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7節 他竟挨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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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向廖干勇開槍的人是吳探長,他覺得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廖干操是這個無頭血案以及洞內所藏軍火、財寶的始作俑者,因此廖干操還不能死,吳探長還要在廖干操的身上弄清他目前還未弄清的問題,找出無頭血案的最后癥結所在。
所以,但廖干操無路可逃,廖干勇鋒利的斧刃即將砍到廖干操身上的時候,吳探長就果斷地開槍,“砰”的一聲子彈準確地擊中斧頭,使斧頭偏離方向沒砍中廖干操。而且,子彈擊中斧頭所產生劇烈的震動,竟然震得廖干勇的雙手虎口發麻,握不住斧柄,使得斧頭“乓啷”一聲掉到地上,差點兒砸中廖干勇自己的腳背。
“廖干勇,碎尸洞內的軍火與財寶尚未找到,無頭血案的一些最后證據還沒有搜集,所以現在你還不能殺死他,”吳探長將手中的槍丟回給黃警長,對廖干勇說,“我用槍彈打落你的斧頭,也是出于無奈,請你原諒,也請你理解!”
“那你就這樣讓廖干操逍遙法外?”廖干勇用悲憤的口吻質問吳探長,“讓羅逸芳的冤魂難安九泉?”
“我并不是這個意思,”吳探長道,“廖干操殺人犯法,以后是坐牢還是被槍斃,得由市警察局、市法院依法裁定、判決,如果你在此時砍死他,日后也難免要吃官司,不劃算。羅逸芳如果泉下有知,也不會支持你這樣做的,何苦來哉?另外,如果你此時砍死了廖干操,沒他指引挖取,碎尸洞里的軍火、財寶就會長埋于地下,后來窺覷它的不法之徒就會繼續尋找,殺人,會為社會留下制造恐怖混亂的隱患;第三,巴三、劉獨眼、茍二、林大等一系列人被殺的無頭血案,皆因買賣廖家大院、碎尸洞里埋藏的軍火、財寶所引起,如果我們不找到這筆軍火和財寶,就不能給黑山魈、柳熵、義大頭、廖干操等人定罪 ——因此,廖干勇,你現在砍死廖干操是不合時宜的!我想請你暫時饒過廖干操,待取出軍火、財寶之后,再依法嚴懲廖干操、黑山魈、義大頭等惡魔,為羅逸芳等慘死在他們手下的無辜報仇!”
“是啊,干勇哥,”小妖精也關切地走過來,柔情地規勸他,“吳探長的話說得對,你就暫且聽他一言,以后再設法嚴懲廖干操吧!”
“如果事到如今我們還你殺我我殺你地互相殘殺胡亂屠戮,冤冤相報惡性循環,軍火、財寶尚未找到就會全部慘死在這個鬼腦殼洞里,那豈不要遺憾終生?”吳探長從懷里掏出他的那只心愛的扁形銅酒壺,給自己猛灌了兩口桂東烈酒“炮打燈”,繼續對眾人道,“因此,我們不如暫且將各自的恩怨仇恨擱置起來,待我們挖取到寶藏里的軍火與財寶、將無頭血案結案之后,再通過正常、合法的渠道進行處理,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黑山魈、柳熵、義大頭、麻子三、廖干勇等人沉吟著細細地想了一下,覺得與其現在自相殘殺,還不如將來再了結,不禁齊聲開言說道:“那就按你吳探長說得去做吧!”就連以冷酷陰險著稱的廖干操,也表態說:“我的命是你吳探長從廖干勇的利斧下救出來的,出于投桃報李的感恩心態,我決定和你們一同到碎尸洞里去挖取軍火和財寶,事后任你吳探長如何處置都行!”
“既然大家都愿意照我所說的去做,這很好,”吳探長滿意地點了點頭,“那我們就暫且相信廖干操這一次,隨他到碎尸洞里取寶藏去!”
