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 生命中那些令人心酸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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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阿輝看到冬梅的頭發做的那么漂亮。自己也顯的神采奕奕的。是的,男人其實也是很虛榮的。有自己的哥們兒夸獎自己的女朋友好像明星劉亦菲。自己興奮的跟什么似的。誰不希望自己所有的一切被人無止境的夸獎呢?那天晚上,阿輝請她到他租的房間里面去吃飯。他買了菜。她像個美麗的家庭主婦。整個房間都充滿了幸福的氣氛。郎才女貌。和諧美滿,人間還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嗎?如果時間可以在這一刻停下來的話。實在是妙不可言。她從小就幫著媽媽做飯。并不至于做出來的飯菜像電視劇里面演的讓人想吐。或者是難以下咽。反倒有些可口。他一個勁夸她菜燒的好。有點像他媽媽做的。她很高興,也有點擔心。提到他的家人,似乎就讓自己面臨一些挫折。不過,此時此刻還是不要想那么多才好。他只是聞著菜香,等到她忙完了才和她一起吃飯。為什么不呢?這樣做是這樣的幸福,無論是他還是她。他拿出了自己早已經準備好的紅酒。紅酒倒進玻璃杯里。那種顏色讓冬梅想起了玫瑰。很有些浪漫情調。冬梅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的愛情里面還可以有紅酒。她想起了燈紅酒綠這個詞語,似乎并不是什么好兆頭,不過,她可管不了那么多了。擁有幸福,就要立刻抓在手上。哪怕它會溜走。自己也曾經擁有了呀!他靠進她,她有點擔心會發生什么。他只是說:“明天,我想帶你到照相館去照一些婚紗照好不好?她低頭不語。他說:“沉默就等于是默認了!”他托起她的下巴說:“傻姑娘!抬起頭來。趕快吃飯了!等一下飯菜都涼了!”她害怕而又希望發生的事情沒有發生。這是不是說明他就是一個好男人呢?她吃的沒有滋味,心里在想別的事情。飯畢,她要去洗碗,他不讓。他說:“寶貝!快休息一下吧,你忙了那么久了。我來洗!”語氣溫柔的把冬梅感動的想大哭一場。她實在是太幸福了。
她見他的床上有一本梁鳳儀的《豪門驚夢》,她喜歡看書。并且喜歡在床上躺著安靜的看書。尤其是梁鳳儀的書。現在已經把瓊瑤的書丟下了。改看梁鳳儀的商業風云書籍。那些女主角的風采很是讓冬梅佩服。很是過癮。看著看著又入了迷。他已經洗完了碗。見她看的入迷。趴在她的耳朵邊問:“寶貝,好看嗎?”冬梅只是“嗯”了一聲,繼續看。他呼吸有點急促。呼出的熱氣把她的耳朵弄的癢癢的。她把他的頭推開。他又用手輕輕的撫摩她的耳朵。見冬梅沒有什么反應。他干脆吻了她的唇。如果是一年前的話,她大概還會扭扭捏捏的。一年的打工生涯,已經讓她改變了很多。或者說是南方城市中開放的空氣。以及身邊的人的熏陶漸染。更何況他是她最喜歡的人。他那么的英俊瀟灑。他那么的令她著迷。真的是心甘情愿的為他付出一切的。他的手開始蛇游而上。所經之處,無不令她像觸了電一樣的。渾身發抖好似篩糠。書是看不進去了。就算是十個梁鳳儀合起來寫的書也看不進去了。盡情的享受著自己的愛情。不然的話,也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總之,在她的心目中他遲早不屬于自己。可她卻心甘情愿的讓他高興。不掃他的興。在感情方面,女人從來不像男人那樣精打細算。占夠便宜!所以,感情之中,吃虧的總是女人。面對感情,女人總是很快的就投入進去。并傾其所有,大刀闊斧,毫不猶豫的。不管自己會有多痛苦。會有多大的壓力。就連大才女劉若英也在歌詞中唱道:“只想有人在一起,不管明天在哪里。”此時此刻正印證了劉若英的那句歌詞。才女尚且如此,我又有什么不可以。心中卻不是什么滋味。又想起了劉若英的那首《為愛癡狂》,一個堅強的女子一遍又一遍的唱著:“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的那樣愛我。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癡狂。”是的。自己如此的愛他,他會像自己愛他那樣愛自己嗎?也許,連自己一半的愛也沒有。也許,他根本就沒有想那么多,只是在跟隨著南方開放的空氣做一些以前不敢做,現在見人家都這么做沒有什么危險的事情罷了。冬梅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的沒有自信。難道自己就真的配不上他嗎?不是,自己也是那么的聰明能干。只是因為家庭條件的限制,弟弟妹妹上學要花很多錢,自己才沒有參加高考的。自己并不比別人笨!自己其實是很有思想的人!冬梅有點可笑自己的這種想法了,既然有思想,別讓自己吃虧才對。應該防著他點兒才對。
