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5節(jié) 他一直未曾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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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他一直未曾走遠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風雨
縱然記憶抹不去 愛與恨都還在心里
真的要斷了過去 讓明天好好繼續(xù)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問我的消息
愛情它是個難題 讓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許可以 忘了你卻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離去 你始終在我心里
我對你仍有愛意 我對自己無能為力
因為我仍有夢 依然將你放在我心中
總是容易被往事打動 總是為了你心痛
別流戀你歲月中 我無意的柔情萬種
不要問我是否再相逢 不要問我是否言不由衷
為何你不懂 只要有愛就有痛
……
——《當愛已成往事》(李宗盛作詞)
AB終于鼓足勇氣抓起電話,撥通了伽羅的號碼,很遺憾電話那頭傳來這樣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qū)。”
接著AB又給一個好友打電話:“喂,老楊,你在溫哥華嗎?”
老楊:“不在,在北京呢。”
AB:“什么?你回北京了。什么時候回來呀?”
AB還是有些不甘心,第一次,他這么堅定地想找一個朋友談談,他絕不能輕易放棄自己這個想法。于是AB又給北京的一個哥們兒打電話,看來他真的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誰知天公不作美,對方正在開會。AB十分無奈,只好把滾到嘴邊的話,活生生地吞了回去。
AB離開公司大樓的時候,再次拿出同伽羅單線聯(lián)系的手機。他看著手機,心有所動,手卻始終沒有按下任何一個鍵。
他把手機放回口袋里,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AB沒有讓司機立即發(fā)動汽車引擎,他坐在后座上內(nèi)心斗爭著要不要給伽羅發(fā)一個短信。他想象得出來,完全不知情的伽羅忽然被冷落下來會是什么樣的一個狀態(tài)。伽羅原本就是個處處需要占據(jù)主動的人,她常說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她不會受任何人或事的支配或擺布。但是此時此刻,伽羅卻是被動的,被動地被“拋棄”,被動地等待著AB的召喚。
“伽羅,我知道你真摯待我,我現(xiàn)今似乎總是在迷失和處于恍惚狀態(tài)……所以有時也難以面對你。最心疼我,對我只有一點點期待的人……那本是你應得的!但我至今難予!!我挺難面對心靈的巨大矛盾!請給我時間讓我調(diào)整好我自己。”給伽羅的短信寫到這里,AB忽然改變了主意,他大刀闊斧地刪掉短信,然后讓司機啟動發(fā)動機。
AB困惑迷茫的時候,伽羅也不好受。為了不讓自己沉醉,她接受了天使的邀請,跟她一起去慢搖吧跳舞。
舞池里,天使帶著伽羅輕輕地搖著,她倆雖然看上去都有些漫不經(jīng)心,但她們的動作卻很默契、嫻熟。后來音樂把她們帶入高潮,她們兩個人的舞蹈也越跳越漂亮。
舞池中的其他人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欣賞著她們兩個人的舞姿。伽羅跳舞的時候手里一直攥著那部電話,這個嗜好跟她的裝束以及她表現(xiàn)出來的優(yōu)雅完全不符。
舞累了,天使便拉著伽羅開心地回到座位上。
兩個人開始旁若無人地邊喝酒邊聊天。
天使笑著:“伽羅,你今天真的很動人,比在學校的時候更嫵媚。”
伽羅:“其實這就是愛情的力量。我真的覺得四十五歲,我的人生剛剛開始。”
天使:“我忽然覺得自己很老。”
伽羅:“怎么會呢?”
