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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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三樓來到藿莛東的房間,一進門岑歡就想數(shù)落他。可她還沒開口,下巴就被一只大手攫住,隨即頭頂一暗,兩片滾燙的唇覆上她的。
岑歡美目迷離,小臉緋紅一片,說不出的慵懶和嬌媚。
“真想一口吃了你。”他低下頭在她紅艷的唇上輕咬一口,換來一記沒好氣的白眼。
“這是你家,你能不能別到處發(fā)情?”如果被誰看到了,那就死路一條了。
“是你勾引我的,誰叫你剛才一副小媳婦的委屈表情?”那個樣子真是讓他很想欺負。
岑歡瞪他:“你不是讓我?guī)湍隳眯〇|西?拿什么?”
她推開他走進去。
藿莛東走過來,自身后擁住她:“還記得你那一年在我房里怎么跟我告白的嗎?”
兩人恰好站在那組沙發(fā)旁,岑歡望著沙發(fā),當年的一幕幕清晰地浮現(xiàn)在腦海里。
那次他和外公大吵后,她執(zhí)意要替他清理背上的傷口,一路跟到他房間來,然后在他說從來沒有人愛他時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我來愛你好不好”。
現(xiàn)在想起,連自己都要佩服那時的她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勇氣說出那句話,甚至還將一場不被世人接受的感情一直延續(xù)到了今天。
“你這個小妖精!”他舔吻她敏感的耳郭,“那時才十幾歲就把一個成熟男人撩撥得心猿意馬。”
岑歡漲紅著臉回頭斜他:“我那時怎么沒看出來你心猿意馬了?冷得像冰塊,不是趕我走,就是讓我滾遠一點,別以為只有你才記憶力好。”
“如果不是被你撩撥得心猿意馬,我怎么會面對你的勾引卻控制不住自己和你上了床?”
岑歡撇嘴:“所以你們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禽獸。”
“說得有理,那晚上回去我索性禽獸到底,也不辜負你給的這個美名。”
“晚上還來?”岑歡瞪大眼,“你還嫌昨天把我折騰得不夠?我的腰現(xiàn)在還好痛。”
“回家我給你揉一揉就不痛了。走吧,應(yīng)該快吃飯了,吃完我們就回家。”
滿桌色鮮味美的佳肴,連湯都是肉類烹調(diào)出的高湯煲出來的,岑歡只能夾些青菜就著白飯吃。
藿賢心疼她太瘦,不停地給她夾菜,結(jié)果他每次夾過去都被岑歡身側(cè)的藿莛東夾到自己碗里,讓一干人看得傻眼。
“莛東,這么多菜你不自己夾,怎么偏偏夾歡歡碗里的?”藿賢責怪地瞪了眼兒子,又給岑歡夾了一筷子糖醋里脊,結(jié)果還是照樣被藿莛東夾走。
“爸,她最近腸胃不太好,不能吃葷,所以你別給她夾了,我吃得很撐。”藿莛東揉著撐得繃緊的腹部,睨了眼身旁低著頭默默吃飯,嘴角卻明顯翹得厲害的小女人,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她碗里。
藿賢皺眉:“歡歡,自己都是醫(yī)生,怎么也不好好照顧自己?看你瘦得都沒一點肉了,再瘦下去就要成白骨精了。”
因他那一句“瘦得都沒一點肉了”,岑歡想起早上被藿莛東噴一臉牛奶的事,下意識看過去,恰好他也看過來,黑眸里波光流轉(zhuǎn),噙著一絲促狹。
“莛東,聽你的口氣像是這段時間經(jīng)常和歡歡接觸?連她腸胃不舒服你都知道。”柳如嵐察覺到這一點。岑歡臉色微白,有些慌亂地收回視線。
藿莛東神色不變地看向母親,喝了口湯才回答她,姿態(tài)從容不迫:“我前幾天和她一起回去看姐姐時知道的。”
聽兒子提到女兒,藿賢又重拾那個話題:“靜文她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家來看我?”
“姐夫那邊需要人照顧,她暫時走不開,應(yīng)該還要過段時間。”
聞言藿賢有些失望,他已經(jīng)快半年沒看到女兒了。
向朵怡坐在柳如嵐身旁,一直不言不語,也很少動筷,只是用愛恨交織的目光望著藿莛東,怨他對自己的無情,恨他的冷血。
她一直認為自己一定會成為他的妻子,沒想到事情突生變故,他竟然悔婚!
他讓她在親朋好友面前顏面無存,卻毫無半點愧疚,她真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心。
她等了他三年多,從未見過他對自己好言好語,更不曾見他對自己笑過。而如今他卻對他的外甥女這般關(guān)心,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如同熱戀中的情侶般眉目傳情。如果不是知道他們是舅甥,她還真會以為兩人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朵怡,怎么不吃?菜不合你胃口?”