他的手蛇游而下開始解她的皮帶,她條件反射的用力的捉住他的手。又用力的甩開了。他很知趣的不再亂動。只是吻著她的臉。半個小時之后才停了下來。他看著她紅紅的臉比往常更可愛了。不時的啄一下她的鼻子。用手撫摩著她的秀發。拽一拽她的耳朵。她粘在他的懷里,想一生一世的粘在他的懷里。是的,沒有比這更讓她幸福的事情了。時間已經很晚了。她匆匆的回到了宿舍。宿舍的姐妹并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幸福。她一個人躲在被窩里面笑。在睡夢中還是笑。她想,等到自己老的不能走路的時候。就靜靜的做在那里想他們曾經這樣的幸福過。大概今生也無悔了。女人啊!總是這樣的容易滿足!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要過年了。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帶自己見他的父母。試探著問了幾句。他顯的很不耐煩的樣子。她的心里冷冷的。如果愛情中的冰雪不能很快的融化。會天寒地凍的讓人受不了的。尤其是女人的抵抗力更差。與其天天的被他躲著。還不如早點分開。大家也好各自開始自己的生活。公司里面很流行的一個規律就是。如果同一個公司里面的一對男女戀愛過,又要分手的話。離開的那個一定是職位較低的那一位。職位越重要,離開的可能性越小。因為公司需要他。很俗的道理!卻再也真實不過了。她提交了辭職申請,并沒有費太多的周折。經理就批了。他們那些高高在上的高層領導似乎對公司的戀愛也了如指掌。既然大家都很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就不用饒那么多的彎子。直奔主題,做出一個讓公司少受損失的決定即可。一個月后,冬梅離開了那家給了自己很多機會。也給了自己很多經驗的公司。她舍不得,可是很無奈。她必須離開。已經快過年了。她決定買火車票提前回家。在列車上,她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自己短暫的幸福。淚如雨下。心中有說不出的痛,不是說過自己并不在乎結果的嗎?不是說只要留下美好的回憶就行了嗎?不是早就知道結果就是這個樣子的嗎?為什么自己這般的痛苦。沒有經歷過愛情的她。當然難以接受分手的事實。無論做了多么充足的準備。
回到家里,冬梅換上了一副笑臉,她是一個孝順的女兒,自己的痛苦從來不愿讓父母來替自己承擔的。更何況他們已經夠辛苦的了。生活的重擔壓的他們連腰都直不起來。如今自己剛剛開始可以幫父母分擔一點生活的負擔了。不能再在這感情的方面訴苦了。這樣的話兩位老人會心疼的。更可怕的是,他們也許會不再讓他出去打工了,就在家里等著嫁人!雖然祖祖輩輩都是這樣,然而,對冬梅來說還是有點可怕。畢竟有了一些新的認識。有一位自己真的愛過的人。突然的就變邊成了別人的妻子。是多么的讓人痛苦的一件事情。這樣想著,不覺中已經到了家。父母高興的像接待好久不見的客人一樣。還專門讓父親到鄰村的商店里面買了牛肉回來。父親很高興,特意喝了自己一直都舍不得喝的好酒。父親的話開始多了起來說:“我說閨女呀!你爹沒本事。沒有能力供養你上大學。我知道你一定認為父我偏心你弟弟,其實,你爹的心里也難受!”冬梅其實也曾經這樣想過。如果她也是一個大學生的話,自己現在該會有多么的幸福。可是,事實往往給人留下很多遺憾!冬梅不吱聲。靜靜的聽著。母親也不便說什么,也在那里靜靜的聽著。她最清楚孩子他爹心里面憋的難受。就湊著喝點酒把心里的苦道了出來。冬梅這孩子也許明白了老人的良苦用心,心里會好受些!父親繼續說:“其實,我并不想這樣的,只是,考慮再三,還是覺的讓你弟弟上大學好一丁點兒。你一個女孩子家,嫁人的時候,人家只要看上你的人品,也就不在乎太多其他。而男娃兒就不一樣了。拿個大學文憑討老婆也好討一點。如果你上大學的話。把家里花個盡光。你弟弟討老婆都不好討。”說完頓了一下。看了冬梅一眼。冬梅忙說:“爸,你別說了。我都知道。我并不覺的上大學有什么重要的。我沒上大學還不是照樣當上了車間的班長。工資和那些大學生一樣高!”說這話的時候冬梅很驕傲。父親也很相信女兒說的是真的。女兒出來這一年多,確實很爭氣的掙了不少錢。
