首。
我先在蔚藍的大洋上找一個不起眼的小島,然后裝模作樣地在歐洲大陸上細看,邊看邊說,我要到世界上最富浪漫氣息的地區尋覓見證愛情的圣地。最后告訴林那個大洋上小島的名字。看著林在歐洲地圖的角角落落,包括周邊的小島上徒勞地看過來看過去,那低頭專注的神情,真象坐著直升飛機俯瞰歐洲大陸,覺得好玩而有趣。
當林找不出,背誦唐詩句“打起黃鶯兒,莫叫枝上啼。啼時驚妾夢,不復到遼西時”時,我就壓低聲悄悄指著林的鼻子:你這個小妾。然后看林急赤白臉地和我急,有時聲響太大,不免惹來老師和同學們的側目。
上課的時光就這樣流逝了,大有戀情日長,書本日荒之慨,但我們都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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