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 第二十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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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期開始了,市場經濟這個陌生的名詞一夜間傳遍神州大地。
新生事物不斷滋生,跳蚤市場、下海經商、拍賣行、房地產熱、經濟特區、出國留學一時間風靡全國,一波又一波。學校得風氣之先,春江水暖,校園里年輕的心忍不住躍躍欲試。
我和楓借新生入校的機會,成立了新生服務隊,其實就是從批發市場批點日用品,賣給新生,賺點差價,算作對下海經商的嘗試。幾天下來,生意還不錯,每人除掙了幾十塊現金外,還落了一大堆洗發水、牙膏、拖鞋、襪子等日用品。
這時間,楓競聘成了校廣播站長。
學校舉辦了大型的暑期社會調查報告會,并舉辦了一系列賑災活動。楓給我講了許多災區見聞。多災多難的祖國和人民讓我一次又一次留下熱淚,我為自己如此碌碌無為,兒女情長而感覺羞愧。我下決心要象楓一樣,關心國家,關注民生。
由楓自辦的綠島拍賣行開張了,主要經營拍賣學生自己的用品,每天午后在校園內擺幾張桌子,圍了許多看新奇的同學,煞是熱鬧。林和梅姐每天在拍賣行幫忙。
日子風風火火地過,忙碌而充實,充滿了青春的氣息。
我和楓在一起感覺很充實,每天都在接受新事物,每天都在成長。而晚自習,則和林膩在一起,如膠似漆,纏纏綿綿地讓人忘記了時光的流逝。
一次,林出去了,回來碰到我和女同學聊天,臉上變了顏色。晚自習后,林哭了,責問我是不是變了心。我指天起誓說絕沒有的事,解釋了大半天,才平息了林的醋意。
拍賣行是學校廣播站的贊助商,這在學校歷史上是空前的。但并不成熟,支持了一個多月后,偃旗息鼓。
而楓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又開始籌措新的舉動。
在楓的號召下,成立了文學沙龍。每周一次聚會,探討文學作品,借古諷今,針砭時弊,慢慢形成為一個比較激進的民間組織。我對沙龍活動充滿興趣,為了充電,把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圖書館。
我和林的約會越來越少。約會的時候,話題也變了。過去是兩個人的喁喁私語,耳鬢廝磨,琴瑟和鳴,現在卻變成了我的高談闊論,多是沙龍話題的延續,常常我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從未顧及林的感受。
天氣漸漸涼了,我和林坐在圖書館后的小樹林里,竟有一片樹葉落下來打在臉上。
我感慨地說,時間過得好快呀。
半晌,林幽幽地說,是呀,天氣變了,你也變了。
我變了?聽林這么一說,我吃了一驚。我還從未認真想這個問題,細細想來,自己確實變了。過去老是沉緬于兒女情長,現在卻喜歡思考人生和國家大事。
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對林的話不置可否。
風簌簌作響,又一片樹葉落下來,抬起頭,月在中天,樹隙間月光清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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