天使有些傷感地說:“因為我沒有真正愛過。”都說酒后吐真言,天使的這句話是不是自己最真實的流露?如果沒有酒精的作用,伽羅也許就會很吃驚,喜歡拔尖的天使,善于把自己什么都說得天花亂墜,好上加好,忽然間斷言自己沒有真正愛過,可不是她的風格。
伽羅原本不勝酒量,加之近來心情郁悶,酒精很容易上頭,她醉醺醺地拍著桌子:“天使,有些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你千萬別逼自己。”伽羅知道天使的個性,特意提醒她。
“對了,忘了告訴你,D君給我打電話了,強烈要求我約你一起吃飯。”
“天使,一個人的心要是滿的,別人怎么擠都擠不進來。別說D君,我現(xiàn)在連C君都忽略了。”說完伽羅自嘲地笑笑。關(guān)于愛情,伽羅有自己的一套見解。她如果對別人沒有感覺,她的心門就會關(guān)得很嚴,別人的一舉一動,既不會入她耳,也不會入她眼。那么眼耳不入的她,對別人表達的一切都會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個再熱烈的追求者,如果得不到對方的呼應,他們之間就不能稱之為愛情。愛情,是雙方的,雙向的;是一種力量,一種能夠穿越時空、穿越防守、穿越世俗的強大力量。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別人擠不進來,是因為你不讓別人進來。愛情這東西是主觀臆造的,你覺得那個人好,那個人就好。但旁觀者清,我真的覺得D君比AB強,他既有情趣,又懂得體貼,你那個AB呀,永遠鐵板一塊,死氣沉沉。”
“沒準我就好他那口呢?C也是個體貼入微的人啊。”伽羅想說愛情這東西就像穿鞋子,合不合適、舒不舒服只有自己清楚,別人看著好沒用。什么叫王八瞅綠豆對上眼了,這就叫。
“我覺得AB并不聰明,聰明的男人是懂得放手的,要讓團隊發(fā)揮作用。像AB那樣事必躬親,大事小情全攬在自己身上,不累死才怪。”與其說天使在說服伽羅,不如說她需要伽羅說服自己。她一方面無來由地被AB占據(jù)著,一方面又覺得他與自己要求男人的標準完全不符。
“看來你對AB掌握得很多啊。”伽羅忽然覺得天使比自己更了解AB,至少在他的工作上她對他更門兒清。伽羅知道AB在工作上事無巨細都要管,是因為有一次他告訴她,公司員工寫的匿名信,他封封都會看。
“還不都是為了你。”天使很會做順水人情,這點伽羅就不會。她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有些時候,她出外辦事,AB恨不得手把手地教她,告訴她同樣的話用不同的方式說出來,聽者的感受就會不同。AB知道伽羅的腦子不會轉(zhuǎn)彎,說話更不會轉(zhuǎn)彎。
伽羅忽然快活地說:“我真的覺得你變了,變得可以理喻了,變得懂得人間冷暖了,變得可以讓我把憋在心里的話跟你傾訴了。”
天使假裝憐愛地說:“我可以不厭其煩地聽你訴說,但你要答應我一點,不要再理AB了,你能做到嗎?”
伽羅:“我不能做到也得做到,別忘了,我是那個驕傲的伽羅,我需要維護自己的尊嚴。”
天使:“這就對了。為了你的尊嚴,我保證在你苦悶的時候挺身而出,充當AB的角色。”
那晚,她們喝得都有些微醉,不過伽羅依然意識到她和天使的關(guān)系在遞進。
離開慢搖吧,天使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說:“你的生日快到了,我約了D君和幾個朋友為你慶生,告訴C那天好好在家待著,別出來跟我們中國人裹亂。”
伽羅晃晃悠悠地離開了天使,一邊表示沒有問題,一邊離了歪斜地向自己的家門走去。
天使沒有馬上打著發(fā)動機,她搖下車窗,久久地注視著伽羅家的花園,她的眼睛穿越了房門,直接追隨伽羅進入了臥室。其實,即使她什么都不看,她也能想象得出C對伽羅呵護有加的場景。伽羅,這個交織著愛與痛的尤物,為什么能夠得到像AB那樣的男人的青睞?
天使知道伽羅遠沒有自己漂亮,更沒有自己有魅力。她天下無敵的美名不僅局限在學業(yè)和事業(yè)上,也直指她的容貌和身材。她的美可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她也不得不承認,近期伽羅身上正散發(fā)著一種獨特的氣質(zhì),這種氣質(zhì)是誰也裝不出來的,是她天使所沒有的,是對男人具有巨大誘惑力的。天使曾讀過一個心理學家的報告,在報告中她特別提出:古代相學上說,女人的面相是可以修的。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女人四十歲之前,面相都是爹媽給的,四十歲之后面相會變,至于怎么變,與女人的心境和周遭環(huán)境有關(guān)。伽羅的氣質(zhì)因為愛情變化了;她的眼睛因為心靈有了歸宿變得清澈了;她的神采因為抑制不住的歡樂變得飛揚了。應該說四十多歲的伽羅比二十幾歲青澀的伽羅要有味道得多。
