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仁哥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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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步仁找工作則容易得多。在深圳特區(qū)工作三年后,與張小明一樣,也學會一口流利標準的廣東話,初聽,還讓人以為他是廣東人呢。所以,他進一家卡拉OK廳,沒有一點的阻撓。并且,進去才半年,便被該處經理提拔為領班,一年后,就成了副經理。
周步仁這兩年,換了好幾家卡拉OK廳,如今也成了一家大型娛樂城經理。他一直很想攢點錢,自己開家歌舞廳,因為在管理與經營上,這三四年來,他積累了豐富的經驗。
在性格上,周步仁是外向型青年。他從小就活潑,喜歡與人交往,在學校里時,算他的交際最為廣泛,班上許多人,都跟他稱兄道弟。如今到深圳進歌舞廳,他交際的本領,真正有了用武之地。在這兒,他從深圳東邊的歌舞廳開始工作,之后,不停地換,一個接一個,從領班到副經理,最后終于坐上經理的寶座。當他在經理的寶座上坐了三四年后,同事們背后私下懷疑他涉嫌販毒,因常與之交往的香港一個什么洪興幫老大,就是香港一個非常有名的毒梟,一直從事毒品非法交易。也因為正是這幾年,他買了房子與小車。
在深圳幾年后,他認識的大人物,從政界權勢煊赫的,到商界只手遮天、叱咤風云的,不可勝數。同時,那些大人物常常還記得他這個小人物,因為他對每一位光顧的大人物,都謙卑、殷勤,以奴才侍候主子的態(tài)度,來奉承討好他們,雖然,有些人對他的奉承討好,沒有半分感覺,——他們己經習慣于被人奉承,可也有少數有錢人,還是挺欣賞這個人,并形而上地以為,周步仁是一個誠實的人。有幾個老板也曾表示,如果他愿意,可以去找他們,他們可能會給一個優(yōu)厚的職位,讓他滿意為止。不過,周步仁覺得,自己更適合在娛樂服務行業(yè)混,所以還是一一婉言謝絕那些朋友的好意,只是說以后想轉行,一定去他們公司。周步仁看到人家那么瞧得起自己,心里十分高興,他私下以為,如果今后想獨自營業(yè)搞歌舞廳,說不定可以請這些財神爺出手,對于有錢人而言,拔根汗毛,都比窮人的腰粗。
周步仁那時,也如多數男孩兒一樣,與一位風情萬種的女生拍拖。女孩子名叫林若夢,是位北大財經專業(yè)的高材生,現正在深圳一家政券交易所工作。一次林若夢與兩個女友,一起去唱卡拉OK,正好是周步仁管的卡拉OK廳。于是,周步仁有機會與她相識。周步仁以前,很少對女孩子用過真心,卻不知為什么,對林若夢是一見鐘情。再者說,周步仁長得馬馬虎虎玉樹臨風,面相不怎么樣,稍微有點油黑皮,畢竟他還算有點出息,年紀輕輕,便可以混個經理,所以,林若夢對他盡管沒有多少好感,卻也并不討厭他。但當他表示要與她深交時,她就對周步仁說:
“我們還是只做普通朋友好!”
周步仁在情場上,可說并不是新手。在學校里與出來的幾年,他先后都談過好幾次戀愛,可此也如同馬丁•伊登在遇見羅絲前一樣,都只是逢場作戲,只有在遇見林若夢后,他才真正地感覺到什么叫“癡心”——為了心愛的人,可以無怨無悔地去死,只要她高興!
由于他以前有過幾次情場上的遭際,所以,他很了解,女人說話常常都口是心非,不能全信。為此,他聽林若夢如此說過后,并不灰心,相反,倒認為大有希望,至少,她愿意與他交朋友。
然而,實際上,林若夢卻的確只把他當成普通朋友,因為她己心有所屬,再也不可能愛上別的男生。與之經過兩年的拍拖后,林若夢告訴他,她要離開此地,去北京工作,兩人之間,永遠只能是一般朋友,因為她心中,今生今世,只愛著另一個男生;他覺得自己的心好痛,世界一剎那在她的話語中停止運轉!他不知道她是何時離開的,可他覺得,這一生一世,也許他再也不會談戀愛了,因為,他的心己經隨林若夢遠去。
但是幾個月后,周步仁又開始談戀愛,不過這時,他己經毫不在乎什么叫真心。他只相信自己的真心,己經跟隨林若夢一起離去,飛向了遙遠的北京,所以,他以后如果等不到她,或許他再也找不回真心?墒,他是男人,而且是很正常的男人,為此,他就不停地與女孩子拍拖,反正身邊有不少的女孩子,她們也正在千方百計地討好恭維他呢。正如他討好那些飛黃騰達的幸運兒一樣。
還有一個情況,在此必須說一下,那就是:由于在情場上對自己的自信的失落,周步仁如今,己經不相信會有一個優(yōu)秀的女孩子會看得上他,而那些愿與他拍拖的,多半是些女工與女招待。她們沒有多少學識與修養(yǎng),自小就在社會的下層生活,掙扎求生,對于什么女性的儀態(tài),舉止與涵養(yǎng),她們知之甚少。在她們的思想深處,求生是第一目的,因此,找一個有點作為與出息的男孩,是她們達到追求幸福愿望的最佳途徑,為此,周步仁在她們心中,可說是個極理想的目標。然而,他對她們卻沒有多少好感,覺得她們沒有半分品味,很難真正去愛上她們,盡管其中也有不少女孩,面容嬌艷清秀,身材高挑勻稱。但他同時又覺得,有涵養(yǎng)有學識的女孩,又看不上他,為此而苦惱不己。
林若夢雖無心,卻深深地傷害了周步仁的感情,不僅極大的打擊他在情場上的信心,同時,也讓他的性格變得更加地輕浮放蕩。如今,他覺得,既然沒有一個理想的女孩子愿意珍惜他,(他認為既然林若夢認為他沒用,不值得珍惜,那么,也就是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不再珍惜他,所以,他又何必那么癡情,去珍惜她們呢?)那么,他也就不再去珍惜她們。為此,他與身邊許多的女孩子拍拖,但在玩膩了之后,他就果斷地與她們分手。他看到她們在分手時,似乎痛斷肝腸,可不出一個月,又發(fā)現她們又高高興興地挽著另一個男孩的手,一起逛街。由此,周步仁更加相信,沒有幾個女孩子,會有真感情。他有時心中想:“難道天下就沒有一個真感情的女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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