“廖干操這人異常陰險歹毒,以廖家大院、軍火與財寶為誘餌,已經害死了那么多人,他的話我們信不過,”一個叫史林碣的便衣警察出言叫道,“如果他與黑山魈勾結,將我們引進碎尸洞再搗鬼,令我們全都葬身在石洞里,那可就糟了!”
“老史你別再多事,廖干操已完全聽信吳探長的話,不敢再搗亂了的,”另一個叫易至留的便衣警察反駁他,“如果到時廖干操和黑山魈敢搗亂,我們就將他倆亂搶打死,在場沒有一人會饒恕他們的!”
“哼,”史林碣冷笑,“怕就怕有人不懷好心,到時不開槍打廖干操和黑山魈而打我們!”
“你?!”易至留將眼一瞪就要發作,吳探長急忙將他倆給勸住。
“你們放心,有我吳雨克在,廖干操與黑山魈如果敢使壞我也有辦法來對付,”吳探長望望史林碣、易至留再望望廖干操和黑山魈,用力捏動著手里的那對小鋼球道,“那廖干操你在頭里走,指引我們避開你所設置的機關與陷阱,到碎尸洞里取寶藏去!”
此時,小馬已經給廖干操與黑山魈包扎好了身上的斧傷止血止痛。吳探長的話才剛說完,廖干操就“好的!”答應一聲走過來,按照吳探長說的,領先帶著眾人往碎尸洞的方向走去。
越走,石洞里越陰暗,越濕滑,走著走著時不時有人啪啪啪地摔倒在地或頭撞石壁,撞跌得鼻青臉腫渾身又臟又濕,令吳探長不得不時時地叮囑大家要相互留意,小心行走,不要再給他碰撞和摔跤。
其實,你別看廖干操嘴上說得漂亮,但心中卻懷有鬼胎。在場的所有人,他只準備放過對他有救命之恩的吳探長,以及吳探長的助手馬東南及麻子三。而其他的所有人,他將帶其進入碎尸洞之后再引爆炸彈與之同歸于盡。吳探長捏動著小鋼球緊隨廖干操的身后,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史林碣、易至留跟在吳探長的身后并排走著,時不時你瞪我一眼我啐你一口,恨不得都將對方吞下肚去。
走著走著,廖干操的腳下突然一頓,閃開身子用力地將吳探長往旁邊一推。吳探長打個踉蹌將身俯撲在洞壁上,才剛穩住身子就見后面有個人腳步慌亂地往前撞去。“啊!”石洞的前面突然坍塌一個深幽的陷阱,往前撞去的那個人一頭撲入陷阱之中,頓時被井下鋒利的竹樁、鐵刃刺透胸背,凄厲地慘叫一聲掙扎幾下,橫死在陷阱之中。
這個喪生于陷阱中的人,就是與史林碣斗嘴的便衣警察易至留。他原本與史林碣并排走得好好的,廖干操在前面停住腳步將吳探長往旁邊一推,而與此同時,易至留卻被人往前用力一頂,立腳不住的他就勢跌跌撞撞地往前一沖,立即掉入陷阱被竹樁、鐵刃穿胸而死。
“山洞里到處都是陷阱,你這么慌張的亂跑干什么?”原本與易至留并排而走的史林碣搖頭嘆息道,“這下墜入陷阱喪生黃泉,何苦來哉!”
