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節 第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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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戈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櫂墨的唇，誘人的津液從櫂墨的嘴角滑下，形成動人的場面。只可惜此時的櫂墨咧著嘴擠成了一張皺縮的苦瓜臉，讓情調降了不少。
“堇戈——我跟你——沒完！”待櫂墨一口憋住的氣換過來后，仰天咆哮到。
堇戈拋給櫂墨一個迷人的微笑，用食指敲了敲櫂墨的太陽穴，說到：“你不是很在乎你的涅磐大人嗎，他和別人親吻你不覺得在一旁呆看著很不知趣嗎，笨蛋！”
堇戈整整衣裝，轉身朝涅磐走去。櫂墨仍擺著那副咧嘴瞪眼皮張肉不笑的夸張表情，木乃伊似的僵硬跟步。
“主公，現在是前往阿斯諾雅殿還是伽落？”堇戈問到。
“先去伽落制造一批冥斗士，送入幻釋結界中，以供隨時隨地調用備戰。”涅磐肅淡地說道，與方才挑逗珞櫻的語氣大不相同。
說罷，涅磐將馬鐙套入左腳，右手握住馬鞍在左腳的作用力下一個帥氣地翻身上馬。他瞟了瞟底下發懵的人兒，輕描淡寫地說：“怎么，不上來么，你會飛么。”
“我……真的……要跟你走嗎……”珞櫻覺得突如其來的狀況讓自己暫時還接受不了。
“哦？當初是誰哭著鬧著求著要我救她出去，你沒聽說過見救命恩人應以身相許之說嗎？”涅磐狡黠地笑了笑。
“你還真是霸王硬上弓！哼。”珞櫻昂起頭，裝作不屑的樣子。
“難道——你又要我來調教調教你，讓你知道什么叫‘霸王硬上弓’嗎？”涅磐柔柔一笑，淺嘗輒止。
珞櫻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生怕涅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往后踉蹌倒推了幾步。
“會騎馬不？”涅磐轉移了話題，偏過頭去，問珞櫻。
“馬？”珞櫻注意到涅磐健美的坐騎，似乎這就是他說的馬。
在灝雪國，沒有人有坐騎，一般都是靠逾遁術來去自如。
哼，我可不能讓他再小瞧，這馬也不是什么很難的東西嘛，我的靈術現在已經練得不錯了，騎馬對我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而且，好像還很好玩的樣子，值得一試。珞櫻心里想到。
于是，她自信滿滿地說到：“當然會。”
“那你上來。”涅磐輕松地下了馬。
真叫我來？珞櫻心里沒有了底，磨磨嘰嘰地走進骕骦。
珞櫻努力回憶著剛才涅磐上馬的樣子，硬著頭皮登上了馬磴。可是另一只腳還沒跨過去，骕骦就嘶叫起來，仰起頭，猛抬起前蹄，超前奔去。把重心不穩的珞櫻甩了出去。
連念靈咒的時間都沒有了，這下完了，要被摔死了！剎那間，珞櫻絕望地想，只覺五臟六腑上翻下騰。
可是，當驚慌失措的自己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不偏不倚橫躺在某個人的懷里。一旁的骕骦被施了法，動作停止在剛才那危險的一瞬間。
“小人兒，你把全腳套在磴內很容易拖磴的，若不是你的天使哥哥我在這兒，你的小命早就不保了。”涅磐淺淺一笑，讓人不禁想象莖藤蔓延生出的妖艷的奇葩。
涅磐像是對待物華天寶般小心地放下珞櫻，然后解了咒，瀟灑熟稔地上馬。
“上來。”涅磐調轉馬頭，舉手抬足間把珞櫻掠虜上了馬。
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拐到馬上，珞櫻覺得自己就像個人縱木偶般呆不騰愣地。涅磐的幾綹銀色泛藍的柔發輕吻珞櫻秀肩，珞櫻想起了涅磐，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小人兒。”涅磐探下頭去在珞櫻耳邊喃喃低語。
“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一個人，你的頭發和他一樣。”珞櫻毫不隱諱地說了出來。
“小人兒，你又說錯話了，再怎么著也應該是他的頭發和我一樣吧。”涅磐撇了撇嘴。
“唉，可惜他死了，涅磐死了……”珞櫻也不搭理涅磐，自顧自地嘆惜。
什么？這小人兒說什么，說涅磐死了？難道是重名？不過……
涅磐這才仔細打量起珞櫻來，粉撲撲的白玉雕似的臉蛋兒，精致小巧的鼻子，櫻唇嫩粉欲滴，總是引伸無限憐愛之情。
難道……是九年前的那個珞櫻？
“小人兒，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涅磐試探性地問到。
“啊——哦，我叫珞櫻。”珞櫻悻悻地回答。
涅磐感到自己的脖子猛的一抽，摸了摸那重淡淡的花影。
“你說你有個朋友叫涅磐對吧？”涅磐緩緩地說。
“呃——”珞櫻只感覺現在心中有無限愁緒牽纏萬繞，自己總是那么容易動情，雖然有些事忘得也挺快的，可是一旦有什么哪怕是只沾一點邊的東西觸動了她，都會糾結很長一陣子。
“你確定他死了嗎？他怎么死的？”
“黑溆長老說的，他說涅磐采藥滾下了山，摔死了。”珞櫻鼻子酸酸地說。
“哼，眼不見不為實。”涅磐覺得真荒唐，自己這么個大活人無緣無故就被別人給認定上了死刑。那現在出現在這里的涅磐是什么？是鬼魂幽靈嗎？
“駕——”涅磐揚揚馬鞭，珞櫻原本蜷縮盡量往前靠的身子一仰，結結實實地倒在身后的涅磐懷里。
“噯呦，你怎么說走就走啊，嚇死我了……”
“閉上你的小嘴，小心著涼……”
“堇戈，你說涅磐大人真怪，稀里糊涂地就拉了這么個毛丫頭。”櫂墨跟在涅磐珞櫻后面，嘟囔到。
“你說他們配不配。”堇戈沒有回應櫂墨的抱怨，反問到。
“配什么配，來路都不清，大人這回也忒輕率了吧。”櫂墨翻了個白眼。
“涅磐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涅磐了。”堇戈意味深長地說。
緊接著，他又說道：“就像你我不是當初那個櫂墨堇戈一樣。”話還未落音，堇戈又想去挑逗櫂墨的小嘴。
“小心翻馬——別鬧了——”
曠亮的的聲音在石谷形成回音，一波又一波，和著馬蹄疾勁的嗒嗒聲。
又有誰知道，美麗的錯誤何時鑄成。很多年后，珞櫻想，如果當初不選擇與她離開這片土地，離開生她養她的灝雪國。那么，那些離人堆積如山的悲劇也就是蒸發的涓露隨煙塵而去。看那片激情朝著日落的方向在馬蹄聲中消逝而去又一度重來，不留下一滴淚水，三月的春帷在今夜揭下，新的開始也將在此刻再度開始。心里那小小的寂寞城堡，埋扎在心靈黑黢的旮旯，開拓那城池外的疆土，打開那扇的窗扉，接受熹微的東曦，融化馬蹄聲前的冬天，迎撲向春天。
如果能賜予我微不足道的憧憬一點實現的希望，哪怕只是短暫的現在……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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