如果伽羅沒有遇到AB,她還會產(chǎn)生這種味道嗎?AB,這個既可以讓女人重生,又可以讓女人凋謝的男人,手里到底攥著什么樣的制勝法寶?一想到AB,天使就抑制不住地亢奮、糾結(jié)、懊惱。
天使知道,遭遇了那么多痛楚的伽羅,對AB的出現(xiàn)非但無怨無悔,還深表感激。事實上,天使卻一直祈禱AB并沒有在她和伽羅的生命中出現(xiàn)。伽羅如果沒有煥然一新、激情澎湃,她天使就不會對她產(chǎn)生嫉妒心理,她埋在心底的邪惡就不會浮出水面。伽羅是天使二十幾年的朋友,她多么不希望因為AB破壞了她們之間的友情。
推開家門,換好拖鞋的伽羅,沒有徑直往房間里走,她緊貼著靠近門廳的墻,一動不動地立在那里,然后開始突如其來地嘿嘿傻笑。
正在客廳邊看電視邊等待伽羅的C君,聽見門響后,遲遲不見伽羅進來,就有點納悶,聽到伽羅的怪笑,他有些吃驚。他急匆匆地跑到門廳。
伽羅根本沒有意識到C君就站在自己的對面,她依然自顧自地傻笑。
深更半夜無法入睡的AB躍身而起,踱步到屬于他自己的露臺。AB的家依山傍海,他和完美及孩子的房間都有各自的露臺,并且他們?nèi)说穆杜_都面朝大海。AB獨自坐下,點著了放在桌子上的蠟燭,開始大口大口地抽煙,他的思緒跟黑夜里不斷拍打海岸的海浪一樣,起伏跌宕、無法平息。
伽羅,這個走進他的心里,融入到他的血液里的名字時時在他耳畔響起。他白天在心里呼喚她,晚上在夢里呼喚她。他知道伽羅對自己有誤解,他傷了她的心。其實,無論什么原因,伽羅傷心他都會痛苦不已,這次是因為他自己的原因讓伽羅傷心,他的心痛更是可想而知。
他很清楚自己是個顧慮重重的人,在生意上,他的做事風格以謹慎周到著稱;在他和伽羅的情感問題上,他舉步維艱、慎而又慎。他更清楚伽羅對此不理解。伽羅是個敢愛敢恨、勇于承擔、大刀闊斧的女人,他欣賞她的果敢和勇氣,但是正是因為伽羅有這樣的行事風格,他才告誡自己要穩(wěn)住情緒,要三思之后再三思。他能感受到伽羅欣賞他,但同時又認為他固步自封、膽小怕事。可他自己明白,他不懦弱,至少不是真的懦弱。因為懦弱的男人無法在生意場上叱咤風云。有時AB會暗示伽羅,他在情感上的遲疑有他遲疑的原因,因為他們的情感背后夾雜著很多人。AB在沒有跟天使見面之前就考慮到他和伽羅的關(guān)系,尤其伽羅那份不顧一切的投入狀態(tài)勢必會影響她和丈夫的關(guān)系。AB雖然比伽羅小,但他比伽羅要理性幾百倍;再者,他是男人,他清醒地知道自己身上背負著責任,這種責任,不光是對自己的家人,也是對伽羅的家人。
有些事真像上天的刻意安排,C發(fā)覺伽羅神魂顛倒后,曾向公司提出調(diào)離溫哥華。他雖然從來沒有打聽過導致伽羅“出軌”的男人是誰,但憑夫妻間的直覺他可以斷定那個人一定在溫哥華。時間可以抹平一切,距離也可以淡化熱烈的情感,至少C君這么認為。C在找自己的上司談話的時候,上司驚異于C是不是聽到了什么風聲,因為他們剛剛接到總部通知,準備把C調(diào)到紐約總部做培訓,以便為日后把他安排到中國做準備。紐約,一直是伽羅向往的城市,伽羅喜歡溫哥華,但她覺得溫哥華過于平靜,缺少大城市的那種生機盎然和意氣風發(fā)。紐約卻不同,在那里,你能感受到每一個跳動的脈搏,你的大腦會因為整個城市的躁動而不停地運轉(zhuǎn)。C君興沖沖地把這個喜訊傳達給伽羅時,他并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到他渴望的歡呼和雀躍。這件事若發(fā)生在一年前,伽羅一定會像小女孩似的跳到他的懷里,讓他抱著她飛轉(zhuǎn)兩圈兒。
“是嗎?我們?yōu)槭裁匆x開溫哥華?”伽羅驚愕地問,這是她的第一反應,很本能。
“為了我的前程,也為了你活得更精彩。”C掩飾著自己的失望說。那一刻他就知道紐約去不了了。伽羅真要到了紐約,不僅不會再度綻放,而是會迅速凋零。伽羅是他們一家人的核心,她若丟失了精氣神,他們家中的另外三個人也會隨之枯萎。
伽羅渾渾噩噩,不知怎么便撥通了AB的電話……
見到AB的時候,她急不可待地跟AB講了他們有可能搬到紐約的事情。她潛意識里想得很清楚,搬不搬離溫哥華完全取決于AB的態(tài)度。
“紐約,應該是屬于你的城市,我相信你會在那里如魚得水。”AB覺得伽羅的性格更適合在紐約生活,溫哥華的生活節(jié)奏對于伽羅來說過于四平八穩(wěn)。一個人是否充滿活力與年齡無關(guān),與職業(yè)更無關(guān)。“還有,C君又有機會高升,這對你們簡直是一舉兩得。”AB說這話的時候,心里酸溜溜的,但他太會掩飾,掩飾得竟然讓伽羅感到他有些麻木不仁。