玲玲的媽媽見冬梅回來了。就問冬梅玲玲什么時候回來。冬梅實話實說了:“我給她打電話問她什么時候走。她說:‘我晚些時候就回去了。我們廠正趕貨,不好請假去送你。’我們連面都沒有見上一面,我就回來了。”玲玲媽隨便問了一下在外面有沒有受苦就回去了。一直等到過了年,玲玲還是沒有回家。冬梅走的時候。玲玲媽又來到了冬梅的家里叮囑冬梅:“冬梅呀!玲玲怎么說回來,到了現在還不回來呢!你去了一定要見她一面。看她到底有沒有出什么事情才好。一定要告訴嬸子實話。我看玲玲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兒了!”說這話的時候。玲玲媽很擔心。冬梅也開始有點怪玲玲太不孝順了。不管怎樣過年的時候也要回家才是。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自己解決不了。還得告訴家里。真不知道玲玲到底在想什么。見到她了一定要好好的說說她。
到了東光莞,冬梅先不說找工作的事情。就去找玲玲。公司的保安說:“好久都沒有見到她了。大概換了另外一家廠了。換另外一家廠怎么連個招呼都不打一個怎么就離開了呢?會不會真的出了什么事兒了?冬梅的心里“咯噔”一下。感覺有點不大對勁兒。自己到哪里去找玲玲呢?什么消息也沒有。不禁想從保安那里多了解一點情況問:“那你清不清楚她現在在哪個廠上班?”保安說:“我什么都清楚。我還清楚你今年財運旺不旺呢!要不要我給你算一卦?”冬梅只好離開。不時的回頭看一看下班的人流,想從中看到玲玲的影子。可是,一無所獲。正在這時,一個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回頭一看,這女孩很面熟,卻怎么也想不起是誰來了。那女孩哈哈大笑說:“不認識啦?也難怪,我們只有一面之緣。找玲玲是嗎?”冬梅終于想起來了,是跟玲玲很好的一同事。有一次和玲玲逛街正好碰到冬梅。還曾經聊過兩句。名字好像叫阿霞。冬梅像見到了救星一樣說:“是啊!是啊!你知道玲玲現在在哪個廠里面上班嗎?過年的時候也沒有回家。快把她媽媽給急死了!”阿霞說:“是呀!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跟我聯系了。昨天才剛剛見到她,還沒有進廠呢?她還說是剛從家里回來,還沒來得及找廠。原來她根本就沒有回家啊!死家伙,竟然敢騙我!”冬梅忙問:“那你知道她現在在哪里租房子住嗎?”阿霞說:“她是說有空讓我到她那里去玩。可我還沒有去過。就知道在福源市場附近,具體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冬梅已經很高興了。起碼有點兒下落了。最多是浪費點時間的問題。應該會碰見的。現在正好是買菜的時間。到市場也許可以遇到玲玲。到了市場轉了個遍也沒有遇到。自己買了點面條和雞蛋回到出租屋里下面條吃。一邊想著怎樣才可以找到玲玲。既然她現在沒有上班,應該有時間去做一些她最喜歡做的事情。記得年前見到他的時候她老是提到上網。冬梅來到了網吧。自己已經很久都沒有上網了。還是阿輝教會她上網的。自從兩人分手之后。就再也沒有上網了。打開自己的QQ,阿輝剛好在上面。冬梅想和他聊一下天。看他過的好不好。多少應該也有些傷心吧。他還是有一點點愛她的。只是懦弱的不能承受一點壓力。‘你好。最近還好吧。’正準備發過去,阿輝卻下了。看到她來了。他就下了。有必要這么躲著她嗎?無所謂了!冬梅嘆了口氣。沒有發過去。給玲玲留了言。讓她給自己打電話。說是有很要緊的事情。又在上面隨便和別人聊了一會兒。竟然碰到了自己初中的一個同學,他也在廣東打工。還給冬梅留了手機號碼。冬梅也很高興。把自己的手機號碼也留給了他。快到了一個小時了。冬梅就下了。回去想著明天找工作的事兒。自己家里急需錢用,就把錢全給了父母。自己才帶了500元,買了車票。交了房租。就所剩無幾了。要趕快找事做才不至于露宿街頭。快要睡著的時候。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接通了一聽,是玲玲。玲玲都快哭了說:“你現在在哪里。我好想見見你!”冬梅看了一下表,都夜里11點了。就說:“我也很想見你。現在太晚了。明天吧。明天一早我就到萬福超市等你。你早點去就是了。”玲玲還不忘說:“六點半就去好么?”“好的。”
