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 為愛癡狂
-
張小軍自從認識水如華，就有種模糊的感覺，認為自己太渺小也太無能，配不上她這么好的一個女孩。可他并不因此而灰心，相反卻如同馬丁•伊登，以此為動力，努力地學習軟件設計，希望能夠把自己培養成程序設計員，相信等到那時，他就會有充份的信心與勇氣，去追求水如華的愛情。
他準備用兩年時間，拿到成人自學考試大專學歷，以及程序設計與開發專業的畢業證，之后，進家軟件設計與開發公司當程序設計員，到那時，他就能勇敢地向她提出求婚。
張小軍如今有動力，學習十分刻苦，除了上班，把下班后所有進間，全都用來學習。一年后，他自己用積攢的錢，買了部電腦，如此更加有力地促進了學習。又兩年后，張小軍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并在培訓班推薦下，進了深圳一家很不錯的軟件公司。
三年來，除每個周末去一次張小明家玩耍外，張小軍并沒天天與水如華見面。在張小明家時，他始終都沒有勇氣，向水如華說：
“如華，我們能出去走一走么？”
他不是沒時間，只是缺乏勇氣。
※※※※※※※※※※※※※※※※※※※※※
題外話：
成語：
張小軍他并不是什么懦夫，也不是真的沒勇氣，只是他把水如華看得太完美；又由于上次受感情傷害太深，讓他一時間，找不回情場上的信心，所以，他希望能夠做出點成績，來證明自己并不是一個無用庸碌之人，只有那時，他才有勇氣去爭取她，討她的歡心。也許這很傻，但這就是真實的不折不扣的張小軍。因為他只是一個平凡的男孩，不是什么武俠中的大英雄大豪杰。
※※※※※※※※※※※※※※※※※※※※※
有幾次，他上午去張小明家，恰巧家中僅有水如華在。本來是大好談情說愛的時機，他卻除了與她聊幾句家常與影視快訊，和與誰也毫不相關的香港影視娛樂新聞外，別的就不知從何說起。他一直以來，都不擅言談，也不怎么喜歡看小說，講起話來，從來都是干巴巴的沒有什么情趣，談不上機智與詼諧。張小軍也清楚自己這個弱點，只是希望能夠盡量彌補，可越是注意此，卻越是覺得自己說不出動人的話，最后只有認命，相信自己說話僅有這個水平。
他是多么羨慕那些口若懸河、巧舌如簧的人，他們說出的話，如音樂般動人，似乎他們的嘴巴，就是一組樂器，能夠在你傾聽之時，把一支支一曲曲動人心魄、感人肺腑的名曲，送進你耳朵，烙印在你心中。他呢，卻只有尷尬的份，甚至于都不敢希望自己與心中的偶像單獨相處才好。
有一次過去，恰巧周步仁也來張小明家玩。一伙人正圍坐在沙發上。張小軍的到來，并沒有影響他們談話的興致。只不過讓熱談中斷幾分鐘。當時，水如華坐在一邊，見張小軍進屋，便站起身招呼他坐下，張小軍見她腳邊有張小塑料椅子，便即刻拿來坐在她身邊。
接著，他聽他們聊天。周步仁這天的興趣極好。他滔滔不絕、津津有味地說著，就著一個題目，把他所知道與了解的，做了一次完整而全面的闡述，周步仁正大聲地說：
“做生意，如果一點沒有誠信，一定不行，可如果沒有欺騙，那就更不行，一切都老老實，結果自是要倒臺。所以，現在的商家，在質量差不多的時候，他們就拼命做廣告來吹噓自我，以此來求得產品更廣闊的生存空間。”
張小明不認為要欺騙，他相信許多的廣告，都是名副其實的，沒有多少夸夸其談的成份。可周步仁又駁說：
“當然我是說他們的商品質量達到一定的底線時，并不是說質量太差，也要自吹自擂，那樣的結果定好不了。”
張小軍雖未聽懂，可他見周步仁那種雄辯的氣勢，心中產生一種欽佩之情。認為他比自己強，這時，他不經意間，發現水如華正注意自己，不由得很不好意思，以為他是想聽聽他對此有何高見，可他雖然有見解，卻沒有勇氣說出口，再者，他怕自己說出的，別人難以理解，并且會認為他見識淺薄，到時只能讓自己出丑，為此閉口不言。
事后，水如華卻問他，周步仁剛才說的話有沒有道理時，張小軍只好說：
“很不錯。”
“周步仁是在強詞奪理、牽強附會。他其實根本就不懂。”水如華又接著說，“周步仁那個人太虛偽，也很奸詐，你可別太相信他，否則定會上他的當。”說得張小軍心理暖暖的，很高興，覺得她是把他當作了自己人，也就把別的忘了。
水如華一直以來。都認為周步仁過于奸詐、狡猾，她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討厭他，但說來奇怪的是，周步仁對她卻頗有好感。水如華并不是那種輕浮女孩子，如今，她在一家娛樂城當副經理。盡管周步仁幾次三翻，向她討好獻殷勤，希望能夠與她建立初步外交關系，但被她委婉巧妙拒絕。周步仁自從與林若夢拍拖失敗，心理與情感均受到巨大的傷害，從此心理不平衡，在情感上出現畸型發展。越是他得不到的東西，同時越是討厭他的女孩子，他越是感興趣，所以，他一直都沒有放棄希望，總是努力想泡上她。
水如華長期以來，還不曾有十分明確的對于戀情與婚姻的看法。在她心中，常憑借一種保守女孩的直覺，看待與分析此類問題。她第一眼就認定張小軍誠實可信，周步仁奸詐虛偽，那么，除非這些人在她以后的人生歲月中，做過什么驚世駭俗之事，否則，她的看法永難改變。基于此認識，她相信，張小軍是個很適合當她情人與老公的男人，而周步仁，她是寧可不出嫁，也不要他。
