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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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剛剛發生了什么,或未來將會發生什么,為什么要因為那些而錯過當下的充實的體驗呢?即使你即將滑入虛空也罷,為什么要錯失此刻草莓的甜美呢?當下開啟時,生命就涌入了。我們越是注意日常的情境,我們越能觸及到生命。我們越是學會對日;顒佑枰躁P注,我們越是能夠真正覺察到所做的每一件事。
◎一分鐘和十五秒
還記得我在前言里講過的僧人、老虎和草莓的故事嗎?另外一天,我在課上再次講起了那個故事,卻遇到了這樣的反對聲音:
“那個僧人只是拒絕面對現實而已,”一位同學說,“他不想看到上面和下面是什么,所以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草莓上!
然而,這則寓言并非是關于視盲與拒絕的:這個僧人非常清楚自己所處的困境。正是因為那樣的處境,使他更能欣賞當下的充實。
故事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如果一件將會引起你的焦慮的事情即將發生,我們是否能夠讓自己只經歷它一次,而不是在任何動向還沒開始之前就一遍遍地預演?
無論剛剛發生了什么,或未來將會發生什么,為什么要因為那些而錯過當下的充實的體驗呢?即使你即將滑入虛空也罷,為什么要錯失此刻草莓的甜美呢?
這聽起來好像是老生常談,但它對我們每個人的生活的影響是重大的。無論是困在我們無法掌控的交通堵塞中,還是陷入因為即將到來的會議或工作截止日期而帶來的焦慮中,除非我們能全然存在于每一個當下里,否則我們的生活會不停地加速,而我們則會錯過當下。但是,我們常常會選擇縮短當下的時刻,而不是延展它。
《空間,時間和醫學》一書的作者勞瑞·杜西曾經讓一班商業主管閉目靜坐片刻,并且在不可以默數的情況下,感覺到了一分鐘時就示意他(你可以自己試驗一下)。絕大多數被試在大約十五秒時就會喊“時間到”,還有一個人喊時間到時只有六秒。
如果主觀的“一分鐘”是十五秒,那么“當下”有多久?一個八到十秒的片段?
除非我們能夠學會拓展每一個瞬間,并誠實面對其意義,否則我們的生命只會沖向它的注定的終點,到頭來一場空。
為了令生命充滿情感,我們需要延展我們的當下,努力地把它打開以便我們能踏入其中,心平氣和地徘徊留連,細細體會當下。
很多人害怕觸及當下的時刻對于我們的意義,于是我們就回避它。前言中的老虎象征了我們逼迫自己忘記或回避的太多壓力和焦慮。接受它們的存在意味著接受我們自己,同時也意味著接受我們無可避免的死亡。
我們許多人相信,當那兩只老虎離開時——“當事情平靜下來”——我們就會吃那草莓。當下一個危機退去,我們就會花時間放松,“享受”生活,開始健康飲食,開始鍛煉身體,或是去度我們夢想已久的假期。
但是,當老虎終于消失,又可能有獅子取代它們的位置。如果我們任事情發展,過去和未來將會對我們施加過多的影響,那么我們將不會意識到正在眼前的事物。
所以,慢下來,停下來,注意當下。
◎正念,發現單純的奇跡
顯然,讓自己僅僅存在于當下沒有那么容易,如果是容易的,那我們將隨時隨刻感到舒適和放松。事實上,改變我們生活的趨勢,抵御社會共振的影響以及身邊的人對我們的催促,都需要付出勇氣和努力。它意味著我們必須接納所處的困境,以及接納我們自己。
不幸的是,當我們面對致命的病癥時,許多人只能認識到單一的現實以及它產生的影響。而其實面對自身的死亡可以激發出關于當下的全部的感受,這些感受是從前我們沒有欣賞的。
多年來,在我與之打交道的那些患有絕癥或嚴重病癥的病人中,有大量的艾滋病和癌癥患者,我經常被他們的勇敢和非同尋常的轉變所深深打動。這里是貝蒂,一位患有晚期乳腺癌的女士,告訴我的:
這個疾病是我所經歷過的最棒的事。以前,我的婚姻關系很緊張,我被自己唯一的兒子所疏遠,我永遠都是焦慮的。但是,因為這個癌癥,我明白如果我真的想改變這些事,我就必須現在行動。于是我找到了一種途徑去了解我的丈夫,這是以前我從來都沒有做過的,并且我與兒子建立起了非常好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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