冬梅早早的來的了萬福超市。玲玲已經在那里等他了。玲玲拉著她的手走進了超市。買了兩包瓜子。就又拉著她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還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見了冬梅笑了笑說:“你好。”冬梅應了一聲。小伙子看了看表。就匆匆的上班去了。冬梅見他走遠了問玲玲:“你男朋友?”“是呀!”冬梅又問:“你過年不回家怎么連個電話也不給家里打呀!快把你媽給急死了。”玲玲不吭聲。冬梅又問:“跟剛才那小伙子回家啦?”玲玲搖了搖頭說:“我們剛認識不久。”冬梅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玲玲終于開口說話了:“被人家騙去搞傳銷了。打工的錢也全被那些搞傳銷的騙走了。沒有錢回家了。給家里打電話的話。就要給家里寄錢回去。我沒有錢,就不敢給家里打電話。其實,我也挺想給家里打電話的,又不敢打。冬梅想想也是。出來打工一年多。沒有往家里寄多少錢。沒有掙到也就算了。偏偏是掙到了又被人家騙走了。真的是窩囊!這家里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女兒這么沒有良心。自己掙了錢連家都不回了呢!冬梅想找一個解決的辦法。決定借點兒錢給玲玲,讓她先寄回家。就說廠里面趕貨。不好請假。才沒有回家的。可是,她自己的工作都沒有著落。誰還會借錢給她呀。以前的同事肯定不會。如果還在廠里面做的話。什么都好說。出了廠,不好意思。我還缺錢花呢!不能怪別人太不講情面。現在的人,真的是很難令人信任的。借了人家的錢,不回電,不見面的人大有人在。如果同在一個廠里面的話。就什么都好說了。像自己這種見不得別人有一點困難的人實在是難找。在車站,明明知道那些乞丐比自己有錢一百倍,可是,看到他們那可憐的表情,以及死死的賴在你的面前不走的架勢。冬梅一次又一次的明知道上當,還是去上當。不過,冬梅相信好人還是有的,不至于每個人都把人性看的一文不名的。打開電話本,搜索著這邊的一個一個認識的熟人。挨個的打電話。大部分都委婉的拒絕了。關鍵時刻,往往是大部分人翻身落馬,留下的就是可敬可佩的。玲玲看冬梅為自己這樣的不余遺力的張羅。自己很是感動。是的考驗人的時候到了,自己的男朋友也該考驗一下了。男朋友下班之后,玲玲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說自己都不敢給家里打電話。掙的錢全給那些搞傳銷的給騙走了。打工一年也不給家里寄點兒錢用。也太沒面子了。再說了,和冬梅都是一個村的。人家給了家里七千塊。夠她弟弟上一年大學的學費加生活費了。男朋友說:“當時我就不讓你去,你偏要去!被人家騙了。現在后悔來不及了吧。我也沒有那么多錢給你寄回家呀!我年前剛給家里寄了四千塊。現在只能給你1000塊了。實在不行的話。看能不能從同事那里借一千塊過來。真的是。拿你沒辦法!”男朋友雖然羅嗦了一大堆。玲玲還是感動的一塌糊涂。一下子抱著他說:“你真的是對我太好了!”
冬梅的一個同事借了500元給她。另外的一個同事借了400元給她。臨走了還說:“別急著還,我現在有錢用。再過半個月就發工資了。你找到了工作,人家還要押你一個月的工資。方方面面都得用錢。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大家是朋友什么都別說了。”另外一個和自己關系很好的同事說自己也沒有什么錢了。只能借200元給你了。這三個人的名字。我王冬梅記在心上了。把錢拿給了玲玲。玲玲已經高興的不得了。男朋友果真又從同事那里借了500元來。2600元。還差400元就有3000元了。說的過去了。玲玲說:“不知道阿霞會不會借給我幾百塊,我問一下她了。”阿霞很爽快的說:“借!只是我只有200元了。”玲玲已經很是感激。還是不夠整數,“實在不行只有這樣了”玲玲說。是的大概誰也沒有辦法再去借到錢了。被人拒絕的次數已經不少了。都害怕了!冬梅想了想說:“哦!對了,年前的時候我的一個同事還借了我300元呢!我問他要去。”玲玲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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