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3節(jié) 紅花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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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被迫嫁入陳家的劉芷馨,由于痛恨陳之道兄妹的歹毒,掛念家中父兄的安危,擔憂未來事非的難料,和衣揣刀連睡兩夜的她,在新房中一人對窗獨坐,蹙眉凝思,嗟嘆連連。
新婚之夜那天,陳之奎在求歡不成的情況下,竟然想用淫藥來逼她就范。不料卻被劉芷馨看破,以毒攻毒巧妙脫身并將陳莉萍推入新房,令陳之奎狂性大發(fā)欺辱親妹,油嘴媒婆潑尿解圍令他們兄妹倆丟人現(xiàn)眼觸夠了霉頭。陳之奎罪有應得,但陳莉萍卻是無辜受害,劉芷馨頭腦清醒之后,便帶上一些衣裙首飾,到陳莉萍的房中向她賠禮道歉。
要想在陳家立足,查尋陳之奎奸殺劉小翠的犯罪證據(jù),劉芷馨明白,她不能樹敵太多。
見劉芷馨登門,陳莉萍想到自己被二哥欺辱、遭媒婆潑尿而當眾出丑,真恨不得掐死劉芷馨并將她撕成碎片方才解恨。但面對著帶了禮物來向她賠禮道歉的陳莉萍,并沒有將自己的怨恨顯露出來。她一見劉芷馨,還是臉帶微笑,親熱地叫著“二嫂”給劉芷馨倒茶讓座。
“莉萍,那天真真是對你不起,”劉芷馨將帶來的禮物遞給陳莉萍,真心誠意地向她道歉,“當時我已被你二哥嚇昏了頭,又急著想要脫身,全心身失去了主張,所以一見你就……”
“二嫂,這事主要怪我二哥,怪不得你的,”陳莉萍接過劉芷馨遞來的禮物,又隨手將它塞回到劉芷馨的手里,“再說,這事過了也就過了,猶如飄過的云流過的水,以后就不要再提它了。我們是姑嫂,你不要客氣……”
“莉萍你這樣大度,我很慚愧,”劉芷馨站起身來,再次將手中的禮物捧著遞給陳莉萍,“這是二嫂的一點心意,莉萍你若不接受就是不肯原諒二嫂,我會終生不安的!”
“那好吧,既然二嫂你這樣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莉萍說著收下了劉芷馨遞來的禮物,也拿了自己的幾件衣物首飾還禮給她:“二嫂,這幾件都是我的心愛之物,我也將它們隨禮回贈給你吧!”
“莉萍,這,這哪兒使得?”陳莉萍的舉動令劉芷馨大出意外,誠惶誠恐地搖手連連婉拒。
“二嫂,我們都已成了姑嫂,一禮還一拜的這有什么使不得的?”說著陳莉萍硬是將這些衣物首飾塞進劉芷馨的手里,然后推說自己頭痛要休息,半攆半送地將劉芷馨送出房門。
“哼,劉芷馨你這賤婢,”劉芷馨一走陳莉萍就將房門“嘭”的一聲緊緊閉上,抓起劉芷馨送她的一件衣裙,瞪眼咬牙嗤啦嗤啦的幾下子就撕了個粉碎,“你令我丟人現(xiàn)眼毀了名節(jié),就想用這幾件破爛玩藝兒讓我放過你?沒門,不叫你聲敗名裂家破人亡,我陳莉萍絕不罷手!”
捧著陳莉萍回贈給她的禮物回房,劉芷馨的心中也忐忑不安。她聽黎慧蘭說過,陳莉萍心高氣傲尖利潑辣,為人吃不得半點兒虧。這次自己使她當眾丟人現(xiàn)丑,她絕對不會如此善罷甘休,一定會想辦法來報復、整治自己的,而且她報復整治自己的辦法一定會無比陰險歹毒,令自己防不勝防兇險異常……
劉芷馨想逃出陳家回到柳林鎮(zhèn),但陳家兄妹、九叔和油嘴媒婆等人將她看得死緊,她哪兒能出得了陳家的大門?即使是她和陳之奎新婚之后的三朝回門,陳家兄妹也會要她呆在陳家大院里,不讓她隨行……
唉!劉芷馨長長地嗟嘆了一聲,莫非,我這一輩子就要像這籠中的不幸鳥雀一樣,要被他們關一輩子,不能自由自在地出入和生活?
不過,陳之奎新婚之夜拿自己的親妹子當新娘,出了那個大洋相之后,對她倒不敢怎么樣。他向劉芷馨求歡,劉芷馨斷然拒絕,稱他根本配不上她,叫他放她走,遲早死了這條心。陳之奎想霸王硬上弓將生米做成熟飯之后再逼她就范,劉芷馨就拔出那把鋒利的尖刀來自衛(wèi),以死相威脅,弄得陳之奎只得強忍欲火掃興地罷手。蜷縮在新房里白當新郎,面對俏麗嬌柔的佳人卻不能受用,死抓頭皮,望美興嘆!