“你真是這么想的嗎?”伽羅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沒想到在她看來重如泰山的感情,在AB眼里竟然輕如鴻毛。看來只有事業(yè)、升職、賺錢、成功等等才是男人最看重的東西。伽羅之所以對AB另眼相看,是因為他的與眾不同,沒想到他的想法也這么世俗。
AB沒說什么,他只是沉重地點了點頭。其實一聽到伽羅說他們有可能搬走,他心里便噔了一下子。伽羅走了,他的心會再次孤獨,為了自己,他應該勸阻她留下來,但轉(zhuǎn)念一想,伽羅畢竟是別人法定的女人,還是兩個無邪孩子的母親,自己沒有權(quán)利剝奪他們的幸福。
“那你想過我們嗎?”第一次,伽羅開始在AB面前流淚。看到她的淚水,AB心如刀絞。伽羅的淚珠就像破碎的玻璃一一劃落在AB的心頭。
“我可以去紐約看你。”AB故作瀟灑地說。
“去看我,現(xiàn)實嗎?你平時把時間看得比命都重,怎么可能舍得花時間看我?我們近在咫尺的時候,你都沒時間看我,我真要搬到紐約——”伽羅有些泣不成聲了。本來她就傷感無助,她知道為了C的前程,她必須作出犧牲,但是她萬沒想到AB會是這樣一種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難道他們的“情感”就這么脆弱、沒有分量,不值得珍惜嗎?于是從傷感變成絕望的伽羅開始用一種嘲諷的語氣摧殘AB,她覺得唯有這樣才能擺脫她內(nèi)心的怨氣和委屈。“克己復禮,舍己為人,看來你真的很高尚啊?我不應該叫你AB,應該叫你雷鋒!你這樣的態(tài)度,成全了C君,也成全了你的良知,但你想到過我嗎?我的情感就那么不值錢嗎?”AB沒有接伽羅的話茬,他咬著牙心疼地注視著已經(jīng)哭成淚人的伽羅。“還有,真正的感情是無法用理智來制約的,你能如此理智地處理我們的關(guān)系,就說明你對我從來沒有動過真心。”伽羅越說越氣,她順著自己的思路斷定AB從來沒把自己當回事,他這個人沒有擔當,真遇到事的時候,除了退縮沒有別的勇氣。
“伽羅,你冷靜一點好不好。”AB沒有替自己辯解,他理解伽羅的感受。伽羅真要離開了溫哥華,他相信自己會窒息很久。
“你讓我怎么冷靜?!可惜了我對你的一腔熱情。”伽羅越說越委屈。她真的覺得自己的情感付諸東流。AB若不是冷血動物,就是對自己缺少真情。
“伽羅,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AB好言相勸,這個時候他措辭更加謹慎,為了不激化矛盾,他連你想偏了或歪了的話都沒說出口。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伽羅終于把自己的疑慮說了出來。自從他們開始交往,她就覺著AB的躲躲閃閃有些不對頭。
“你可以懷疑我的情感,但你不應該懷疑你自己的。”AB強壓著自己的情緒,他覺得伽羅出言不遜,冤枉了自己。從小在逆境中長大的AB,屬于順毛驢,誰嗆著他,他都不服氣。但一看到伽羅淚眼汪汪的樣子,他竄到胸口的怒氣立馬縮了回去。“你喝口水吧。”AB把水端到伽羅眼前。小時候被迫與母親分離的AB,練就了一身又臭又硬的性格,他原本就不懂得哄女孩或女人,更別說是在他覺得自己委屈的時候。在心里,他默默地對伽羅說:“伽羅,快把水喝了吧,不為別的,就為我第一次哄女人。”AB的心里祈求還是很管用的,伽羅真的乖乖地接過AB手里的杯子,聽話地一口一口地抿著水。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AB視野中的海面已經(jīng)由黑變灰再變白,但AB仍然回味著伽羅喝水的樣子,當時的伽羅,跟小孩一樣,一邊抽抽搭搭地喘息,一邊往嘴里送水。這樣的場景,再堅強的男人都會因此產(chǎn)生惻隱之心,都想把這個既可憐又可愛的女人攬在懷里。關(guān)于要不要抱抱伽羅,那個時候,AB斗爭了許久,他就是這么糾結(jié)的一個人,能讓一個非常簡單的事情變得異乎尋常的復雜。相反,伽羅卻是個直接得不懂得繞圈、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人。也許上天覺得我們的生活還不夠有趣,才特意把這么對立的兩個人安排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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