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 艱苦的歲月如此的令人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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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開始給同事打電話。看陳沖的電話是多少。那個很慷慨的叫桂菏蓮朋友告訴了她陳沖的電話。冬梅謝過之后，就打了過去。電話因為欠費而停機了。沒辦法。又打電話給那個桂荷蓮，讓她見到陳沖的時候跟他說一聲，讓他給自己回個電話。等了兩天也沒有一點音訊。又得麻煩桂荷蓮了。就問她有沒有跟陳沖說她的電話號碼。桂荷蓮很奇怪的問：“他還沒有給你回電話呀？他還告訴我一下班就給你回電話呢？看來他是不想還了。前幾天剛剛發的工資。現在的人啊！”冬梅的心里也挺不爽的。可還是強裝無所謂的樣子說：“沒關系的，還是很感謝你幫了我這么多的忙。”冬梅放下電話。玲玲就問：“怎么樣？”冬梅說：“怕是要不回這三百塊錢了。”玲玲也只好安慰冬梅：“別和這種人計較了，和他這種人生氣，真的很不值得的。”冬梅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那份委屈說：“你不知道，他請客的時候，身上沒錢了。人家店老板都不讓他走。都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別人都睡了。沒有一個人愿意給他送錢過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請的那些朋友，竟然沒有一個身上帶錢的。他還一副很大氣的樣子跟我說：‘300元，小CASE了。過兩天我就給你。’這一過就是半年。一點良心都沒有的家伙。不還也要有的原因呀！這輩子別想再從我這里弄到一毛錢了他！”冬梅近乎有點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正在這個時候，自己前兩天在網上遇到的一個初中同學給她打電話過來了。
真的是車到山前必有路！吉人自有天相助！不費吹灰之力，就從他那里借到了400元錢。冬梅很是感激。給了玲玲200元。自己留下二百備用。玲玲趕快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說：“媽，我們廠過年的時候趕貨。才放了兩天的假。就沒有回家。我今天往家里寄了3000塊錢。你留意點兒去收。你也別嫌少。我們廠的工資底。加班時間又長。我現在已經辭工不想在那個廠做了。所以，留點錢自己用。”玲玲媽忙說：“玲玲啊！可別虧著自己的身體了。只要你平安就好了。沒掙到那么多錢也要回家過年呀！以后呀！有假放就要回家。都一年多沒回家了。明年可一定要回來。我們家又不缺你掙的那幾個錢。冬梅他弟弟上大學要花很多錢。她妹妹也要上學，你哥都結過婚了。不用像冬梅那樣拼命的掙錢。你萍嫂子都說了好幾次要給你介紹個對相了。你都不在家，條件還可以。男娃兒長的也不賴。明年說啥也要回來見個面把親給定下來。我也就安了這份心了。”玲玲應著。
兩個人就開始了自己的找工作之旅。大概是大難過后，畢有后福吧！玲玲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工作。不是很累。一個月差不多就有一千塊錢。吃住在廠里面就從工資里面扣一百塊。吃住不在廠里面的話，還有一百塊的補助。玲玲和男朋友住在一起。自己做飯還要干凈很多。想吃什么做什么。只是自己要忙一點，比在廠里面吃住好多了。這樣的話。很快就可以把冬梅和阿霞的錢還了。自己男朋友的嘛！自己人著什么急呀！冬梅找到了一個廠。沒有做幾天就不辭而別了。當了幾個月的班長。改去做員工。有點累。有點不習慣。工資也沒有以前的高。想來想去，有點不劃算！就辭工了。
冬梅換了兩次工作了。還是覺的不合適，不過沒辦法。為了生存。只能將就著干了。自己身上已經沒有錢了。玲玲的工資也要等到兩個月之后才能拿到。況且，拿到了之后。還要還給別人。一個月700元。還要加班加到很晚。有的時候，運氣對人來說真的很重要。
一個同事說自己沒錢了。問冬梅有沒有錢用。冬梅很清楚。是讓她還她那二百元。小氣！冬梅不知道自己腦中怎么會出現這種想法。自己都感到自己有些可怕。恢復理智。就又告訴自己。她要比陳沖好多了。不！好上幾千倍。她只是有點很愛面子。不得罪人。對自己的勞動所得不輕易浪費而已。是啊！你憑什么讓人家相信你王冬梅就是那種令人信任的人呢！要想讓人家信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趕快還錢。慚愧。自己身上只有三十八塊錢了。欠了人家的，又沒有能力償還的時候。真的是讓人不能忍受的屈辱。無論如何，我也要想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錢還給人家。受這種人的窩囊氣，實在是屈辱中的屈辱。又給那個初中的老同學打電話。人家很慷慨的又借了200元給冬梅。要說朋友，還是那些老同學夠義氣。那個同學好像叫王小波，這個名字我記住。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幫了自己的忙。是應該要記住人家的名字的。受人滴水之恩，應以涌泉相報。冬梅給桂荷蓮打了個電話。讓她把錢給他帶過去。自己實在是不想見那個小氣的家伙。自己也覺的有些不妥。可是，實在是不想去。萬一人家看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那份不但不感激，反而有點瞧不起。