雖然已刀護身鎮(zhèn)懾住陳之奎令他不敢亂來,但劉芷馨想起臨行前吳探長對自己的叮囑與托付,以及他對陳之奎可能是奸殺劉小翠的兇手的懷疑,決定要好好地四處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這個所謂“丈夫”的犯罪證據(jù),將他送入死牢以解脫自己!
趁著陳之奎外出不在身邊,劉芷馨在新房里將他的衣服褲子及其他用具全翻撿了一遍,絲毫也沒有收獲。“我真傻,”劉芷馨悄聲嘲笑自己,“新房是才剛翻修、布置的,就打算陳之奎真是奸殺劉小翠的兇手,有什么犯罪證據(jù)也不會放在新房里,要有,也肯定是藏在他原先住的那間房里!”
這么一想,劉芷馨的眼前不禁一亮。她立即出房去找黎慧蘭,問大嫂索要陳之奎以前臥室的房門鑰匙。
這段時間以來,飽受丈夫打罵虐待的黎慧蘭,假借護理果樹、看守果園為幌子,時常到果園草棚去與老光棍哈巴東偷情約會。生理的滿足和孕癥的顯露使得她體態(tài)圓潤,皮膚白嫩緋紅,變得更是妖嬈和俏麗。
此時黎慧蘭正躲在房里縫制小孩的紅肚兜,一心甜蜜滿臉紅光,一邊縫還一邊輕輕地哼著一首古老的愛情歌謠:“阿妹抬頭望石橋,郎騎白馬過山坳……”
“大嫂,”劉芷馨進來,呼喚一聲,“你肚中的娃娃有幾個月了?你縫的小紅肚兜好漂亮喲!”
“芷馨死妮子,嚇了我一大跳,”黎慧蘭回頭嬌嗔地望著劉芷馨,俏臉緋紅,低聲告訴她,“快三個月了,所以我才急著為娃娃縫花肚兜呢!”
“近來你人懷孕心開朗,”劉芷馨夸她,“比以前白嫩漂亮了許許多呢!”
“苦命的女人,坎坷波折,再漂亮又有什么用?”黎慧蘭傷感地嗟嘆一聲,然后問劉芷馨:“芷馨,你今天來找我有什么事?”
“之奎臨走前叫我將他的衣褲鞋襪整理整理,清洗清洗,”劉芷馨編個借口說,“我想到他原來住的那個房間里去找找,看看有沒有需要我縫補刷洗的衣褲鞋襪!”
“芷馨,你真是個勤快而又有心的好女人,細心溫柔考慮問題又周到,”黎慧蘭夸她,“陳之奎實在是配不上你!”說著她便將陳之奎原先臥室的鑰匙找來交給了劉芷馨。
“唉,事到如今還說那些干什么?”劉芷馨輕嘆一聲接過鑰匙,按黎慧蘭的指點找到陳之奎原先住的那間臥室,關上房門,就翻箱倒柜地尋找起來。
為了掩人耳目,劉芷馨先拿了些陳之奎應該縫補刷洗的衣褲鞋襪放在一邊,然后就四處翻撬尋找,看看到底能不能找到有關陳之奎奸殺劉小翠一案的有關證據(jù)和線索。
看床上床下,搜箱籠衣柜,翻墻洞墻角,除了一些破衣爛衫,舊鞋老襪之外,并沒有找到什么可疑的東西。倒是在床底墻角,發(fā)現(xiàn)了不少胡亂丟著的酒壇酒瓶,由此可見,無所事事、浪蕩成性的陳之奎,除了流氓鄙賴之外,還嗜酒如命,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酒鬼。
搜尋了這么久都一無所獲,劉芷馨極不甘心。她床下捅捅,墻上敲敲,力圖找到陳之奎收藏隱秘東西的地窖、夾墻和暗室,以完成吳探長交給她的使命。折騰了一番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劉芷馨不由得將目光投向那個依墻而立的大立柜身上。她走過去,咬緊牙關、費盡心力將那只大立柜挪開,發(fā)現(xiàn)立柜后面的墻上掛著一張風騷性感的明星侍女圖。她將那張圖卷起來一看,眼前不由得一亮:畫后竟是一個小小的暗門,劉芷馨急忙過去將那扇暗門打開,只見門后是一個暗格,里邊放著一個小小的紅木箱子!
有門兒!見了這個紅木箱子,劉芷馨的心中不由得一陣驚喜:陳之奎將這個紅木箱子收藏的如此隱秘,里面裝的,要么是一些珍貴的財物,要么,就是一些骯臟齷齪見不得人的東西!