張小軍從一開始，就深愛上水如華。只是，他即不理解也不敢相信，自己竟敢愛上她！因為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太崇高，他認為自己只能把她當偶像崇拜，不可有別的希望與企圖。但漸漸地，張小軍在城里過得久了，對自己也有了點信心。同時，他也慢慢醒悟，水如華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如別人一樣，她也不得不為生存而工作，自己還是可以愛她的，但仍舊以為，自己配不上她，她應該擁有的男人，要比他好上幾倍，可他內心深處，當然還是熱切地希望，能夠擁有她相伴一生，則他一生無悔。為此，他才那么努力忘我地學習知識，想讓自己的社會地位有所提高，以期配得上她。
張小軍用了三年時間，終于以一個軟件設計工程師的身份，出現在張小明家。可是，他卻總是過分羞怯、靦腆，人雖然有1.86米。他在此期間，雖然常去張小明家，卻沒有一回有勇氣約她出去看場電影，為此，水如華都有些絕望，倒不是因為想到他沒有勇氣而蔑視與看不起他，卻是以為他心有所屬；水如華這幾年來，常常與張小軍見面，對他的感覺越來越好，她不想否認，自己對這個大個子英俊男孩，充滿好感。然而，她也明明地感覺到，他對她具有很深的感情。她有時想：“難道他是把自己當姐姐看么？這真是冤枉！但愿他千萬別那樣想！”不過，每次過來。他都是坐在她身邊，如同一個小男孩，坐在他的母親旁邊一樣，不能不讓她有別的錯覺。
張小軍對于水如華，在不知不覺中，產生情感上的那種奇特依戀的想法太怪，他只該把她當情人看，而有時卻似乎又把她當成的別的，可有時還是模糊覺得她如自己老媽一樣，因而在她身邊，他能夠得到一種精神與情感上的安慰。
由于張小軍總是不明確表示其態度，至使水如華內心有些不安，她很希望心上人能夠把他們的關系明確化，也好讓她可以明確地答復他與對待他。
張小軍進軟件開發公司后，便由原先的市郊開發區工廠宿舍，搬往市區離張小明所居住的星港花園附近不遠的遠大花園，租了間套間公寓住下。如今他對自己的信心更加充足，也就有勇氣，約水如華出來散步。他認為如今自己有點資格，可以去追求一直以來都十分敬愛與崇拜的女孩。
一天晚上，在張小明家，趁他們夫妻進了臥室，他鼓起勇氣，向水如華建議：
“如華，一起到外邊去散步，如何？”
水如華聽到他這么說，驚訝多于高興，“這么多年來，他還第一次約我夜里去逛街呢！”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他。
晚上的天氣很好，高而遠的夜空中，看不見幾顆星，倒不是沒有，而是城市的空氣污染太嚴重，星光無法穿透。夜色下的城市，喧嘩無比。街上車水馬龍，兩邊的林蔭人行道上，人來人往，路燈光時隱時現。只是很遺憾聽不到天籟的優美樂章。
張小軍心里十分緊張。他只要與水如華在一起，會因為心情激動說不出話來，即使有幾句，也是語無倫次。現在也是的，只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人很不少啊，今天晚上！”
“每天晚上都差不多。”
“這家商店幾乎天天在大甩賣！”
“平價超市就是這樣！”
張小軍感到自己無話可說。他這時真的很奇怪，那些所謂的情話，究竟是怎么樣說出口的呢？真的弄不懂！說真的，如果讓他設計個什么軟件，張小軍完全有可能搞出，可是，此時在街頭上散步，他卻為找不到一句話說而抓耳撓腮，心煩意亂。
街上一家大型的書店，幫了他的忙。水如華想進去看看，他是求之不得。在書店里，兩人轉來轉去看了半天，站了半天。張小軍很想說點什么，例如一本小說被拿在水如華手里，他就想講講，可是夸小說好呢，還是說作家呢？而且，周圍那么多人，都在靜靜閱讀，他怎么有勇氣開口說！況且，他根本不知說什么好。他只有默默無言，跟隨水如華身邊轉，就這樣逛了幾個小時。
從書店出來，看看夜色己深，街頭人很稀少，路燈也似乎睡意朦朧的樣子，她就說：
“還是送我回去吧？”
“好吧！”他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約會，居然如此尷尬，場面難于應付。剛才他帶水如華離開張小明家時，感到很緊張。現在倒輕松多了，因為他覺得，反正這次約會算是快結束了，有什么話，盡可以留到明天再說。
把水如華送到張小明家精致小巧的別墅前，水如華對他甜甜一笑，說：
“進去喝杯咖啡，好么？”
“不用，很晚了，我走了。再見。”他微笑著告辭而去。水如華見張小軍離開，才轉身開房門進屋。
回家的路上，張小軍想到自己與水如華之間，還沒有達成什么協議，不免又有些煩悶。雖然水如華對自己很好，此也可能只是朋友之情，別無他意呢！還是必須向她挑明，省得到時，誤會她的本意，讓她難堪，也讓自己傷心，只能空歡喜一場，這可不好。
“即使她不愿意與我拍拖，——我當然絕不希望如此，至少，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那時，我也就不敢再強求，本來，我都覺得，自己是有點配不上她的，如她這么好的女孩子，定可以找個比我好得多的男人。”有了這些想法，心中怎么輕松快樂起來？一路上，心思重重地往回趕。
- 最新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
- 發表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
京公網安備11010202007521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