那種感覺比被別人欺騙，被人拒絕要難過上千倍。這種事情我王冬梅是深有體會的。事情辦妥，大松了一口氣。終于不再受那中沒來由的屈辱了。不過，倒是又欠了別人一個人情。天下間根本就沒有白吃的午餐的。于是，就經常的打電話給那個叫王小波的同學問候一下。不想卻相談甚歡。老同學嘛！理所當然！他告訴冬梅，他們那邊的工作好找。隨便找份工做，都有一千多塊的。事不宜遲！趕快行動！在這個幾百塊錢一個月的廠里面掙的錢。只夠自己花。根本就掙不到去年那么多的錢。家里面還指望她給弟弟掙學費呢？見到機會就要傾其所有，不顧一切的去抓住它。這是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卻很難做到的事情。冬梅辭了工，帶上身上僅有的路費。踏上了列車，只要3個小時，就到了王小波所在的城市。他見到冬梅好高興。竟然不知道說什么了！有點靦腆的不說話，冬梅說著自己在車上聽到的各種個樣的趣事。他只是應著。冬梅的心里頓時有點失望了。如果在A城的話，還有玲玲做伴。現在在B城只有這個讓冬梅失望的這個死家伙了。冬梅的心里有一點痛。
這里的工作并不比A城的好找多少的。冬梅整天游蕩在大街上去找工作。天氣已經變的熱了起來了。皮膚也曬的黑黑的。南方的鬼天氣，根本就沒有經過美好的春天，就一下子跳到了夏天來。轉眼都快離開家兩個月了，自己還沒有拿到一分錢的工資。還欠了人家的債。王小波下班的時候，會陪著她到處去散一下步，悠閑的時光總是很快就過去了。人家有班上，自己卻要去找工作。往往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冬梅的心里難受的要命。王小波的工資也不高。租房子，做飯，也就所剩無幾了。大概他也討厭冬梅這個閑人了。只是自己叫人家來的。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難言。其實，冬梅的心里還要更苦呢！不只是苦，甚至還有一些痛呢！那天，他們一起散步，過那個木橋的時候。冬梅有些害怕，他拉著冬梅的手，緊緊的抓住，似乎在傳達某些信息。直到過了橋，他還是不放手。拉著她回到了出租屋里面。冬梅的腦海里出現‘乘人之危’四個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隨便吧！她想以這種方式來報復馮奇輝。多么可笑的想法！他只是吻了她。王小波并沒有乘人之危，停了下來說：“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的父母是不會同意的。我不能害了你。”從此就再也不見冬梅了。冬梅幾乎是進入了一個十分封閉的世界。她不認識一個人。她只能自言自語。她幾乎快要瘋掉了。可是，他寧愿一個人呆坐在無人的樹下，池塘邊，也不愿意再來陪她。想不到我王冬梅也有今天啊！還好！還算他是個男人。還給自己交房租，還會買一些面條和雞蛋偷偷的送過來。不至于把她逼上絕路。冬梅必須找一份工作。為了自己有口飯吃。事到如今。弟弟的學費見鬼去吧！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冬梅就進了一家服裝廠，人家現在不招車位。只招剪線頭的。基本工資四百。加班費兩塊錢一個鐘。還不如從前的那個破廠。就當自己自做自受吧！郁悶！還要壓兩個月的工資。自己第一天進廠工作的時候。別人都好奇的看著她，好像是看到一個外星人一樣。晚上照了一下鏡子，又黑又瘦。好像是營養不良。是啊！這么多天跑來跑去的找工作。曬的黑黑的。又沒有吃好。心情還很差。有時候一天只泡兩包方便面來吃。就累的躺在床上不想起來了。要不是自己的個子高。骨頭架子大。真的是夠嚇人的。還好，自己現在有工作了。一切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她很買力的做事。車間主任還是兇巴巴的罵她。冬梅一句話都不說。心情不好，懶的理他那個混蛋！每天回到宿舍都很晚了。那些做針車的比她先下班。都已經入睡了。冬梅輕手輕腳的。還是被她們抱怨。讓她輕點。靠！不讓老娘沖涼啊！可是，這話也只能在自己的心里說說。要不然的話，又要和她們吵起來。人家是老員工啊！沒準丟了工作。雖然這份工作不是很好。她還是要拼命的保住自己的飯碗的。實在是英雄末路了。冬梅整天很少說話，她憋的難受。只有一個和自己談的來的姐妹。嫌加班時間長，又辭工了！冬梅想找王小波聊一下天。他來了。只說：“我明天要到C城去了，一個朋友那里正好缺人，讓我過去。你以后好好的照顧自己！”說完就走人了。她王冬梅又能說什么呢？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大叫：“你給我回來。”那王小波停了下來。頭都沒有回一下。冬梅追過去說：“你的手機號碼暫時不會變吧？”王小波說：“暫時不會。”冬梅說：“玲玲很快就會寄錢給我了。你把你的帳號留給我。我好還你錢呀！”他隨手扔給了冬梅一個小紙條。就又繼續往前走。冬梅在心里暗罵：“靠！干嗎呀！演戲呀！還有道具。真的是有備而來呀！”
玲玲很快就給冬梅寄了1500元。肯定是她和男朋友兩個人一個月的工資。除去吃飯和房租全給她寄了過來了。冬梅開始有點羨慕玲玲來了。她的男朋友對她那么好。天天給玲玲做飯洗衣服的。對玲玲照顧的無微不至的。冬梅把錢全都還給了別人。自己松了一口氣了。無債一身輕。難怪玲玲這么著急著還錢。欠著人家的真不是什么好滋味的。錢沒了，還差桂荷蓮200元。還好，她不像別人，她做人挺厚道的。不至于給她臉色看。像追命一樣的追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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