幸好小箱子沒有鎖,劉芷馨立即將它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沓男歡女愛、下流淫褻的春宮圖,令人望之欲嘔。接著是一些光洋和鈔票,數(shù)數(shù)竟有數(shù)百元之多。再往下翻,竟是一個系得緊緊的綠綢布包兒!
望著這個綠綢布包兒,劉芷馨呼吸緊促,心跳加速,知道她千尋萬找的東西,很有可能就藏在這個綠綢布包里!
抖著手打開綠綢布包兒,劉芷馨憤怒得差點兒罵出聲來:原來里邊包著的,除了女孩子用的發(fā)簪、耳環(huán)、項鏈、戒指手鐲等金銀首飾之外,還有她們穿過的肚兜、束胸、繡花襪子,更令人觸目驚心的,還有一條紅花內褲!
望著這條紅花內褲,劉芷馨的眼淚禁不住就流了出來。仔細地審視著它的花色,它的剪裁針線,“小翠!”劉芷馨就忍不住哽咽著喊出聲來。因為這條紅花內褲就是她買布裁剪縫制而成,后來嫌緊扎穿著不舒服,這才送給小翠用的。縫制這條內褲時恰好有兩只毛絨絨的小雞在她的腳邊嬉戲,劉芷馨靈機一動,便用幾根黃絲線三針兩勾地將一只小雞繡在了它的褲頭上。現(xiàn)在拿起它來一翻褲頭,果然,她繡的那只毛絨絨的黃色小雞,還栩栩如生地站在花布上面!
再看那條白布束胸,是劉小翠的;里邊的耳環(huán)戒指,也是劉小翠的!根據(jù)這些錚錚鐵證可以證明:陳之奎不但是奸殺劉小翠的可惡兇手,而且還是一個心理曲扭、淫褻變態(tài)的流氓惡棍!
劉芷馨真想將這些東西取走,但是又想到吳探長所說的那句要保護現(xiàn)場保護證據(jù)的話,立即又將所有的東西放回進紅木箱里,然后再將它放入暗格將門關好,依舊用畫遮著,用大立柜擋住,這才輕輕地松了口氣。
“原來陳之奎真的是奸殺劉小翠的兇手,自己竟然陰差陽錯地嫁給了這頭毫無人性的色魔!”劉芷馨不禁咬牙恨道,“小翠,你放心,姐姐一定要通過吳探長將陳之奎繩之以法,使這色魔受到嚴懲,為你報仇!”
就在這時,隨著房門“咣當”的一聲被人猛地推開,只見陳之道虎著臉兒闖了進來,站在劉芷馨的面前嚴厲地質問她:“弟妹,誰叫你到這兒來的?是誰給你的房門鑰匙?”
“房門鑰匙是大嫂給的,”劉芷馨神情鎮(zhèn)定地望著陳之道,用略顯氣惱的口吻問他,“大哥,女人到自己丈夫的房間里來收拾東西,也不可以嗎?難道,這房間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是不是,”被劉芷馨這么一問,自覺理虧的陳之道,趕忙將神態(tài)和語氣緩和下來,“我是說這房子亂,臟,怎么能讓你這新娘子來收拾?如果二弟就這事兒來怪罪我,我可是無法擔待的喲!”
“是之奎叫我來收拾,來清理應該縫補刷洗的東西,他不會怪罪你的!”說著劉芷馨嫣然一笑,在陳之道的監(jiān)視下拾起地上應該縫補洗刷的衣褲鞋襪,走出房間,“吧嗒”一聲鎖上門。
滿懷狐疑的陳之道,目送著劉芷馨轉回新房開始洗刷東西,這才趕緊找到豬頭狗腦的陳之奎,厲聲問他:“剛才是你叫劉芷馨到你過去的臥室里尋找東西的?”
“沒有呀,”陳之奎愕然,“這兩天她不讓我沾身也不和我說話,我怎么會叫她去找東西?”
“糟了糟了,”陳之道大驚失色,“她一定是奉了吳雨克之命到我們陳家來找什么東西來的!這女人有心計,說不定所要的東西已被她找到了呢!”
“這個賤婢,”陳之奎惱怒地轉身要走,“看我不揍死她!”
“算了,二弟,”陳之道這陰頭蛇拉住陳之奎,險惡地一笑,“明天就是你與劉芷馨的新婚三朝,依照習俗你要帶著禮物去柳林鎮(zhèn)拜會岳父大人,到時你按照我們原先制定的計劃行事,我看他吳雨克和劉芷馨又有什么咒念!”
“好!到時有什么東西我隨身帶走,”陳之奎咬牙恨道,“要他吳雨克與劉芷馨白忙乎一場!”
“殺人勿沾血,無毒不丈夫,”陳之道也狠毒地猙獰一笑,“劉芷馨,你家破人亡的日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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