柳如嵐見她不動筷,便問。
她收回怨恨的目光,勉強舀了一小勺湯到碗里。
柳如嵐見她臉色難看,無奈地嘆口氣,責備地瞪向?qū)γ娴膬鹤印?
后者卻完全忽略她的目光,見岑歡放下碗筷,立即傾身扯過幾張紙巾遞過去。
見狀,向朵怡的臉色更難看了,一股怒氣直沖頭頂,卻只能苦苦壓抑著不能發(fā)作,憋得一張原本清麗的面容明顯有些扭曲。
吃過飯,岑歡推著藿賢在后院的花坪上散步,而藿莛東拿著手機在打電話,遠遠看去,隱匿在燈光下的俊容顯得有些嚴肅和森冷。
這幾天不時見他笑,岑歡都快忘記他原本就是這個樣子了。
她見他不時鎖眉揉額,一副很憂愁的表情,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岑歡離開藿家時,柳如嵐讓段蘅送她。藿莛東仿若沒聽見,徑直帶著岑歡上了車。
向朵怡跟至大門口,憎恨地瞪著藿莛東的車遠去,心里卻驟然浮現(xiàn)一團疑云。據(jù)她所知,他除了和岑歡走得較近外,對其他的女人都和對她一個態(tài)度。剛才看他在飯桌上對她那么細心體貼,走時甚至還牽著她的手,就算岑歡是他外甥女,可他也不至于疼她到這種地步吧?
這到底是為什么?
她正納悶,就見段蘅急匆匆跑出來。
“段總管,發(fā)生什么事了你跑這么急?”
段蘅雖然不太想搭理這個女人,可礙于柳如嵐的面子,還是和顏悅色道:“外小姐忘拿手機了,我剛打電話給二少爺,讓他們等著我給送過去。”
手機?
向朵怡看向段蘅手里拿著的那部手機,故作驚喜道:“好漂亮的手機!讓我看一看是哪款,我也去買一部。”
不待段蘅回答,她便伸手拿了過來。段蘅不悅地皺眉,卻又不好說什么,只道:“二少爺還等著呢,向小姐看一下就給我吧。”
向朵怡沒回應(yīng)他,微瞇著眼端詳著手機外殼上那圈鉆石。起初還懷疑是假的,可畢竟見多了鉆石,拿到眼前仔細瞧了瞧,她才知道這滿滿一圈都是真鉆,而且價值不菲。
可是以岑歡上班的工資,即使月薪再高,也不至于富裕到連買部手機都要鑲一圈真鉆。
所以,一定是哪個有錢的男人送她的。
她想起岑歡精致的五官,內(nèi)心滋生出一個陰暗的想法,猜她也許是被哪個有錢的老男人包養(yǎng)做了情婦。
“向小姐。”段蘅見她看得久了,忍不住催促。
向朵怡白他一眼,點開手機的屏幕,戳了下信息欄,想在里頭找出那個“老男人”發(fā)給她的信息,只是沒想到居然一片空白。
她退出,又點開她的聯(lián)系人,第一個撥出的號碼顯示的昵稱讓她一愣,黑森林?
她再看號碼,居然是藿莛東的。
奇怪,她怎么會把她小舅的昵稱寫成蛋糕名?
段蘅見她盯著岑歡的手機屏幕發(fā)呆,也不再問她,直接搶回來就往外走。
向朵怡困惑地望著段蘅跑遠的身影,心頭疑云重重。
回到家已經(jīng)是九點多,小陳已經(jīng)給橙橙洗過澡,只是小丫頭一整天沒見著母親和舅爺,怎么哄都不肯睡。藿莛東一進門,她立即歡呼著跑過去,猴子一樣又是伸手又是拽他的褲管要他抱。
“小姐一直念藿先生和太太怎么還不回來。”小陳看著三人笑。
岑歡聽到她又喚自己太太,心虛地從藿莛東懷里接過女兒,抱她回房,哄她睡覺。
小陳收拾好后離開。
等岑歡哄好女兒睡著,回到自己房里時,藿莛東已經(jīng)洗完澡光著精實的上身躺在床上,床頭橙黃的燈光打落在他身上,微顯凌亂的發(fā)有幾縷垂至額前,性感得撩人。
岑歡想起他在藿家說晚上還要做,有些擔心他真的會說到做到。
昨晚被他那樣折騰,她腰部至今酸脹難耐,如果再來幾次,估計明天真不用下床了。
“愣著做什么?趕緊去洗澡。”原本在翻看手機的藿莛東瞥來一眼,催促。
岑歡從衣櫥里拿了睡衣進浴室。一會兒出來,她磨磨蹭蹭地挪到床邊,卻沒上床,而是支支吾吾:“那個,你能不能去給我買樣?xùn)|西……”
伸手正要抓人的男人聞言黑眸一愕:“這么晚了還買什么?”