見易至留墜入陷阱而死,廖干操的臉肌抖動了幾下,默不吱聲地從旁邊越過陷阱繼續往前走。而吳探長卻回頭心情復雜地望了史林碣一眼,想說什么又沒說出口,繼續捏動著小鋼球往前行。因為吳探長知道,本來廖干操閃身推開他,是想讓易至留將史林碣推入陷阱摔死的,不料警覺的史林碣卻先下手為強,這一下不但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反而還將居心叵測的易至留送上了黃泉路。
易至留的慘死,令大家齊齊出了一身冷汗,心頭撲通撲通亂跳手腳麻木癱軟。廖干勇緊緊地拉著小妖精,小馬用力地抓住麻子三,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過黑幽幽的陷阱,慢慢地往前走去。
黑山魈、義大頭、黃警長等人越過陷阱,來到了一處比較寬敞的石廳。黃警長見大家又驚又怕,又困又乏,便嚷著要休息一下。其中被易至留之死嚇破了膽的義大頭,渾身癱軟的看見有個石礅比較平整,就想坐上去歇歇腳。不知是誰驚叫了一聲“有毒蛇!”覺得腳下有異樣的黃警長驚乍地一跳,果然避開了竄向他腳下的毒蛇。可是他這一躥卻撞上了義大頭,義大頭身子一晃踩中了一個機關,站立不穩倒向山洞的石壁。說時遲那時快,只聽見“呼”的一聲,他身后的石壁上突然飛出一把鋒利的大砍刀,將他的一顆肥胖、碩大的大頭,猛地砍了下來,“咕咚”一聲掉在了他自己的腳下。
人頭落,身子倒,熱血迸,義大頭的慘死將眾人更是嚇得要命。“廖干操,”小馬惱怒地喝斥他,“你不是說要帶著我們巧妙地躲避過機關陷阱不讓亂死一個人的嗎?那干么又讓易至留、義大頭踏中機關,死于非命?”
“這山洞里機關陷阱很多,事情又隔了這么久,我哪兒能將它們一個個地全記住,全識破?”廖干操強詞奪理地為自己辯解道,“另外我所雇請的那些能工巧匠也不是一些好人胚,因為酬勞的問題他們與我爭執過,誰知竟然在不該安置機關陷阱的地方安置機關陷阱,將我也瞞過,害死了易至留和義大頭兩個人,我真的感到遺憾!”
“這有什么好遺憾的?”黑山魈幸災樂禍地說,“一個是不安好心的臭警察,一個是見利忘義的狗鎮長,他們都死得活該!如果要追究責任,應該將黃迪凱警長繩之以法,一定是因為什么利益與矛盾,黃警長才懷恨在心,借助機關陷阱將義大頭弄死的!”
“我的確是因為躲避踩著的洞內毒蛇,方才撞上義鎮長的!”黃警長想不到義大頭竟然挨砍頭,自己還被黑山魈誣賴,不禁大聲地叫屈,“再說義鎮長也是公職人員,我為破案多次與他打交道,我倆無冤無仇還是朋友,又沒有別的利害沖突,我為什么要害死他?”
“其實這不是一條蛇,而是一根像蛇一樣的山藤,是外面山嶺野藤瘋長侵入洞內的根須,只不過它被人利用,設置成了啟動暗藏在石壁里的、砍頭殺人的大刀的機關,”吳探長過來,在微弱的光線下將那根光滑柔韌的山藤提起來,“由此我可以推斷,定是有人真的把它當成了毒蛇而失聲尖叫‘有蛇’,于無意中制造了恐怖氣氛,讓黃警長害怕慌忙亂躥撞上義大頭,觸動機關將他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這個人是誰?”黃警長惱火地大叫,“害我背上殺人的黑鍋,大家快把他揪出來!”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再添殺戮,我看就暫時不要揪他吧!如果他是無意之舉,我們可以暫停追究;如果他是特意而為,以后再和他算總賬!”吳探長意味深長地望了黑山魈一眼,然后催促廖干操,“廖干操,這洞里還有多少機關陷阱?你干脆在前面將它們統統毀壞掉,然后我們再跟著你往前走,免得再觸動這些機關將人給害死!”
“好,吳探長,我照辦!”聽了吳探長的話廖干操果然走先幾步,一一解除陷阱暗器的啟動機關,然后再揮手叫吳探長他們前行。望著倒在血泊之中已身首分家的義大頭,剛才驚叫有蛇而嚇倒黃警長害死義大頭的黑山魈,不禁為自己這聲功效奇特的無意驚叫而深感得意:哼,義大頭,你時時想殺我卻殺不到,而我無意間的一聲尖叫,反而卻讓黃迪凱觸動暗器機關砍掉了你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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