岑歡咬唇,臉紅如血:“我好像來大姨媽了……”
男人眼一瞇:“什么叫好像?”
“就是……剛才洗澡的時候有一點點紅,算算時間,應(yīng)該是快來了,可這次搬家我忘記準備那些東西了。”
聞言,藿莛東臉色全黑。
岑歡知道自己掃了他的興,一方面有些心疼他失望,另一方面卻又暗自慶幸自己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了。
雖然很不爽,藿莛東卻還是不得不起床換衣服出門為她買東西。
好在時間還不算太晚,一會兒藿莛東就買回來一大堆。
岑歡弄干凈自己,站在床邊猶豫到底是和女兒睡還是和他睡。
“不是說腰疼?你上來我給你揉一揉。”
藿莛東臭著臉拉過她,讓她趴在床上,一雙大手在她腰上一陣揉捏。
雖然他的手勢毫無章法,岑歡卻仍舒服得昏昏欲睡。而就在她閉著眼快睡著時,某只停留在她腰上的手卻漸漸往上移。
岑歡驚得猛然睜開眼,回頭沒好氣地瞪他:“我的腰什么時候長到胸口上去了?”
某男人面不改色地反駁:“我聽說女人來那個的時候這里也會痛,所以給你揉一揉,你別不知好歹。”
岑歡哭笑不得,被他幾下撩撥得渾身發(fā)熱,想讓他停下來別弄了。他卻張口吻住她,迫切地吞噬她口中的甜美。
情潮瀕臨爆發(fā)時,藿莛東聽到門開的聲音。
回頭,瞥到一顆小小的腦袋探進來,他愣了一愣,立即扯過被子蓋住兩人光溜溜的身子。
一個稚嫩的童音揚起:“舅爺,我醒來找不到媽咪。我做噩夢了,我好怕。”
聽到女兒的聲音,岑歡渾身一顫,怕自己發(fā)出聲,連忙一口咬住他的肩。而這時,小丫頭已經(jīng)走到床邊,湛藍的大眼好奇地望著只露出一個腦袋的藿莛東。
“舅爺,你的臉好紅哦。你剛才動來動去是不是在做運動?”
岑歡聽女兒這么問,羞得想挖地自埋,雙手緊拽著被子兩邊,就怕女兒會心血來潮掀被子。
藿莛東漸漸平息胸口翻滾的情緒,深吸口氣,轉(zhuǎn)頭看向一臉好奇的小丫頭,扯出一抹溫和的笑:“橙橙,媽咪應(yīng)該是渴了去廚房倒水喝,你回房去看看,她應(yīng)該在房里了。”
“可是我去廚房看了,還有客廳,還有書房,都沒有媽咪。舅爺,媽咪可能是被醫(yī)院叫走上夜班去了,以前她也這樣。”
“那你回房睡,醒來就可以看到媽咪了。”
“可是我做噩夢了,我好怕……”小丫頭委屈地垮著小臉,“舅爺,我和你睡好不好?我可以給你講故事。”
把頭埋入藿莛東胸口的岑歡一聽嚇得臉色全白,好怕女兒下一秒就爬上床鉆進被窩來。
她抬眼用求救的目光示意藿莛東趕緊支開女兒,后者卻淡然瞥她一眼。
她眼皮一抽,僵著身子閉上眼,一副聽天由命的表情。
“舅爺?”小丫頭見他不吭聲,以為他答應(yīng)了,高興地脫了鞋要往床上爬。藿莛東這才開口阻止:“橙橙,你先回房,我洗了澡再去你房里陪你好不好?”
橙橙心想舅爺剛運動過,身上臭臭的,洗了澡才會和她一樣香,于是點頭。
藿莛東松了口氣。只是沒想到,小丫頭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舅爺你一定要來哦,我等你。”
藿莛東撫額,應(yīng)了聲“好”。小丫頭這才放心地離開。
關(guān)門聲一響,岑歡立即把腦袋探出來,雙手置于胸口,推拒著還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趕緊去洗澡,然后過去陪橙橙,不然她一會兒又要進來了。”
“怪誰?如果不是你騙我,估計我們已經(jīng)做完轉(zhuǎn)戰(zhàn)浴室了。”
岑歡聽他埋怨的口吻,好氣又好笑:“好好好,怪我怪我,你趕緊起來。”
藿莛東不動,俯身抱住她:“等我哄小丫頭睡著,我們接著來。”
岑歡一聽臉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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